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温度造就了建筑的生命力

人的温度造就了建筑的生命力_第1张图片
龙华虔贞学校门前广场孩子们徜徉在阳光下在彩色艺术帐篷里嬉戏。

我喜欢去触摸和呆在有温度的建筑里,因为让我感觉到它的故事和生命力。-Karen林恩慈

每到一个地方喜欢去看形态各异、不同功能和风格的建筑物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这源于童年时常跟着土木工程师的父亲到工地上玩的原因吧。我问过父亲:“你和工程队叔叔在做什么?”,他总会递给我一支测量表笔说:“我设计和建房子给人住、造道路给人走、造仓库存给人吃的粮食。” 所以在我自小的认知中建筑是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紧密关系,它是有着烟火、刻画生活痕迹及说着不同人们的生命故事的亲密载体。

上周日(12月24日)我和老潘用步行和搭公车的方式去丈量了深圳的土地,我边走边看那些熟悉的建筑,发现看到的事物有别于开车时看到景色,有着更多的惊喜和新的发现,也启发了我对生活的想法。我们的目的地是到龙华的虔贞学校,这是一栋民国时代建立的教会学校,现在作为了展示“客家文化”的展厅,参加由美籍人类学家Mary Ann马立安女士主持的讲座“饮水思源-一个中国乡村的道德话语”。

人的温度造就了建筑的生命力_第2张图片

吸引我前往的是两组文字“道德”和“话语Discourse”。我在教导引导学时强调的一点是文字和话语对人的影响和对被引导的人、事、物的影响,这是一次从不同的观点和专业领域中去学习对“话语”的不同见解的好机会。 分享的嘉宾是从事迁徙和流动、女移工和亚洲研究的香港浸会大学国际学院赖婉琪教授,赖教授的从“故乡”和“他乡”带出了“女人”在家庭和社会中的角色,她分享了人类学家的工作-到所研究的社区或地方进行“八卦”采集。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过程,也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因为从社区或地方八卦中可以分析出许多有用的细节,尤其是对方叙述时所用的话语。

当然,我们也在对话环节中探索了在进入地方或社区进行田野研究和访谈时采访者会对地方或对象带有的主观意识或在转述及选择背景所延续的思维习惯所带来的“偏见bias”,该是否从“代入”的观察状态转化为“参与”的投入。这是值得我持续思考的问题和研究。

热络的对话氛围温暖了冰冷的展示大厅。让我对这栋老教会学校有了链接和感情了。

让我想起了住在香港ICA红屋(林边屋Woodside)的时光,这是一栋曾为太古集团糖厂大班的英式别墅建筑(为二级历史建筑)。每天凌晨睡梦朦胧中就听见一声声的“早晨(粤语)”就知道是四点半钟了,进入红屋院子里的社区大妈、大爷、大姐、大哥们相互道早安作为一天的开始后就三三两两地做起健身操来,鱼肚渐白之时大家欢乐地各自活动,有的到后院搭台子围城或继续爬山,一天的欢乐生活就揭幕了。我有时会和他们八卦八卦,听他们说这个地区的故事、东家的故事、西家的历史和这栋建筑的过去现在,他们的话语形成了我脑子对这片地区的一段段情节,我也对这个地区的人、事、物从陌生到熟悉到眷恋,衍生出像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般的情感。

2000年香港ICA和老潘做出撤出的决定,将红屋还回香港政府后,我也经常借故重走毕架山道回到红屋溜达,早几年还会遇见当初到院子里做早运的人们,大家相见叙旧话近况也谈谈对红屋的眷念和之后不得自由进入的无奈。慢慢的后几次大家变成匆匆亲热的打个招呼问好,再后来大家也只有偶然才会想起红屋。今年我再到红屋,它变得崭新和陌生,它被赋予新的任务成了自然教育中心,当时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少了,却成了一栋观赏性建筑了,一群人进来又走了,留下只有谈论没有温情。

人和建筑的千丝万缕关系能够突破时空的限制,它保存着人们的记忆、习惯和故事,这是一家人的传承、家族的延续和人们生活的纪实。人们给予了建筑存在的新意义,建筑因为人对它的情感的存在有了生命力,建筑成了人类在历史长流中的叙述载体,慢慢地说着它和每一代主人的故事,形成雋永一代代地流传着...

在我的认知中建筑不应该只是摆设或只具有陈设事物的功能,它是因人们而存在着应该让更多的人走近和走进探索它、触摸它和它互动交流,让它成为记忆里的一个部分。在岁月流逝里的某一天和某人在某地想起它和当时与它一起的一群人做着的事情,这些鲜明的记忆将会发酵成为一坛名为“爱与记忆“的文化酒。在虔贞学校认识的从事儿童绘本的袁媛女士邀我到其公司,她和同事介绍了一本由90后作者王文哲手绘名为”那些年.那座城“的绘本,画着他父母和他分享过当年生活的那座城和当时的用具、用品、交通公交、菜市场、建筑和人们,我翻阅着每一页精美的书页,手指亲抚上书页上的建筑就像进入时光的记忆,那是我和一群人在一座建筑里做着的一件件事情和说着的话...许多的记忆成了开启未来想像的钥匙,让我的时间从过去、现在和未来成为一个整体。

建筑会是“话语”的元素,它无声地向我们讲述着它看见的故事,只有我们走进它、静下心和更多的人与它一起互相交流,就会听见...它的声音。

你可能感兴趣的:(人的温度造就了建筑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