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通话,2小时35分43秒

当你打别人的电话,一听到提示音: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试。你会很知趣的停下来,等会儿再打;可是,当你一连拨了十多下,都是同样的提示音,而且前后持续的时间竟然超过两个小时,你的心里会怎么想?

疑惑?愤怒?好奇?都对!可我的一个朋友的选择是直接冲到我的家里!朋友情是非常深厚的感情,大家转业到地方后都天各一方,但是只要谁到了南京,肯定都会打电话告诉我,大家见见面,常常是不醉不归。这个朋友多年不见,正好来南京出差,想给我个惊喜,傍晚来到南京,在宾馆安顿好之后,才打电话告诉我,相约我一起吃个饭。可是当他打电话时,竟然一直是那个提示音。

“哪有一个电话打了两个小时的?”我的这位朋友感到无法理解,事后他告诉我,“当时我就想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故意躲我,害怕我来南京麻烦你?可你不想见我,就直接接电话跟我编个谎,说什么‘不好意思啊,我正好在广州什么地方出差’就行了,也不要用一直通话这么奇怪的招数吧!”

我的这位朋友也是有脾气的人,在学校就是出了名的爽快人,平日里有一说一,绝不含糊。他实在气不过,就直接打的来到我的家里,准备看个究竟。如果我真是不想见他,他也准备好了,要当面和我绝交。谁知,当他闯进我家的时候,我的通话还没结束。

看到老朋友像天降奇兵一般突然来到我的家里,我真是惊喜万分。可是,这边我和吴宝船也正聊得热火朝天。我和吴宝船合作写《永恒》的那段时间,他碰巧要去外地调研。这样,我和他就没办法天天见面了。

可是,思想的闸门一旦打开,就会像洪水一样奔涌开来,创作的动机总是蠢蠢欲动,让人欲罢不能。我们每每有得意之笔,都会及时告知对方。可一旦拿起电话,就不是几分钟能够解决的。

我们对各自的创意很得意,但互相总是以批判的眼光看,不断的挑刺,不断的争论。这样不停地碰撞,总会产生思想的火花,新的创意便会不断产生,这首歌曲的创作就会又向前迈一步。我们得了这样的好处,因此也就乐此不疲,常常一打就是几个小时。

当然了,不是每次都能讨论出结果的,有时候我们也会争执不下,在电话里大声嚷嚷,气愤的结束通话。但是,第二天又会不由自主的打过去,继续讨论。毕竟是合作写歌,一个人在闷想,总是没有那种感觉,也是没有效果的。

有时候,手机也会自动关机。本来谈得好好的,正到关键之处,对方没声音了。怎么回事?大声喊依旧没有回声。很纳闷的检查手机,我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这边还好,我可以赶紧拿来充电器,一边充电,一边通话。

吴宝船那边就麻烦了,有时候他要连夜赶到下一个县城,在路上和我打电话,这个时候手机没电,就像很渴的时候终于有水到嘴边了,却又突然没有了,心里很难受,空落落的,脑海里纵有千种想法,总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我这边急得团团转。吴宝船说,他也是很抓狂。吃一堑长一智,他很快就有经验了,每次上路都多带一块电池板。手机没电了,就赶紧换一块,继续保持通话。

总有再急的事情,我也要暂时撂下。我赶紧和吴宝船商量有时间再讨论,吴宝船也是军人出身,对于我的想法很是理解。

我和这位朋友是铁哥们,他以前也来过我的家里,在我家吃住,从来不说一个“谢”字,说什么“如果太客气了,就把你当外人了。”要吃要喝,从来都认为是理所当然。更要命的是,还毫无顾忌的“抱怨”:这个菜不好吃,那个晚上外面太吵睡不好。他这样我也很开心,因为他一直很坦诚的和我交往,平日里也是心贴心的交往,关系很瓷实。

此时此刻,他见我挂了电话,就一把夺过我的电话,翻到通话记录那一页面,一查看:2小时35分43秒!他立刻惊呆了:“你真能聊!太不可思议了!”我和他平日里联系,打个电话也就是十几分钟。见他疑惑不解,我就给他解释了一番,他这才算平和了一些。

“嫂子,你也不管管。这打电话可是要花钱的!”朋友来时气势汹汹,要兴师问罪,现在知道来龙去脉了,就开始“讨好”我的家人,以缓和情绪了。

他还真说对了,这动不动就以小时为单位的通话确实是在烧钱。那段时间,我家附近的移动营业厅进行促销活动,冲100元话费,送一小桶色拉油。具体不清楚充了多少话费,但我知道厨房里摆了九小桶色拉油。老婆每次做饭时就来气,吓得我也不敢去给她打下手了,只好灰溜溜的躲到客厅里。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吃饭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要听一顿牢骚。

这九小桶色拉油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吴宝船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他长途加漫游,话费是贵的离谱,而外地交不了手机费,只能让我在南京帮他交了。一开始,我是想找他,打不通电话,就主动去帮他交了话费。到后来,他是每次到话费快没了的时候,就赶紧理直气壮的使唤我去交话费,也不把我当外人了。

那段时间,记得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不是被我的手机闹钟所惊醒,而是被吴宝船的信息叫醒。有时候早晨天还没亮,手机突然震动了,我一听,就知道是来信息了,翻开手机一看,“短信

来自吴宝船”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老束,我又有新灵感了,《永恒》我认为这样写比较好……”我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放在枕头边的笔和纸,迅速记下。

老婆在一旁抱怨:“大清早的,就来短信,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只刷了个牙洗完脸就走了。司机在楼下接我,才出门,老婆发短信给我了:“记得吃早饭。”我苦笑了一下。还没有到办公室才在路上呢,吴宝船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老束啊,我的短信看了没,我写的怎么样啊?”

“看了看了,是比以前好,但是我觉得还有要改动的地方。”

“哦,你说我哪里要修改。”像这样车外交通堵塞,我坐在车里面,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纸和笔,边听边记,一路聊到办公室是常有的事。

来到办公室,白天我和往常一样正常上班,一到下班时间,忙完了公事,我便开始琢磨我的音乐创作。有时候是我打电话给吴宝船,有时候是吴宝船打电话给我。老婆有时候也打电话给我,发现手机占线,过了好几个小时,她才打通。我承认,因为创作,我很少和老婆孩子一起吃饭、散步。下班时间基本上都一心一意扑在创作上。

我们两人的音乐作品就是这样在不断的沟通中诞生的。

有的时候我和吴宝船能到聊到半夜。在写《感恩的音符》的时候,吴宝船也在外面调研,好不容易回家了,还是半夜到家的。才到家,第一时间发信息给我:“老束,我回来了”。我立马打电话给他,讨论《感恩的音符》的创造的事,一打就是四个小时,因为时间太长了,吴宝船的手机终于没电了。

“你等会哈,我换一块电板,一会我们两再接着聊。”从半夜12点多聊到凌晨4点半,挂上电话之后,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色的云彩,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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