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姐姐

我十岁,珍珍姐二十七八,有一个俊俏的儿子5~6岁的样子。这位姐姐是我家对面孙爷爷家的女儿,孙爷爷一儿一女,儿子支边在新疆,在武汉只有这个女儿,嫁人住汉口。孙老爷子相貌猥琐,孙奶奶廋小嶙峋。可这个女儿非常标致,留着当年很时髦的邓丽君卷发,总是不长不短,乌黑发亮,高鼻子,大眼睛,睫毛好长好长,皮肤虽不白,但她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尤其是连衣裙,她特别爱穿领囗系长结子的那种,有时也会找件衬衫搭配百褶裙,腰纤细,风扬起,裙摆和头发飘飘,有种仙子下凡的婉约气质。她是武汉人,却一句汉骂我都没听过。孙老爷子是我从记事后一直和我们是邻居,无论我们搬多少次家,不出三日,他必搬来一起。在从小搬的五六次家时,我们住在这三层豪华四合院里的时光都是最安定快乐的日子。院子推开,左边四间房都是我们家,右边两间是老孙爷,另两间是武爷家。武爷是孤儿。他受党的恩情最多,人内向,他有一个女儿嫁到襄阳,女儿四十九岁正在哺乳所生的第七个小孩子,大半天日子他都会陪着收音机,他的老伴杨太婆带着孙女老六,老六三岁,脸圆圆的。往里走上5节台阶,有个天台旁边各有厢房两间,又各住两家人。从我家往左向下又有十几节楼梯,左右各四间房,名住另两家人。天台和楼下各有两自来水管,房子顺坡而建,才能有这种结构,一楼像二楼却不爬楼梯,二楼似三楼,真正的一楼在地下一点点,却有超级大院子。大院子都用墙围起,小孩在里面玩,根本不怕被拐走。

珍珍姐姐每隔一周来一次,每次来得很早差不多6~7点前,从不缺漏,她会经常带孩子过来玩,无论寒暑她都打一盆水开始洗老人衣服床单帐子,或是换窗帘,然后要搬到楼上去透水。11点30他们家煨的排骨萝卜或是排骨莲藕的香气,满院子都闻得到,吃午饭后她会小睡一下,闲下来她必定开始拖地擦桌子抖阳尘,然后再坐在门口晒太阳织毛衣,一般四五点左右就会带他的孩子回汉口。我们休息一般会睡到8~9点的样子,既便住这里快十家人的院子也丝毫不影响我的睡眠。通常等我妈起床开始洗衣服时,孙老爷家的长衫裤头床单己挂满了院子。楼上的女主人会经常不爽,公用的自来水管常常缺阀门而不能用,她会故意丢两件衣服在水池那边洗,霸着水管,还会大声嚷嚷鸡毛算皮的小事,我妈最喜欢打抱不平,也会故意把衣服抱上去,找油头干架。珍珍姐姐她安静的把衣服搬到楼下不与其争。不久我爸为避免我妈与楼上婆娘吵闹,迀了水管进家里配了双缸洗衣机。同时还买了高级的碗柜电冰箱。这可把珍珍姐儿子乐坏了,那臭小子特喜欢在我家做果冻和酸梅汤,窜门频率高高的。特制冰块话梅是他的独特发明。跑来跑去流很多汗,珍珍姐会为他温柔的擦掉。以后他在来时,会悄悄的送我们一盒话梅或是特别味道的饼干,说这是他妈妈专门给我们买的。心里甜甜的望着珍珍姐姐,她更美了。某次,她来,戴了个墨镜,意外的没来洗衣服,只做了饭,走路有点奇怪。 他们家有小小的讨论听不清,不久新疆的哥哥回了武汉订了珍珍姐孩子他爹一顿。发生过什么事我们都不知详情,这个女人身上的贤惠勤快不挑事不怕事的干炼劲,还是证明了武汉女人惹不起。我重来没有给我妈洗过衣服,但我给我爸还有婆婆洗过;她的一些品质像种子扎入我心里,我喜这个姐姐并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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