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不一样的人间烟火（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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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之夜

有这么一个夜晚，跟往常一样，我们在忙忙碌碌。其中,有一桌子顾客是本地人，喝了很多啤酒，喝得也欢实。我们哪里知道，他们纯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叔叔当时也在，每天下班后，我们这里是他的必经之路。每每这个时候，他都要在店里待会儿。因为身穿便装，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极少有人知道他跟我们的关系。

已经很晚了，顾客们基本上都散了，那桌子人才要求结帐。可当我们报过账单，他们竟然火了，说我们的啤酒太贵了，宰他们呢。“哪有？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卖的啊？怎么可能宰你们呢？”事实就是如此，一瓶啤酒2元，不贵啊。围绕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我们之间发生了争执。对方的态度很硬，火药味很浓，一口咬定，我们宰了他们，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未曾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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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也出面打圆场了，“做买卖，和气生财。有什么事都好说，别斗气。”对方根本不把叔叔一个半老头子放在眼里，喝过酒的一群人，站在那儿，张牙舞爪，冲着我们大呼小叫，讨要说法。我们既无辜，又愤怒。看我们没有妥协的样子，从大屯村的方向又涌来了一批人，一看便知，这些人是一群地痞流氓，根本是有备而来：有些人的身上描龙画凤，有些人的腰间挂着铁链子，有些人的手上提着钢棍………这明明是要来抄家的节奏啊！

“你们他妈的不就是些外地人吗？逞什么英雄好汉？”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点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面对着这样一堆垃圾，尤其是听到“外地人”这三个刺耳的字眼时，年轻的我再也忍不住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很久以来积聚的怨气吧？冲上前去质问他们，“外地人，外地人怎么了？外地人也是人！外地人敢挑着一颗脑袋跑到北京这个地方来，就不怕死！不就是一条命吗？谁怕谁？有本事？拿去！”

叔叔见状，事情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这分明是闹事来了，他赶紧掏出了他的工作证，表明了身份，“别闹了，我是警察。”没想到，对方的人不屑一顾，哈哈大笑，“什么什么？你是警察？你是公安局的？我还是中南海的呢！”他们看都不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无边的夜里，却并不平静。战争，一触即发。气氛好紧张，我们不明白，我们什么时候惹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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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的身手，自己心里有数，一个人撂倒几个没有问题，可他们是一大群人啊。而我们这些人，根本不堪一击，还有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真打起来，没有好果子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实在说服不了他们了，叔叔最后给我们的胶南的一个老乡，当时在朝阳区任防爆大队警察的叔叔打去了电话，不久之后，他亲自开车来到了现场。看到了警察警车，这帮人才怯场了，知道叔叔的工作证不是唬人的，也庆幸自己还没有动手，渐渐地散去了。

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跟小卖店的老夫妇有关。当年我们所在房屋开始出租的时候，她们在我们店的右前方，马路牙子上，搭建了一间简易的棚子，那是一家小百货店，老板是一对老夫妇，本地人。男人矮矮胖胖的，女人高高大大的，一脸的横肉。据说，女人娘家是东北人，他们家有个儿子是进过局子的人。

不管怎样，她开她的百货店，我开我的饭店，本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压根儿也没想到要跟她们发生什么关系，更别说矛盾冲突了。她们曾经打过这房子的主意，可最后没有得到，心里就有一股气，也不了解我们的底细，于是导演了这么一场闹剧，其目的就是想把我们赶跑，她们拥有这房屋的租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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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闹剧，这样精彩的战争，在我北漂的那些年里，屡见不鲜。可以说，每到一个新地方，就要开辟一个新的战场，美其名曰，“踩地皮”，真实而又残酷，一点点打磨着我柔软而脆弱的心。

我当时的表现，竟然得到了叔叔的称赞，“没想到小殷还那么勇敢啊！理直气壮！”其实，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真实的打拼年代：不是电影，胜似电影。

           

(未完待续)

殷炳莲，笔名涵香，郁金香阳光会特聘记者。70后，山东省诸城市作协会员，21世纪新锐作家网新锐之星，郁金香公益联盟成员，潍坊郁金香阳光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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