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泳

涵泳二字的含义，理解起来很困难。我曾解释说：涵者，就像春雨滋润鲜花，又像清澈的渠水浇灌稻田。雨水滋润鲜花，太少了就不容易浇透，太多了就会全部倒下，不多不少才能使花儿得到充足的水分；渠水灌溉稻秧，太少了稻秧就会因缺水而枯死，太多了就会造成洪灾，不多不少才能使稻秧茁壮成长。泳者，就像鱼儿嬉戏于水中，像人在水中洗脚。程子说鱼跃进水潭，非常活跃；庄子说，在濠梁上看鱼，怎么知道它不快乐？这是鱼在水中的快乐。左太冲有“濯足万里流”的语句，苏子瞻有夜卧洗足诗，还有浴罢诗，这些诗句都是人天性喜欢水的一种快乐。善于读书的人，必须把书看做水，而把这种心情看做鲜花、稻秧、鱼儿、洗足之类的事物，这样对涵泳二字，就能有所体会了。读书时，单纯理解书中的意义是很容易的，但往往却不能深刻体会。从朱子的涵泳、体察这两句话，体会读书的要点，用心追求更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