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药的少年

上个世纪,我上小学住在姥姥家,严寒让往返奔波的我罹患了很严重的咽喉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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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仿佛是嗓子里有异物,却咳嗽不出来。和表姐、小姨挤在一起睡觉,半夜也会因为嗓子憋闷而难受醒来,小姨问我哪里不舒服,给我倒了杯水,可是完全不解决问题。

就是那样很无助的感受持续了很多年,以至于父母有病乱投医,带着我去了老钢厂(现在的三站宝利大厦所在位置)的诊所,缘由是一个医生打广告在烟台晚报上,声称自己能够治愈咽喉炎。父母和我听所谓的医生天花乱坠的讲述着他的药物之神奇,该人问我是不是嗓子内仿佛有蛤蟆皮般的感受,我说是。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没有百度,报纸上的广告就是我们眼中的救星,我是另一个魏则西。幸而父母智慧过人,没有上当。最终没有买药,而是带我走上了四处探寻中医治疗的道路。

就在今天聆听FM99.6的广播,曝光了某神医客串七个身份,行走于各大电视台,其实现在想起来电视台昧良心,为了赚钱根本不去核实所谓名医的身份,只要广告费到手,其他的都从不细究。下图这个自称从医六十多年的骗子,神情淡定地欺骗了无数急于寻找特效药的无辜群众,但是在金钱开路的魔障下,轻松拿下了很多电视台。当然她有幕后老板,她只是一个提线木偶,但是在市场经济下,难道就不该有合理的监管措施么?


我清晰地记得,自己坐在母亲自行车的后座位上,穿行在大街小巷,遍寻所谓的民间中医高手。我的脉搏被无数穿着白大褂的中医给摸过,吃了无数的中药西药, 我总结其实大部分的医生给我开的处方基本上相同,抓药的过程中,一副副熟悉的物质呈现在我面前,蝉蜕、金银花云云。从小我就练就了喝中药的本领,家中常年一股子浓郁的中药味道,那个敦实的药壶,任由旺盛的火力蒸煮,慢慢散发出奇异的味道,每次母亲都要给我准备一块糖果,先咬几口然后仰脖子喝掉。时至今日,偶尔喝点中药,感觉如同白开水,产生了强大的免疫力。

时至今日,我的身体健壮,很多年不吃中药了,偶尔风感染疾,也是西药速效祛除。这些大自然的馈赠植物榨出的汁液,哺育了年少染疾的我,他们从一块块具体有型、有味、有质感的器物般的色彩斑斓之物,投身于由凉变热的器皿,让自己多年孕育的微量元素,溶化入汤,完成了一生的宿命。这就是植物的宿命。

记得古代采矿业都要将金丝雀放到井下然后作业,当井内瓦斯浓度过高,敏感的金丝雀就会死亡,工人迅速升井逃命。从小我也不敢吃烤鱼片,逢吃嗓子就会难受。心想自己的喉咙就是食品质量的晴雨表,兴许烤鱼片的添加剂过多,常人无法察觉,而染疾的嗓子却是天生敏感。

这个话题本是想提却无从延续的内容,前些日子陪着HELEN去抓中药,看到那些黑白相间的草药,才勾起了我写东西的欲望。

写到这里还是要回忆那句话:“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倘若没有母亲毫不气馁的坚持陪我治疗,今天的嗓子也许还是罹患痛苦,那份母爱的光辉,一如多年前坐在她自行车后座穿行街巷时候看到的落日之美,耐人寻味,定格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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