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唯一一个我和我爸妈都喜欢的女明星
文 |林铭豪 谢婵 达达 编辑 | 沈小山
1995年5月8日，邓丽君突发哮喘病在泰国清迈逝世。今年是她逝世25周年纪念。
经典、甜美，优雅都是一代传奇歌星邓丽君身上挥之不去的标签。但鲜为人知的是，她还是一个洒脱直率，古灵精怪的可爱女孩。“甜美女神”邓丽君，在她逝世25年后，她作为一个性格多样的“人”的魅力正被年轻世代重新发掘。
一句甜蜜蜜，用流行音乐联结华语世界
与诸多老一辈的歌手艺人一样，邓丽君年少入行，8岁便开始了自己的歌唱之路。14岁那年，她在学业与演艺之间选择了后者，但那时没有人能想到她日后会成为华语流行乐坛最早的天后之一。
年少的邓丽君便颇具明星范
邓丽君似乎天生属于歌坛，回溯邓丽君的歌唱天赋，胞弟邓长禧回忆起她小时候跟着收音机“听过两遍就会唱”；童年居所那条街上的老人们如今还记得她小时候总是4、5点被大人叫起来练嗓子；中学同学回忆起她，直感叹“她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以至于班上同学会在合唱比赛上被邓丽君开口第一句吸引，而忘了自己也在舞台上。作曲家左宏元第一次见到邓丽君时，他就看出此时的她对表演尚无概念，但左那时就敏锐地觉得要给眼前这个14岁的小姑娘一个机会，给“未来的歌坛一个机会”。
左宏元没有看走眼，后来邓丽君参加金马奖唱片公司比赛并再度夺冠，不久便加盟了台湾宇宙唱片公司， 开始书写一代天后的传奇史。继1967年推出第一张黑胶唱片《凤阳花鼓》之后，她平均两三个月出一张唱片。她还为电影和电视演唱主题曲，港台的电影制作人一度将邓丽君演唱的主题曲或插曲作为电影一大卖点。她甚至也参演过舞台剧，《西厢记》和《唐伯虎点秋香》都令人印象深刻。她惊人的语言天赋也为其演艺事业添光，邓丽君精通国语、英语、粤语、日语、闽南语、印尼语，虽然生于台湾，但其故乡的山东话也信手拈来。
上世纪70、80年代，邓丽君的歌声开启了华语乐坛流行音乐与中国古典审美相结合的时代。《在水一方》、《月亮代表我的心》、《独上西楼》等歌曲中富有诗意的审美意象与含蓄敦厚的曲调，镌刻成了属于华人的音乐密码，经典的《甜蜜蜜》更成为最早在大陆刮起传唱热潮的流行音乐之一。
有媒体曾评价，迄今活跃在中国文化一线的中流砥柱们几乎无一例外地把邓丽君奉为他们心目中不可逾越的经典，因为那是改革开放之后，闯入他们文化记忆里的第一缕声音。
华语世界忘不了邓丽君，深受其影响辐射的日本亦然。
在邓丽君去世的 22年后，日本节目《金SMA》利用全息投影技术将邓丽君“复活”，还原了1986年她在《日本作曲大赏》里演唱日文版《我只在乎你》的片段，日本观众为之着迷。
日本节目“复活”邓丽君
日本是邓丽君歌唱生涯里重要的一站，她先后签约过日本渡边经济公司和宝丽多唱片公司。后来传唱不衰的《空港》就是在日本诞生，这首单曲使邓丽君获得“日本唱片大赏新人歌手赏”。在上个世纪，邓丽君向日本和东南亚等国输出了最初的华语流行文化，让世纪感受到华语明星和文化的魅力。
专辑《空港》在日本引发轰动
离别二十载，她仍在“重获新生”
邓丽君在上世纪70至90年代对于中国流行音乐的意义是显著的，她启迪了一代音乐人和听众，为后来大陆的流行文化崛起提供参照。摇滚音乐之父崔健就认为她“代表着一种自由创作的声音，流行音乐开始真正是一种来自非政治的、非传统的自由创造。”
但估计连崔健等人也没想到，大陆流行乐坛跌宕起伏，但邓丽君的魅力却历经时代的洗礼而没有消退，反而更为当代年轻人所钟爱。
去年9月，一个邓丽君演唱会视频走红网络，画面里邓丽君即兴改歌词，“阿里山的姑娘没有一个漂亮，只有我邓丽君最漂亮”，向台下观众打趣“您要是觉得我唱的不好，那你就自己上来唱吧”。
透过社交媒体，90后乃至00后的年轻人在具有年代感的影像中重新感受到了这位最受长辈欢迎的明星在脍炙人口的《甜蜜蜜》等老歌之外青春活力的一面。这种“反差萌”吸引了年轻人的目光，邓丽君从标志性笑容与“邓氏唱腔”中走出来，让人看到了更真实的邓丽君。
但其实邓丽君从来就不是一个“乖乖女”。她喜欢摇滚乐，在1985年东京HNK演唱会上就以脏辫和烟熏妆登场唱《A Good Heart》，后来又以爆炸头亮相唱《l Love Rock & Roll》，一举颠覆过往甜美端庄的形象。
丁武曾说：“那时候我们周围很少能够听到邓丽君这样的音乐，她的温馨、她的唯美甚至还有的一点点叛逆，都是和当年主流音乐格格不入的，所以说，其实邓丽君很‘摇滚’。”邓丽君的歌曲切实地影响了丁武、秦勇等一代摇滚人。于是在邓丽君逝世后不久，唐朝、黑豹、轮回等乐队联合发行邓丽君的翻唱专辑《告别的摇滚》，轰动乐坛。
更有网友翻出邓丽君一个名为《我的家》的情景短片。在片中她自嘲自己唱歌难听，故意反手接鸡蛋，播放自己的歌时突然卡带，被网友戏称“鬼畜鼻祖”。轻松搞笑的风格颇具搞笑综艺节目的风格，可见邓丽君的前卫。B站上甚至还有专门收录邓丽君忘词的合集，听惯了专辑里永远完美的歌曲演绎，再听到邓丽君皱着眉头支支吾吾说“再来过”，总让人哑然失笑。年轻人一边为邓丽君的歌声所折服，一边又乐于调侃她“皮是真的皮”。
这就是邓丽君，可以甜美优雅，可以放荡不羁，也可以调皮嬉闹。
心理学上有一种理论叫“白璧微瑕”效应，即才能出众而犯过小错误、有点小毛病的人更受人喜爱，吸引力更大。“甜美微笑+奶声唱腔”的邓丽君是不够真实的，而调皮可爱，当大大咧咧的邻家女孩形象和她那清丽自然，柔美真挚的唱腔融为一体，大众才看到了一个立体的传奇歌手。
调侃歌迷
也正因此，即便邓丽君已经离世25年，但其作品依旧在两岸三地的互联网上具有传唱度，她那种独特的人格魅力和偶像形象也为年轻世代所喜爱。真实、敬业、前卫、经典，在邓丽君的身上，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华语流行乐坛最初的影子，同时还是之后从港台到大陆交替兴起的华语流行文化中弥足珍贵的符号传承。
参考文献：
[1] 康乐.流行音乐的经典之声——邓丽君演唱艺术赏析[J].音乐时空,2014(07):66-67.
[2] 刘欣玥.“邓丽君热”文化研究:私人经验与现代听觉变革[J].东岳论丛,2018,39(08):158-165.
[3] 唯美邓丽君其实很“摇滚”
http://ent.sina.com.cn/x/2005-05-11/0952720388.html
来源 | 南都周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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