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五月,在路上

        入伏以来的这些天,整夜整夜的热得睡不着觉,最想做的事是在游泳池里泡上一天的水。

        夜晚12点,敞开着门窗,还是阻挡不住顶层的温热。于是乎,搬了一只小凳子上了天台。放眼望去,这座城市全被七色的灯光笼罩着,隔壁天台传来guitar与几个年轻男女的合奏。随着小凳子落地,响起了一只宠物狗的清脆叫声,紧接着只听到一个声音浑浊的男人走到围栏旁向我喊话,至于他说了什么,全然不记得,也不想记得。

        我喜欢这座城市,喜欢她的灯火,喜欢她的干净有序,喜欢她的热情似火。我想我会努力在这座城市生根发芽,去触摸到她的每一寸肌肤。我也喜欢另一种与之截然不同的生活,不经意间喜欢上的。

        去年夏天,随一横去到他的老家,凌晨一点,已然听不到人与车的嘈杂声。往天台上放两张椅子,两人就在白色月光下半躺着,边喝着罐装啤酒边聊着儿时的趣事。对面山间的雾已从山腰升到山顶。听着流水走过的声音,田间的青蛙虫子们也忍不住欢乐地谈论着些什么。当然啦,我并不能听懂它们所谈及的内容,就像我知道一横有话要跟我讲,我知道他要说的,绝不是我已经听到的有关他儿时的趣事,心里隐隐感觉到他要说的是什么,但却无法确切地将这些东西言于表。那个夜晚,我狂热地喜欢上静悄悄的山与水。我想这与我对城市的喜欢并不矛盾。

        每次出游总是朝着宁静而少有嘈杂人声的偏远地方,也是在这些地方,我发现了自己是多么的害怕孤独。可是人有时候就爱折磨自己,总跟自己过不去,纵使已发现自己害怕孤独,却依然贪恋那些让我倍感孤独的地方,若要提及贪恋的原因,大概缘于一横,缘于和他的相遇相识与相知。直到现在,我依然向往墨脱的险路,拉萨的太阳,乌市的热情,哈尔滨的寒冰,漠河以北的极光……但却不再喜欢一个人的孤独。

        五一小长假到来之前,就早早地买了去凤凰的车票。因为三哥(其实三哥是我表叔,因年纪相仿,不让我在别人面前叫他表叔,怕不招姑娘们喜欢)在凤凰,我知道他会给我准备好我所需要的,我只管人到就好。

        在贵阳开往玉屏的火车上,半路上来两个女孩坐我对面,过了许久,我对对面靠窗的女孩说:“你朋友跟江疏影很像”,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听到我的话后,那位跟江长得很像的女孩立刻就问了江是谁。知道江是谁后,她兴致勃勃得打开手机收索江的照片,她脸上满意的笑容出卖了她自恋的小心思。萍水相逢,陌生人也能东扯西拉快乐地聊到分别。从同仁转车到凤凰,与一对北京老夫妇同座,短暂的交谈,我们竟各自期待着在古城里的再次相遇。这大概是旅途赠予旅人的善意。

        到凤凰,一下车便看到站在虹桥门口等我的三哥。看到我时,三哥眼睛都笑弯了 眯缝着的眼中挤出一束亮光,与他被晒黑的皮肤互相融合在一起,显得有些孩子气。

我的五月,在路上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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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背包,吃完饭,往着沱江边走去,转悠了一圈之后,在江边一家咖啡吧坐了下来。天色已近黄昏,江对面的灯火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看着沱江的夜景,边听着歌手的民谣,边聊着旅行和人生,不知不觉我跟着唱起了“我要你在我身边……”

我的五月,在路上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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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在“明日去山谷”书吧做义工,他把我安顿在“明日去山谷”的客栈。客栈所在的这条街比较陈旧,没江边那么热闹。有人们大多到热闹街道去玩,休息时又回到这条街,街道还算是安静。走到“摩西•把房梁抬高”门口,里面没客人,我信步走进去,告诉伙计说我想唱歌。唱了几首歌之后,老板从外面走进来,说他给我伴奏,于是又断断续续的唱了几首不算完整的歌。离开的时候,老板夸赞我的声音不错。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总喜欢把别人夸赞的话当真,所以我大胆地认为我的声音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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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栈时还不算太晚,毫无睡意,在一楼的酒吧喝了点东西,和三哥聊了许久,直到有些困了,才各自回到房间。听说沱江的清晨会起雾,决定第二天起个大早去看看。清晨到江边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江边全是游客,只是不见雾的影子。我们并没有失望地打道回府,而是沿江逛到差不多午饭时间才回客栈。有句话叫“饭饱瞌睡来”,才吃完午饭就困得不行,一个午觉睡到下午三点多。阳光太烈,在书吧门口绿荫下的藤椅里软绵绵地窝着,一句话也不想说,缓了好久,精神才稍稍恢复些。

        老板娘为了感谢三哥在她那儿做义工这段时间的兢兢业业,送了我们两张“边城森林剧”的票,为了看剧,决定在凤凰多呆一天。留三哥看书吧,和游客阿棉结伴去游荡。像老友一样,一起去买苗家泡菜,去买当地黄瓜,与饰品摊主砍价买耳环,脱鞋在江边戏水……为了看剧,我们掐着时间往剧场走。一路走去,只在上坡时才看到几个人,还以为没什么人,直到我们走到剧场内,才看到满场安安静静都坐满了人。看剧过程中,我问三哥:“究竟是沈从文捧红了湘西,还是边城捧红了他?”三哥回答:“我想应该是互相的吧!”

我的五月,在路上_第4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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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看到沱江的雾,我始终觉得有些遗憾,便和啊棉约了离开的早晨再起早去江边。可我应该能预想到的是连续几天晴朗天气,不管我起多早都看不到沱江起雾!

        凤凰是个好地方,边城很美,边城森林剧更是值得一看。下一站,乾州。

        乾州,从未听闻过,或许是我太孤陋寡闻!相比之下,乾州比凤凰冷清得不是一点半点。沿着风雨桥往河流下游走,依稀看到几个老妇在河边捶洗衣服。小心翼翼地踩着河埗子,来到古城的中心广场处,正北方是一处长亭,亭子下的椅子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脚臭味熏天的老人,本想先躲躲这毒辣的太阳,此刻我却宁愿去晒太阳,就算汗如雨下!

我的五月,在路上_第5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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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州古城或许没有那么冷清,只是我不再喜欢孤独,反而放大了这一冷清与孤寂。快速离开乾州,去吉首,离开可怕的冷清与孤寂。在吉首火车站,我们与阿棉告别后各行其道,他去张家界,我和三哥去西江。

        对于西江,我不想对其做过多的谈论,毕竟让我失望了不少——苗寨酒不够喝,梯田不像梯田,我能深刻体会到“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这句话所指之意。离开前一晚,与三哥在天台聊了几个小时,看到不一样的他,原来我不了解他。

        离开西江,和三哥在凯里告别,他继续往北走,我则回学校。在火车上,一个人独处,我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一横与我已越来越遥远,不再恋恋不忘......

        结尾这一段我不知道写什么才好,一直因西江那一段耿耿于怀。直到今天,九月的第一天,才写下这句不咸不淡的结语:世间之人,或许都是过客,只要珍惜双眸相对那一刻,不论时光长短,也都是值得缅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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