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刻认识到文字已然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每次遇到情感波动,心境转变,路途奇遇,都想把这些时刻用文字记录下来。但无奈于自小读书甚少,很多时候真的找不到准确无误的词句去表达自己。只好一拖再拖,把自己想写的大概主旨记下来,好待我满腹经纶,学富五载,再去笔扫千军,点石成金,呈现给世人绝代佳作。
可如今,我却突然很害怕,怕某日的一个清晨,真的就如自己一直所希望的那般,摒弃了从前,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那这样,和世界交手的这些年,在心里憎恶至极的事和人是都忘了,但那些让我无比怀念,信誓旦旦要记住一辈子的欢乐瞬间也不是都被自己遗弃了吗?等到那时,就算我已学富五载,不仅没有真情实感的刺激,且反射弧早已变得麻木不仁,大概也写不出此时此刻想看到的文字了吧。
所以我准备去写,胡言乱语也罢,流水作业也好,写了便是心里少一件事,就像是从背着的包袱里扔掉了一块石头。一直想写的人物事迹例举出来已目不暇接,比如说: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学校门口买冰糖葫芦的老爷爷、昭昭同学的生活模式还有盘点与我断不清瓜葛的男孩子们,当然,还有我心心念念一直想提笔去写的这篇文:爸妈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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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说“从前,车马很远,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我爸妈已然不是车马很远,书信很慢的那个年代了,但他们真的,就一生爱着这一个人。早上看一篇文,作者说到,他妈妈在家总爱对他爸爸撒娇,有一次非要问“愿得一人心”的下一句是什么,他爸爸忙着做饭没功夫思考,随口来了一句“跟你在一起”。虐到的不仅是作者自己,还有我。你看,年龄和岁月真的不是拒绝一段鲜活爱情的借口。
2
我要说的我爸妈的爱情呢,大概没有这般鲜活。但给我的感觉是安心与踏实,就像你不管身居何处,却知道自己永远不是一个人,有为你亮着的那盏灯,有为你盛好的那碗饭……这不是一种能用百分比来计数的存在感,而是对方的世界中满满的都是你。他们不是豪放派,从未听到过类似与“亲爱的,我爱你”一类的话语。也未有婉约型的诸如“遇见你真好”的表述。他们的爱情渗透于日常的生活细节中,用耳朵是听不到的,而是要用心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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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高考备战时,夜夜奋笔疾书至次日凌晨。那时,住的屋子是妈妈单位的宿舍。倘若大的房子放着两张床,一张单人床,一张双人床。一日晚,爸爸单位有事耽搁,不能回家来住,只能在自己宿舍将就。大晚上的,我打着昏暗的台灯在演算题目,妈妈早已进入梦乡。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在学习时也要听她叨扰。忘我的投入习题之时,却突然听见妈妈在那里叫道“~~~,~~~。”(爸爸的名字)我看看双人床上的母亲一人,惊的一身鸡皮疙瘩。这时,母亲睁着一双朦胧的双眼,看过空着的半边床,对一脸愕然的我说到:“你爸呢?”
“爸爸不是今晚打电话不回来吗?”
“噢”
简短的对话之后,母亲继续进入梦乡,剩我自己在黑夜里把恐惧无限放大。
我突然明白,当喜欢变成这样一种习惯后,才是存在于日常生活的爱吧。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只不过是为了找寻那个能习惯自己习惯的人。但大多的相处模式都变成了我认为你的自我发泄是近乎偏激的思想观念,你说我的恋旧与畅想是扭捏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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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父亲的工作地点距我们的住处交通不是特别便利。父亲便开始早晨七点出发,骑着摩托车历时半小时左右去工作单位。一向赖床的母亲却会在这半小时睡意全无,穿着睡衣呆坐在床。待父亲到达,电话报平安之后,或去被窝,或去洗漱,日日如此。
母亲在我们的生活圈中算是一个强势的女人,而我和父亲便是那种容易妥协的典型人物。每每在家遇小事出现分歧时,父亲总是那个妥协母亲的人。母亲在父亲面前有时执拗的就像个孩子一样,但父亲常说:“处了将近一辈子了,我也知道你的脾气。”
我一直感觉,我们家真的就是小事母亲做主,大事家庭会议商议决定。据说,当年母亲是在家人的强烈反对下和父亲在一起的,我想,母亲是遇到了真正的爱情吧,那种传说中可以把母亲宠的像个孩子的爱情。后来和老友聊到这些事,他问我:“以后,你想找一个怎样的BF呢?”我脱口而出“像我爸爸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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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从前,爸妈的同事开玩笑说,爸爸是我们生活圈子里的“模范丈夫”,后来,我上了大学,还未算是给一辈子勤勤恳恳的父母亲给予回报吧,但幸好也未辜负他们。此时,父亲的“模范称号”已被“模范家庭”所替代。记得爸爸老友曾给我的忠告,他说:“丫头,你以后找另一半的标准应该看齐你爸爸妈妈,要找一个在工作上如你妈妈努力上进,在生活上如你爸爸顾家的男人。”
爸妈的爱情,我看到的是踏实于心的幸福,是静静的陪伴。就像杨绛先生在她的《百岁感言》中说到的人生最曼妙的风景,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爱情,最美妙的爱情大概就是如他们一般的平淡厮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