在上海遇見 WorkFace:一個自組織的社群

(寫於2014年並刊登於香港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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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是問題的製造者。居於上海的老潘跟我這樣說。

我跟老潘碰過三次面。最近一次見他,是在上海。老潘是一個被稱為 WorkFace 的網絡的發起人。WorkFace 是什麼?你認為它是什麼,就是什麼。老潘這樣說。一個你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的「自組織」網絡,老潘其實是在說這個。WorkFace 都是由一批對學習、分享很有興趣的青年人組成的,並且對未來帶有某種想像。我個人認為,他們很希望做一些實驗,試圖驗證一些前沿的想法。

我有一次幫忙為 WorkFace 做了一個第二波、第三波未來的三小時講座分享。參與的人都是一群「屌絲」自由參與、自由進出的,不需付費的。以一種「來的都是對的人、走的都是對的人」的心態,他們多是透過微信的號召而前來的,事先不知會有多少人,但來的人多是年青人。他們只需要的就是用心的準備,時候到了,人就自然的出現。完了,散落了,又再在微信討論,看似是一種線上線下的互動。但 WorkFace 的背後想法才是更有趣的。

WorkFace 從一開始就是自下而上,非計劃性的。它們先從最底層設計一個簡單、可複製的單細胞系統,持續操作(那就是我當時的分享會);在累積到一定程度之後,再設計新的系統。就我所見,他們是從屌絲社群中不斷吸收養份,從 Kevin Kelly 的《失控》(Out of Control) 中取得自組織想法的靈感、從 Peter Drucker 的後現代管理倫理中,總結出希望利用 WorkFace 來解放企業為今天帶來的問題。他們譬要創造一個「去中心」、更重要的是由下而上的接受自組織的不斷變化、成為一個沒有權威、不強調精英思想的線上線下(O2O)自由網絡。最重要是,尊重、平等、正義等普世價值才是 WorkFace 的核心。他們不單只是想法前沿,他們更相信預測未來最好的方法,就是創造未來。創造一個你我關心的未來。沒想到,上海的青知們,在理念及行動上走得那麼前。WorkFace 帶給我不少的衝擊。

我們在討論所謂的第二波工業社會時,有探討過「集權化」的問題。其背後的主要想法就是控制或支配,這是第二波的主軸。第三波因為科技及互聯網的出現,讓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去中心化、全滲透、全監管 (complete penetration)」可能性的出現。某程度來說,它可以比第二波的支配更糟糕。你可以看看美國國安局的「稜鏡計劃 (Prism)」如何深度監控網上的私人資料。但第三波的另一個大潮就是民間活動的「分散連結 (spread and connect)」,相反這是一股令人興奮的浪潮,那是開源運動,那是維基百科,那是 TED Talk,那是異類小眾社群透過網絡的聚結,而成為一個專屬的「利基 (niche)」,他們多是自組織的、沒有權威的、只為同一理念或興趣走在起的。網絡改變了第二波「集權化」的命運。

現在上海的 WorkFace 的存在,不考慮單一的財務指標,不作命名,不作定義,不貼標籤。它的存在,是一群為了服務大眾的人走在一起。而最精彩的是,一般來說服務大眾總是要有一套主張的,就正如紅十字會用捐血救人作為自己的主張。但 WorkFace 激進的地方就是連這個也沒有!他們只遵守著類似 Isaac Asimov 「機械人三大定律」,WorkFace 的三大定律就是「所有人服務所有人、所有人學習所有人、所有人支持所有人」的三大原則。就是這樣,然後什麼都放手不管,就讓它自組織下去!

WorkFace 的精彩之處,不只是它的分散連結。老潘說 WorkFace 的三大原則必須是可觀察的(也是可檢驗的),那就是所有人觀察所有人,有沒有將這三大定律活出來。它一方面是自組織的分散連結,另一方面又是一個全滲透、互相支持、互相提醒、互相勉勵的無權社群。WorkFace 不斷的散發,現在已經在深圳、廣州、成都、杭州、北京有當地的分支,我相信它將會像「搏擊會」般一直開支散葉。同時我也不期然的想到這個最後能否改變今天中國的面貎。真的不知道,但重要的是可以有一種想像,同時有一些真實的事情在發生。 WorkFace 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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