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Joy Luck Club 喜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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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这部电影,已是二十多年前了。第二次是在去年三月初,在第四届「生命工作/华人行动」培训过程中看的,这回则是第三次观赏这部片子了。

片头就是一个传说故事,或者说,是一个家传的传家故事,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了解自己的故乡、生命的源头。

故事开始在 June 妈妈 Suyuan 过世的四个月后,原本是四位来自中国女人的定期聚会,即便原召集发起人 Suyuan 过世了,还是希望 June 可以“女代母职”地继续下去。Suyuan 在教会认识了同样来自中国的 An-Mei、Lindo、Ying-Ying,于是发起每周聚会,打打麻将、分享彼此生活中的喜怒哀乐,也已经三十多年了。

由于 June 是惟一会弹钢琴的女儿,于是,画面从聚会的场景,拉回到她九岁时练琴的画面了。当然,虽然四个女人每周聚会,期待着喜乐、幸运,但彼此竞争的心态,还是有的。男人们会互相比较谁拥有高级名车、谁拥有豪宅、谁拥有成功的事业,女人们很自然就比一比,谁的女儿比较优秀,于是June 的琴艺就得和 Lindo 阿姨的棋赛冠军女儿 Waverly 来一争高下了。

然而,即便琴艺表演失败了,June 和妈妈有了争执,June 竟然说出希望自己死了,就像是当年在中国时被妈妈弄死的那对双胞胎姐妹一样,于是,场景切回到更早的时间,June 的妈妈逃难时的画面。

等画面又切回现代,三位阿姨告诉 June,在 Suyuan 过世之后,她们完成了她的遗愿,找到那对双胞胎姐妹了。而就在 An-Mei 和 Ying-Ying 责怪 Lindo 没对 June 完全说出实情之后,Lindo 说她不理解 Suyuan 当年怎能遗弃她的双胞胎女儿,其实是她自己无法理解:自己的妈妈,在她四岁时怎么就能决定了,等她长大到十五岁时,把她送到别人家去了。

在她到了夫家,发现丈夫只是个孩子时,她暗自下了个决定,不再让恐惧主宰自己的人生,而是由她自己来决定。于是她使了个计,让婆婆得到了一直想要抱的孙子,也结束了 Lindo 她这段荒谬的婚姻。

Lindo 的女儿 Waverly 原本对西洋棋有着极大的天赋,总是可以窥破敌手的心意。但在Waverly 终于受不了妈妈总是拿她跟旁人炫耀,她是如何如何教导出一位棋赛冠军女儿,彷佛所有的功劳、荣耀、光环是在她身上,而不是在女儿身上。但年幼的 Waverly 虽然也曾以拒赛来抗争,但终究敌不过强势的母亲,而再回到棋赛现场时,Waverly 的天赋、自信却从此消失,不仅无法再猜度敌手的心意,甚至满眼都是自己的错误、弱点。

原来,Lindo 在送往夫家之前,妈妈一直叮嘱她:要会听别人的话、要有自己的主心骨,难怪她会自己拿主意,结束自己第一段荒谬的婚姻,难怪她的强势,总是压得自己的女儿没有了自己。还好,婚宴之前,母女一起去发廊时终于和解了。

这部电影,会让我这么有感触,一方面是因为年纪大我60岁的爸爸,1949年才带着大我30岁的大哥从江苏省宝应县辗转到台湾,另一方面,大我35岁、在日本殖民统治台湾那个时代长大的妈妈,也就像剧中的Lindo一样,总是让我有着羞愧感。

因为和父母年纪差距很大,从小到大,我总是和父母都不亲,我还会嫌弃爸爸总是像个老太爷似的,不但要全家人都只能讲普通话而不能讲他听不懂的闽南语,三餐也都得吃像豆腐、茄子这类软的食物,牙齿不好的他才有办法嚼食。我也嫌弃从小没读书的妈妈,总是不懂装懂,让我在同学面前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在陈荣荣老师的「个人生命成长课堂」中,我分享了自己的三代家庭图,感谢日据时代户籍工作做得很好,当我看到我年幼时的户籍誊本,那时家中「寄居」了十几二十人,我这才了解到:当年土地改革时,身为地主的我爸是会被批斗的,都已年近五十的他,还得带着一大家子的男人、男孩逃到台湾。要让十几二十人都能安好地生存下来,老爸其实是牺牲、付出很多的。

而从小就被送作童养媳的我妈,从小就得为一大家子烧饭洗衣、还得煮大锅饭喂饱长工们,她是等同于没有童年、没有青春期的,甚至她得带着我二哥这样的拖油瓶,嫁给又是年长她二十多岁的我爸。在我妈的生命里,也总是要让一大家子人安好地生存下来,也总是牺牲、付出很多。

由于我从未见过祖父母,所以即便现在想对爸爸、对故乡有多一些的了解,都因为爸爸、大哥都相继过世了,而无从得知更多的讯息。虽然大我两岁的姐姐是知道很多的,但这两年跟我姐因故闹翻而老死不相往来之后,也不想从她那儿去得知。

而就在昨天下午,和荣荣老师个谈之后,让我对父母都有了更深的体会。尤其已身为人母的荣荣老师,站在同为女人的立场,去设身处地的想像:我母亲年幼时是如何被送养、得嫁给大她二十岁的丈夫;丈夫过世之后,又得带着儿子嫁给一位又是大她二十多岁的外省人,这些都会让我更了解我母亲、更理解我母亲,而终能和我母亲达成和解。

奇妙的是:个谈结束之后,我使用了四五年、前几天死机了的iPad竟然可以开机、恢复正常了,我就不需要多花七八千人民币买新的iPad或MacBook Air了。更奇妙的是:我远在美国的侄子,主动透过网路跟我联系上了。从出生就生长在美国的他,上周才因公务到台湾开会,他还正发愁一直没法和祖母、叔叔、姑姑取得联系。而我也得知,大嫂虽然罹癌了,但和她近百岁的老母都在美国安居。

接下来,或许我会透过我侄子,听我大嫂转述之前她和我大哥到美国留学前,在台湾的生活;也或许,不久的将来,我去一趟美国,和大嫂及更多亲人们相聚一下。

我的三代家庭图,从去年三月开始到现今,虽然才分享了三次,但透过一次次的分享,有更多家族成员不再被我遗忘、忽略,有更多的往事让我了解了,有更多长辈过往的处境、心情,让我体会、意识到了,我彷佛也更加了解我自己、而感觉自己的生命更加完整,人也更加平和、更有生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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