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的寂寞

昨天，孩子介绍了海明威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上的演讲稿，题目是“写作是孤寂的生涯”，深以为然。

他说，作家应该通过写作来表达，而不是说。（为了践行这一点，这篇演讲稿是美国大使来读的。）

一个人生活在世上，总是有着交流的需求，我们说，对方聆听，然后得到回应，然后我们在回应的指引继续下面的说或听。我们需要有直接反应的交流。

而写作要孤寂得多，写作如同自说自话，自言自语的人往往被认为是有点小问题的人，他们的花，旁人多半听不懂，他似乎也已经不在意你是否能听懂；有时候如同说梦话，不自发地说，说与没说，他甚至不知道；有时如同在山谷中喊话，对着树洞倾诉，希望有人听，又担忧没人想听或者听得懂，有时得到回应，已经过了很久，那份心情在写作者自己开来都很陌生甚至奇怪了。亦或者得到回应时，斯人已逝。

写，这样的表达，不是即时性的，当然是孤寂的。

但是很多时候的写，是一个天才忍不住要做的事，比如李白，比如苏轼。是一个苦行僧有意识选择的道路，比如苦吟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