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臭鼬和银光 救命的药丸

八 臭鼬和银光 救命的药丸_第1张图片
003_副本.jpg

正是晌午的时光,周围安静得异常。几声知了在树上烦躁地响,太阳在天空慢慢地徜徉,仿佛一个老人在散步一样。只是大风吹得疯狂,探花府周围的树不由地摇晃。而探花府里宁静而安详。
 一张实木桌子,两张雕花椅子,一壶茶水,半碟花生米,大半壶清酒,可是能能就是不肯主动说话。
 “怎么了,你幼小的心灵受伤了?”锿瘪瘪嘴,能能虽然有点低能,但内心并不是一个弱小的人,这正是锿把他叫到王宫里来的原因。
 能能伸出手,用中指和拇指撵起一粒花生米,往嘴里一抛,花生米在门牙撞了一下,能能嘴巴一闭,把花生米嚼得嘎嘣响。
 “就这点本事……”锿说,搓着拇指和食指,撵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可是花生米并没有嘎嘣一下。
 “我的花生米怎么不响??”锿很奇怪,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这个问题。
 “你牙口不好。”能能说,重复了一下刚才的动作,又是嘎嘣一声。
 “你牙口才不好呢,都年轻着,你有牙,我也有牙。”锿说着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那一声脆响。
 “这是我的功夫。”能能嘿嘿地笑着,抓起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一瞬间嘴里嘣嘣的响,就像过年放鞭炮一样。
 “这算什么功夫,不就是会挑花生米吗,眼睛尖了点而已。”锿说:“路上的事就别往心里去了,我叫你来王宫是有正事的。”
 “我知道!”能能开怀一笑,这才第一次给自己斟了一杯清酒,说:“王宫可不是一般的地方,王宫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我进来了,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得了,得了,你还是喝茶吧,没喝就醉了。这酒本来就是昨天喝剩的,还是喝茶吧!”说着锿把清酒壶挪到自己的胸前,把茶壶摆在能能的胸前。
 “有酒不喝,你当我傻子啊!”说着能能就去抓酒壶,可锿死死地抓着,不放手,能能奈何不得他。
 “好吧,你不傻,你不傻!”锿的手劲没有松,说:“但别喝酒,成不?”
 “好吧,不喝就不喝,锿哥说了算。”话刚说完,能能的头顶就中了一巴掌,他赶忙道歉:“哥,我错了,不是哀歌,是哥,对不起啊!”
 “嘴巴以后管紧点,这是在王宫里,不是在村里。”
 “我知道,我可不是一般人,何况有哥在。是不,哥?”说着能能又捻了一粒花生米,嘎嘣一声。
 “就因为你牙口好??这算哪门子功夫??”锿说,他知道自己的脚下有根其实不算是功夫,但给人一种练过功夫的感觉,而能能也是不会功夫的。
 “银光的腿,小腿,给我咬了一口,当时就疼得抽搐,你说这是不是功夫!”能能说,自信满满。
 “小心路上碰到了,找你麻烦。”锿说,又试了一次,还就是咬不出那一声脆响。
 “这是在王宫里,何况我不是一般人,是不,哥!”能能说,随手抓起一粒花生米,然后把杯子里的清酒一口喝干。
 “行,行,你不是一般人,你会功夫,你进了王宫,你不是一般人,你是我哥,我不是你哥,你才是我哥。”锿低着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不,锿,哥你永远是我哥,无论我是谁的哥,或者谁是我的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哥。”锿说,中指和拇指捻起一粒花生米,说:“这个得靠爆发力,哥,越迅速声音越脆,像你那样咬,练到猴年马月都咬不出脆响的。”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一般都不用食指呢,这难道也是功夫吗?”反正这会儿是清闲,两兄弟何不畅快聊聊。
 “不知道,上私塾的时候,老师说我手笨,有一次练字练坏了,老师说恨不得把我的食指给剁了。他总是说,练毛笔字,关键是食指,食指得管住笔。到现在我也管不住,后来干脆不用了,就像我只有八根手指一样。”说着,能能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却说:“哥,这杯子也太小了,明摆着是有人来喝酒的。”
 “多倒几次就是了,再不然和茶壶‘亲嘴’也可以。”锿说,以前没有听能能谈过这些事情,两个人在一起只是一起玩儿,一起做事而已,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估计这会儿银光的腿都在抖呢,我这嘴上功夫可了得了,哥,我不是一般人。”能能说,又吃了一粒花生米。
 “是咬功,不是嘴上功夫,你连说我都说不过,还嘴上功夫。”锿说,不断地纠正能能的错误,可是这个能能屡错屡犯。
 “哥,你说那两个人会不会从天而降,然后把我们两个杀得片甲不留。”能能说。
 “你是鱼,还是……”正说话的一瞬间,一个人影在门口闪过,看到人影还没有看清楚是谁的一下子,能能被踹了一脚,从椅子上跌到在地上。
 面前立着一个人,不说别的,手上的皮肤格外的白,手指又细又长。
 手柔!
 “有病啊,手柔,我最近没招惹砺石!”锿站起来,指着手柔说。
 偌大的房间里忽然多了一个人,可是好像不仅仅是一个人,阳光灿烂,可是屋里有一种诡异不安的气氛,其实就是一种危险的气氛。
 能能踉踉跄跄站起来,看到手柔的一下子,眼珠子都瞪大了。“他就是臭鼬!”
 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能来的路上欺负他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手柔,另外一个叫银光的应该就是有刚。
 “你穿裙子的样子,其实,挺迷人的。就是猫步走得太差劲了,屁股都扭不起来。”手柔说着哈哈大笑,说:“怎么样,做女人,挺好??”
 “不要脸,不要脸,臭不要脸!”能能羞得满脸通红,脖子上的筋都冒出来了。
 “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以为你多能耐呢,没想到是个低能儿,一个会说话的低能儿。早知如此,我应该多带点道具过去的。”手柔说,“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看上你了,低能儿!”
 “不要脸,臭不要脸的,滚开!”能能骂得唾沫星子乱飞,浑身都哆嗦,忽然大吼:“哥,收拾他,收拾他,把他打成肉酱。打他,哥!”
 “这个事情我会跟我叔叔说的,手柔,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锿说,他知道,拼武力,他根本不是手柔的对手,就是手柔一个人,他也不是对手。手柔出手快如闪电,轻得像蜻蜓点水,手中有把刀杀人只是眨眼的事情。
 “你只有一个叔叔,锿,我的叔叔多的去了。而且我有你没有的,我有大哥,你有大哥吗!!”手柔说着找了一张雕花椅子,坐下来。“站累了!”
 “不要脸!”
 说着能能就张牙舞爪地去打手柔,可手柔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只手来来回回挥着,手腕都撞在能能小臂内侧,给格挡开了。
 无意中,那么一瞬间,一下子,能能张开大嘴,咬住了手柔的手腕,然后猛地一发力,就像他嚼花生米一样,疼得手柔整个身子颤抖着往回缩手。
 “该死!!”手柔气得咬牙切齿。
 说时迟,那时快,能能张开嘴,冲手柔的脖子咬过去,谁知手柔一只手抓住能能的衣领,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裤腰,然后右腿往后一跺,身子往后一仰,双臂同时瞬间一举,能能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曲线,整个身体横在空中,砸在地上。
 能能疼得喊也喊不出来,身体像毛毛虫一样扭动着。
 “啊——!”锿随手操起一把椅子,握着椅背,抡圆了,朝手柔的脑袋砸去。手柔也不躲不闪,在椅子离手柔脑袋还没有不到一尺距离的时候,一道掌影晃过,整个雕花椅子瞬间粉碎。
 眼前站着一个人,体格壮实,浑身肌肉,手掌大脚掌也大。
 有刚!!
 “银光!!”倒在地上还没有起来的能能嗫嚅着。
 这下子是二对二了,一个锿,一个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能能,还有一个手快如闪电的手柔,还有一个力大如牛的有刚,二对二,这仿佛是一场公平的较量。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没有好果子吃的。”锿说,虽然声壮如河,一脸死灰,但腿不由地后退半步。
 “放心,锿,我们都是知道规矩的,国王有规定,只要王宫里没有出人命,国王就不会过问,稍微进来久一点的人都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定。你的低能儿朋友,什么能??笨蛋能,没有死,只是要好好医治医治,医生不在,我就先替医生医治医治。”手柔说,和有刚肩并肩站着,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可是体格差距太大,一个黑,一个白,像没人见过的黑白无常。
 锿一听,知道命可以保住了,几步跑过去,扶起能能,看看他的脸色,进门之前的淤青还在,只是脸色不像刚才发怒时那样红了,脸蛋有些许的红,其余的是白纸一样的白,一点光泽都没有。
 “该死的臭鼬和银光!”能能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不是臭鼬,是手柔,一定要记住我哦!”手柔自我介绍。
 “不是银光,是有刚,一定要记住我。”有刚自我介绍。
 “你们信不信我咬舌自尽,让国王来收你们,你们两个败类!”能能手指着手柔和有刚,可手指在抖,说话时胸膛起起伏伏的。
 “别,别,能能,我马上叫人来,别,请你别!”锿摸摸能能的脸蛋,生怕能能进王宫的第一天就死了。
 “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啊!”有刚说。
 “我们可都是老江湖。”手柔说。
 锿忽然感觉自己背后站着一个人,地上有模糊的人影,正要回头去看,那人一俯身,一粒药丸喂进了能能的嘴巴里了。
 “别真的死人了,死人就不好了。但是要弄死人是可以的。”是砺石,手里拿着他的清风扇,得意洋洋的样子。
 “原来真的是你!!”锿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眼睛却睁得溜圆。
 “没错,就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我,我是砺石。这下子终于认识我了吧!”砺石说,看着房顶,摇了摇清风扇,说:“这房子,真简陋!”
 “狗日的!”说着能能就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是自然的红色,也有了光泽,一口就朝砺石的脖子咬去。
 砺石只是挥动了一下扇子,朝能能的耳门子扫去,轻轻一下子,能能就捂着耳朵喊疼。砺石说:“你以为我没两把刷子,能收手柔和有刚在手下吗,这可是扇子,扇子有风的。其实我是一直在附近的。”砺石摇了摇扇子,又说:“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有我在的地方,你们必须不在,有端晴在的地方,你们更是要躲得远远的。”
 本来是好端端的老朋友叙交情,没想到差点要了一个人的命。很多事情都是天注定,而人却更相信自己的打拼。清风扇扇起的应该是浊风,高傲的头颅试图戳穿房顶,这本身就是一种煞风景的风景。

金哀的故事目录

你可能感兴趣的:(八 臭鼬和银光 救命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