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婚姻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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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过去,何须再见

古希腊神话中有个“铁床匪”的故事。说的是去雅典的路途中,有个非常残暴的强盗,绰号叫做——普路克鲁斯特斯。他开了一家黑店,专门拦截过路行人,并强迫行人躺到他准备的铁床上面。如果这个人躺上去比铁床长,他就把长出来的部分砍掉,如果比铁床短,他就用力把他拉长,无论行人是比铁床长还是比铁床短,他都用残酷的方式,让他们和铁床等长。

当然,强盗是故意用他的铁床在害人了。

在神话里面,这个强盗后来被名叫提休斯的英雄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消灭了。而在现实中,这样的“铁床匪”'并未绝迹,还在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用他那张看不见的铁床,在折磨和谋杀着他的身边人。

林然的孩子去年大学年毕业了,几乎一起毕业的还有她和前夫的婚姻。这是七个多月前的事了,现在他们形同陌路再无来往,林然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那些比一日三餐还频繁的争吵,终于结束了。她现在是孤独并快乐着。

她与前夫经人介绍相识,大约一年后走入了婚姻的围墙。不进来不知道,原来人在墙里和墙外是不一样的,而真面目只有在墙里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在墙外是有意无意都要掩饰的。她一下子认识了这个独一无二的男人。

谈恋爱的时候,男人挺勤快,做的饭还不难吃,眼里还有活儿。结婚后,他当起了甩手掌柜,就差拿勺子给他喂到嘴边了,真是俗语说的油瓶子倒了,也不去扶的主儿。

结婚前,他也挺大方的,给老丈人买东西,没看出怕花钱来。结婚后整个换了个作风,不但永远空手,还斤斤计较,总和同事那趁钱的老丈人比,唠叨人家谁谁谁是老丈人给买的房子,又给买的车,还给添得什么东西,给多少钱贴补子女花……林然娘家很穷,还等着他接济呢,但他一毛不拔还万分委屈。

婚前他看起来挺像个正人君子,婚后却迷上了喝酒,去酒吧买醉是常事。酒喝的太多,醉的不成样子,丢过多少手机,打过多少回架,都不记得了。他要犯起浑来,是谁都不放过,跟服务员闹,跟其他顾客争,甚至跟一块喝酒的同事也要耍。为这林然不知生了多少气。

他还是个患得患失的男人,特别固执的同时也特别小心眼,比如参不参加某些同事的婚礼,凑不凑份子,他很爱和林然商量,如果林然说去,他就会说平常来往又不密切,去不上,不用去。如果林然反对,他就会说,你懂什么?以后还得共事呢,别人都去了,落下我一个多不好。而一旦出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他都会埋怨林然,你这不对,你那不对,都是你不对。总之,只有他,全是对的……

不过这对一个糟糕的男人来说,还是可以忽略的缺点。他最大的毛病是双重标准,对自己宽容至极,对他人苛刻得要命。强烈的大男子主义作风,使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有随意对别人批评,抱怨,和发泄的理由。他从来不懂,自己需要照顾别人的感受,或者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他只有两个角度看待一切:我的角度,和错误的角度。他事无巨细都要参与,包括林然要同什么样的人来往,以怎样的语气同他们谈话,着什么样的服装,看哪一类的电视剧,干什么事情可以打出租车,买价格多少的卫生纸……等等,等等,严重超出一个男人应有的质地和特征。

林然最痛恨的还有他的路怒症,他开起车来是开一道骂一道的,怎么劝都不行。自己身上还一大堆毛病呢,就是看不到,总认为别人素质差。他喜欢超车,喜欢加塞儿,不爱遵守规则,开车最擅长见缝插针,投机取巧,大事故倒是没出过,小事故也没断过,交强险都换过不止一家保险公司了。俗话说:软体动物都有一个硬壳儿。没错,这硬壳儿是用来掩饰内在的软弱和不堪一击的。当然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林然发现,只要他坐进了汽车里,手握着方向盘,立刻就比在车外面的时候强大一百万倍,这不是因为车有多好,或者什么豪华名牌,不是这些个因素,纯粹就是车内与车外的区别,这时的车好比已经成为他意识中的铠甲,别人很难触碰和伤到他,他也似乎成了某种程度的勇士,可以用尖锐的刀枪去面对外面的,在他看来充满敌意的世界。当然这刀枪也不是什么真刀真枪,就是他的舌头而已。

他的敌人则有时是一个同样开车的人,有时是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有时干脆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行人,他同他们之间的争执无数次上演,有时还要对峙一阵子,白白浪费好长时间。反正穷人的时间都不值钱。不可思议的是,每次他都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对方都很配合,一直奉陪着,彼此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些人里有男有女,都不是善茬儿。慢慢地,他不但不厌烦,还深深地乐在其中。林然没办法,只能选择不坐他的车了。

当我们问到她是怎样忍过了渣滓洞一样跟他共同生活的二十多年时,她这样回答:“是不可思议的麻木吧,回过头来再看,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他的唠叨就像周星驰的《大话西游》里面的唐僧,无时无刻,没完没了,让你从心灵开始崩溃。不过这是一开始,后来突然就想开了,他说他的,我权当耳旁风。”

“天天被风吹着也够难受的啊!”大家感慨。

“对一个你不再抱以希望的人,你又何必失望。如果他是条地上爬的蛇,就别期望他能够像天上的飞龙那样做事。”林然说。

为了祝贺她重回单身,几个好朋友聚到一起为她庆祝。席间大家畅所欲言,毫无顾忌,反正一切都结束了,再难过也该告一段落了。看起来林然也没那么介意,显示出来的情绪和在座诸位也挺搭配。

有个女伴问她:“你们的财产是怎么分配的?没有产生纠纷吗?”

“没有啊,我们已经没有财产了,”林然说:“没有财产,当然也就无法产生因财产导致的纠纷了。反正也没赚到什么钱,还投资失误赔进去不少,剩下的全花掉也就是了。孩子上的学,找工作送的礼,还有其他各个方面,就花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可争的了。”

“听说你们有一次差点被抢劫,是真的吗?”

“是真的,那次我们有事回家晚了,离家不算太远,就打算步行。当时正好带着约两万的现金,忽然发觉冷清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只有一个人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身后,怎么感觉都有点可疑,难道是劫匪?这么想着越想越紧张,可又打不着车。这时,他对我说,钱装在他身上呢,劫匪来了你缠住他,我得先跑,要不这两万块钱就打水漂儿了。你一个女流之辈,还这么大岁数了,他不敢把你怎么地。我听了恨不得鼻子都气歪了。想起几年前,家里门没有反锁,进去了贼,被我发现,我吓得叫起来,他被喊醒了,听见我在大喊捉贼,他应当明白过来了,却迟迟不动,我觉得他是在装糊涂,但也没有点破,我怕贼有武器,还是希望贼逃跑后他再出去。确实也是如此,估摸着贼跑了,他才起床。他真是保护不了女人的人,连保护自己都费点劲。”

“这样的男人还要他干嘛?”

“也可谓极品了。”

大家议论纷纷,这时林然电话响了起来,她接通后脸都变了,但是旋即又看到她如无其事的样子。我们好奇地问她有什么事?迟疑了一下,她告诉我们:“离婚的男人出事了,被派出所抓起来了,他是和狐朋狗友们去喝酒,找了不三不四的女人。现在派出所要交5000块钱才放人,他找不到可以管他闲事的人了,人们对于大喝大醉,小喝小醉,不喝不醉的他,都吓怕了,都不愿再理他。所以他又找到了我,他认为我会管他,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姐妹们群情激愤,每一个人都劝她不要管,真是活该!林然沉默了,电话里男人威胁说她要是不管,就得劳儿子的大驾了,这不好吧,孩子还得从外地跑回来。

林然犹豫了。

在婚姻中如果有卑鄙的一方,他就会运用“普路克鲁斯特斯之床”来把另一方按着自己的标准进行切割或拉伸的改造,最后的结局必将是悲惨的,卑鄙的人是不会关心对方的死活的,他的眼里只有无比伟大的自己

林然也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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