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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温暖的老干部
在XC科的时候，小城经常会和理论组的老同志打交道。从他们口中，小城会知道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情。在他们的文章中，小城会学到很多党的理论知识。小城把和他们沟通作为一种学习。到了办公室之后，由于工作的原因，小城接触到了另一类老干部，他们热爱生活，喜欢和年轻人打交道。
老徐就是这样一位老干部。
老徐是新业区文化局的老局长，离休干部，也就是说，在老徐参加工作的时候，连小城的妈妈都还没有出生。刚刚认识老徐的时候，他已经80岁了。可是每次看到他，他都身姿矫健，一步可以跨两节台阶，还经常用弯弯的眼睛露出温柔的笑容。老徐崇尚快乐生活，喜欢写稿，喜欢收藏。他给办公室的每位同志做了明确的“分工”，找到筱琪一定是为了改稿子，找到白音就是研究一些事情的沿革，找到小城通常是为了复印自己的稿件。这其中，只有一件事情是共同的，那就是聊天，筱琪经常说“老徐是位快乐老人。”
“大酒窝在么？”白音的脸上有两个大大的酒窝，所以每次老徐来，都会称呼白音为大酒窝。
“徐局，您来啦，找我什么事儿？”白音热情地招呼。
“我想让你帮我查查咱们活动中心的艺术团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年应该是它成立30周年。我想写篇稿子。”
“这我还真的查查档案，您先坐。”
“没事儿，你查吧，我不着急。我再找小城。”老徐边说边从袋子里拿出一摞摞已经被刊登的稿件。
“还是老规矩吧？”小城接过来，走进复印室。
“什么？”老徐的耳朵不太好，有时带着助听器也听不清楚。不过筱琪开玩笑地称老徐的是选择性失聪。因为老徐说自己想说的那件事时，几乎都可以听得见。可如果提到旁的，特别是要去他们家吃饭的时候，老徐就听不见了。
“一样8份，对吧。”小城用手比划了一下。
“对。”
“徐局，我查过了，您记得没错。”白音从档案室找了档案出来。
“我没记错吧。”
“没有，真厉害。”听见表扬的话，老徐像孩子般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呦，这是哪位老同志啊。”筱琪从外面进来，假装瞭望了一下。老徐也配合着假装扭过头去没看见。“不认识啊，那算了。”
“别啊，我还得找你呢。”
“您说吧。”言归正传，筱琪也就不再开玩笑了。
“昨天发给你的稿子，你收到了吧。你得好好帮我改一改。”
“行，没问题。”
“放心地改，你们都是专家。”又转头给白音补充了一句，“这小姑娘文笔特别好。原来在ZX科我就经常找她。”
“是，我知道。”
“你知道吧。”老徐满意地笑了笑，像是自己交了一位了不起的朋友。“改完以后，你帮我发到这个邮箱。”老徐拿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纸，上面写了各类老年杂志报刊的编辑邮箱。看得出来，这张纸经常被拿出来用。
“没问题，您放心吧。”
“嗯，你办事我放心。”
“回头把您那猴票给我一版就行了。”猴票发行的时候并不怎么值钱，可老徐作为收藏爱好者，攒了一些，现在一炒，被炒成了天价，筱琪就经常拿这个来开玩笑，因为自己也是属猴，刚好又事她出生那一年的。
“我跟你说，她特利落。”老徐果然“选择性”地没有听到这一句，还在和白音夸奖筱琪。
“跟您要猴票呢。”白音也调皮地重复了一句。
“什么？”老徐的一句反问，让屋子里哈哈大笑起来。
“这老爷子真的厉害，前两天市档案馆还特意采访他了。他把他收藏的一套特别有价值的东西，无偿捐给了档案馆。”
“是，他觉得这是一种延续，并没有把它当做财富。”
“哦，对了。”老徐没有听到白音和筱琪之间的对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复印室。
“把这个也给我印几张吧。”老徐拿出一张整洁的纸。
“您这是？”小城接过纸一看，眼眶红了起来。这是一封遗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身后的事情，老徐还签了字，按了手印。
“嗨，趁我还明白的时候，别给孩子们添麻烦。”老徐有过3任妻子，前两任都是因为疾病而去世。由于是重组家庭，孩子很多，家庭关系也有些复杂，所以老徐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把这些交代好，说不定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您最近身体没事儿吧？”从理性的角度讲，小城明白老徐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人总是感性的，不愿意接受突然。
“还行，就是有时候头有些晕。”
“那您多注意身体。”
“没事儿，我就把这些提前处理好。”老徐没有听见小城说什么，还是解释着自己为什么要立好遗嘱。
“老爷子把遗嘱都写好了。”从复印室出来，小城小声地说。
“徐老真是少有的明白。”大家心里难受，却也佩服。
“怎么了？”老徐看大家的表情有点低落。
“没事儿，说什么时候去您家吃饭。”
“什么？”
“又听不见了。”大家无奈地笑了笑。小城最近因为感冒头一直疼，就没有搭茬。
“她怎么了？”老徐看小城趴在桌子上，不像刚才那样和自己聊天了。
“她感冒了，头疼。”白音在老徐耳边大声说。
“头疼？”
“对，头疼。”
“早说啊。”老徐把东西放下，准备给小城进行头部按摩。小城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想要推脱。
“没事儿，老爷子借此机会活动活动手指，他喜欢这样。”筱琪看出了小城的心思。确实如此，老徐自创了手指操，教老同志们按摩自己的穴位。他自己活得健康潇洒，也愿意让所有的老年人都舒心自在。
小城这才放下心来享受来自老同志的特殊照顾。徐老的手很有劲，岁月的沧桑在他手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记，小城的头皮感受到适度的关照，慢慢地舒缓下来。
“行了，差不多了，你每天都自己按一按。”临走，老徐还不忘嘱咐。
“谢谢您。”
“太见外了，咱们都是朋友。”老徐开开心心地走出了办公室，还一个劲儿地把小城她们往里退，又露出他温暖的笑容。“不要送，走了。”
像老徐一样的老干部还有很多，小城她们的繁杂的工作也很多时候因为这些老干部而开朗了起来。他们更像是朋友，会经常相互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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