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与温情的二重奏——感悟影片《希望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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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希望的另一面》,由芬兰著名导演阿基·考里斯马基执导拍摄,于2017年2月3日首映,那时叙利亚战火依然在纷飞,诸多不堪忍受战乱的叙利亚难民正历经万难偷渡到西方国家。

影片讲述的正是叙利亚难民哈立德和亲人朋友偷渡到西方国家芬兰后发生的故事。在这个号称人人平等的国度,哈立德等人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想努力融入这个国家活出个人的样子,但随后发现这小小的权利似乎离他们很远,这里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天堂。

影片有对种族偏见的揭露,也有对人性善恶的拷问,尽管它被标榜为喜剧片,但我看到的却是悲情一面,剧情不长,发人深思。

如果一条狗没有了家,那它就是流浪狗;如果一个人长期游离于他所依附的整体之外,那他与流浪狗有何差别。差别的是他是人,这种游离会导致他精神和肉体归属感的缺失,让他无法承受生命之轻,必须找一个栖身之地、立命之所。

现实社会是冷酷无情的。主人公哈立德走下拉煤的货船、满身漆黑色踏上芬兰国土,开始了异国他乡寻根之旅。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找到他逃亡路上失散的妹妹。为了这个目标,他先去警察局寻求庇护,又辗转到难民接待中心住下,后又到移民中心接受谈话。两次谈话,如同审问犯人,问他原来干什么的,为什么来这里,有什么信仰等,一次比一次详细繁琐。

当问他芬兰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时,他回答说,芬兰是一个人人平等的国家,是一个没有战火硝烟的国家,他愿意留在这里,重要的是把他的妹妹找来带到这里。

希望是美好的,又是绝望的。芬兰没有给他正常留下的机会。官方相互踢着皮球,把他从一个收容所转移到另一个收容所。几经折腾,最后,经审判,警察局决定必须把他遣返回国。他必须服从决定,没有申诉权。

临回国的那天晚上,电视上播放着阿勒颇街头流血动荡的画面。哈立德坚决不愿回去,哪怕死在这里也甘心情愿。于是,第二天,警察来带走他时,他如同一条丧家之犬逃走了。

他要争生存的权力。家乡,生存难;在这里,也难。他遇到了光头党法西斯,他们歧视亚裔难民,先后多次逮到他进行袭击和毒打,最后一次用刀捅他,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没有屈服。他流浪到了金品脱餐厅的放垃圾处。餐厅老板维克斯特伦过来倒垃圾时发现了他,要赶他走。哈立德争辩说,这个地方是我的,我要待在这里。为了这块小小的地盘,他拼了,和老板动手打了一架。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余华《活着》中的福贵,和哈立德之类一样都是弱者,都想好好活着,其实他们寻求活着的意义并不高大上,只是单纯的为了活着本身而努力活。

社会是冷酷的,但又不是绝望的。人性展现出温情脉脉的一面,也许就是影片想要表达的希望所在吧。当哈立德偷渡时,遇到一个善良的水手救了他;当他即将被遣返时,是难民接待中心的女管理员给了他逃跑的机会;当他无家可归时,餐厅老板维克斯特伦留下了他。

维克斯特伦看似和许多办事员一样铁面无情,但当他看到弱者时,他又表现出极强的怜悯之心。他收购餐厅时没有辞退原来的三名服务生,他不但让哈立德在店里工作,还帮助他把妹妹从立陶宛难民中心接回来,甚至连流浪狗都收留。当店快经营不下去时,他和大家一道变思路、带头干,直到把大家一个又一个安顿好。从他身上,我们看到了人性温暖的一面,给人希望,给人力量。

影片结束前兄妹俩的一段对话挺耐人寻味。当哈立德告诉妹妹家中只剩他们两个亲人,希望妹妹能挺过来时,妹妹目光坚定地说,别担心,我是我母亲的女儿;当哈立德也想让他的妹妹像他一样做个假身份证开始新生活时,他的妹妹依然坚定不改名字、不改身份,好好活。这也充分说明了游离于母体之外的个体,既然失去了根,要么重新扎根,要么再回母体,如此才能安定。

暗喻哈立德兄妹等遭遇的片中多个歌曲感伤动听,歌词也阴郁含蓄,比如,这是块坚硬多石的土地,也是片灰云常郁的土地,尽管主为农夫带来恩泽,这片土地永远不会如此,无畏的玉米高高挺立,男人在内心悄悄祈愿,愿作物保收无恙,却不知未来怎样……

所有伟大喜剧的内核都是悲剧。如今,叙利亚局势依然战火连绵,此影片表面上套着喜剧的外壳,实际上是把战火硝烟最悲情的一面示人,这何尝不是对战争无情的控诉,对和平安定的祈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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