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时报记者 于娜 见习记者 王瑜 北京报道
在中国商界,有三位女性企业家把头像印在了产品上,让自己成为公司的象征。她们分别是格力董明珠、老干妈陶华碧,以及金嗓子喉宝创始人江佩珍。最后的这一位,和她的企业正陷入一场“泥潭”。
2019年6月,金嗓子控股集团(6896.HK)旗下的“广西金嗓子食品有限公司(简称金嗓子食品)”因拖欠星空华文国际传媒有限公司(简称“星空华文”)5167万元广告费,被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作为金嗓子食品实际控制人的江佩珍被列入“限制消费人员”名单。
消息一出,金嗓子集团当月股价从每股2.2元的最高价下跌至1.76元,并在随后的半年里一路下行跌至1.15元。尽管2019年净利润同比增长64.03%,但也未能提振金嗓子股价,截止发稿前其股价为1.5元。
湖南国纬律师事务所律师曹怀宇律师对《华夏时报》记者指出,“失信是企业最大的品牌危机”。母公司盈利不偿还子公司债务,让实际控制人江佩珍成为“老赖”。透过这场债务纠纷,折射出的是金嗓子集团面临的增长困局。
新品引发的官司泥潭
根据年报显示,金嗓子集团2019年净利润1.68亿元。以此可以推算出,金嗓子食品拖欠的5167万元广告费相当于集团30%的利润。这场足以引发利润剧烈波动的官司,缘起于金嗓子集团的一次业务拓展。
2016年金嗓子集团子公司金嗓子食品推出“草本植物饮料”产品,总经销商为原红牛维他命饮料有限公司总经理王睿创办的启丰食品科技(北京)有限公司(简称启丰食品)。
根据中国裁判文书网显示,2016年6月,金嗓子食品与星空华文订立了《电视广告委托代理合同》,约定金嗓子食品在《蒙面唱将猜猜猜》和《盖世英雄》节目投放草本植物饮料广告,合同总价8000万元。
但在合同执行完毕后,金嗓子食品拒绝支付尾款,而理由令人匪夷所思:这份《电视广告委托代理合同》往来沟通均由启丰食品负责,并没有金嗓子食品的签字和盖章。于是星空华文提起上诉。
2019年6月14日,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作出二审判决,金嗓子食品需支付星空华文剩余广告费及违约金共5167万元,由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于2019年7月立案执行。但这笔欠款只执行了136万元。
执行裁定书显示:未查找到被执行人有可供执行的财产,金嗓子食品实际控制人江佩珍被列入“限制消费人员”名单。
据《华夏时报》记者查知,在推广草本植物饮料期间,金嗓子食品引发的诉讼不止这一宗。
2018年,北京比酷文化在起诉金嗓子食品,要求支付拖欠推广服务费371万;同年,启丰食品也曾起诉金嗓子食品,要求支付启丰食品代付的营销及推广费用1386万元以及赔偿款500万元;2020年3月,北京海天网联营销策划股份有限公司再次起诉金嗓子食品,要求支付服务费滞纳金214万元。
启丰食品是否追回自己的欠款不得而知。但2019年,启丰食品成为了金嗓子食品的股东之一,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与上述草本植物饮料的众多经销商、服务商发生诉讼纠纷。
据天眼查显示,2019年6月法院判决启丰食品支付中山市恒乐贸易有限公司代垫费用24万元和货款4.2万元;2019年12月,北京糖业烟酒集团有限公司起诉启丰食品,要求其支付代垫费用60万元和借货费用6.8万元;再就是近期的2020年4月,北京通博物流起诉启丰食品和金嗓子食品有限公司。
一连串的诉讼对金嗓子集团有何影响?曹怀宇接受《华夏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如果母公司与子公司是两个独立的法人实体,母公司没有义务替子公司还债。但实际控制人和创始人被列为失信人,对公司品牌是巨大的伤害,会影响投资者对该公司的信心。
国民喉片的危机
金嗓子产品分为三种:金嗓子喉片、金嗓子喉宝和其他产品。
2017年-2019年金嗓子喉片的销售量分别是1.00亿盒、1.04亿盒和1.12亿盒。据年报显示,2019年仅金嗓子喉片的营收就占整体营收的90.5%,金嗓子喉宝仅占整体营收的8.4%。金嗓子可谓屡尝产品单一的苦果,由于喉片一度销售欠佳,2018年10月金嗓子市值蒸发近90%,仅剩6.8亿元。
因此江佩珍急于推出草本植物饮料这种新产品以期丰富产品线。但是这款产品不仅没有起到助力增长的作用,反而让金嗓子成为失信品牌。
“金嗓子近年来经营不佳,是因为整个金嗓子集团品牌老化、渠道老化、产品老化、人员老化综合引起的。”中国食品产业分析师朱丹蓬告诉《华夏时报》记者,“而在此时推出新品类,又没有做好品牌定位,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曹怀宇律师指出,“失信是企业最大的品牌危机”,一般来说,企业就算不能及时还款,也会与债权人私下达成协议,尽量避免成为失信人。特别是作为上市公司,投资者的信任会直接反应在股价上。
针对债务事宜,本报记者致电金嗓子投资者联络中心,但电话一直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