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父亲的记忆(一)

        一晃眼,我已从当初骑在父亲肩上的孩童变成了大人该有的模样。而父亲,也已两鬓泛白不再年轻。

        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过年的氛围比现在浓厚,没有智能手机和电脑,没有明亮到分不清白天黑夜的灯光。孩子们聚拢在一起,打着各自父母为自己做的“灯笼”,就玩起了捉迷藏。说是“灯笼”,实际上就是大的可乐或者雪碧瓶剪掉瓶口的那一端,在开口处间隔地戳几个小孔,拿家里珍藏的毛线穿上系好,再找根结实的木棍将线头都系在上面。最后点燃一根蜡烛固定在瓶底,融化的蜡油顺着蜡烛杆流下来凝固后蜡烛就固定的更紧了,提着跑都不会熄灭。我也有父亲为我做的小“灯笼”,记得那是雪碧瓶子做成的,瓶身上还刻意剪开一扇可以任意开关的小口,美其名曰“窗户”。印象中的自己提着小“灯笼”飞奔着到处找藏着的小伙伴,童年的快乐都写在脸上。

        类似的小物件,还有老爸用家门口篱笆枝剪下几段做成的“小棒”,一捆握在手中再放开,两个小孩用单独的一根去挑开其他的“小棒”,直到挑完所有的,最后手上“小棒”多的获胜。沉浸其中,天黑也不自知。

        如今这些小物件早已不知去向,一并消失的还有小时候珍藏的玻璃珠和印满了卡通形象的“花牌”。唯一还被我留下的就是小时候吃一袋又一袋干脆面攒下的各种卡牌,不过一百单八将最终也没有集齐过,不得不说是童年的一大遗憾啊。

        童年记忆中的父亲是超人,身影特别伟岸,仿佛无所不能。

        初二的那一年,家乡发大洪水,各条河流的水都漫上岸来,大家索性穿着凉拖鞋出门。由于住校,每一整个月学校才放一次假,也刚好赶上回校的日子。那天,雨下的特别大。坐上父亲的摩托车,踏板的那种。双人雨衣套住了我们俩,我躲在父亲的身后,任雨衣外风吹雨刮。到了中心街上才发现街道早已沦陷,连下多天的雨水无法排出,主干道上的水深“一米八”,看着着实吓人。只有两侧的店铺门口还能走人了。车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了,而学校又规定了时间要去上晚自习。父亲看着街道上的水,对我说“我们把车放这儿,走过去。”于是便有了双人雨衣下的父子徒步走,老爸在前我在后。那个场景,这一生也不会忘。

        初中的那几年,每次放月假,父亲就会去校门口接被关了一整个月的我。每次坐上老爸摩托车的后座,总会有一种放飞了的感觉。而老爸总会载着我,拐进一家藏身于某个小区的很有名的板鸭店,给我买上半只酱板鸭。那味道对于吃了一个月校食堂的我简直是享受至极。还有一次,老爸心血来潮在一家馒头店前面停下,买了几个黄颜色的馒头给我,老爸说这是玉米面做的“窝窝头”。我咬上一口,说“味道还挺甜”。实话说,老爸的笑也挺甜的。也不知道这些店现在还开着吗,后来也没再见过了。

        转眼这些事都过去十多年了,却一直都记着。只因为心里有一个伟大的身影,点亮了童年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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