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已经开始失去了:最怕的是不能好好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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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8年的秋天,注定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一季。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让我们猝不及防的事情。

评书大师单田芳、相声表演艺术家师胜杰、名嘴李咏、武侠小说泰斗金庸……那些曾为我们创造过欢乐的人们在这个秋季相继离去,徒留我们满怀伤感。

记得小时候最爱的综艺是《幸运52》,特别喜欢周五晚上可以不用写作业,搬着小板凳跟爸妈一起守在电视旁,被李咏老师幽默风趣的主持风格逗得笑作一团。

当年最喜欢的电视剧是03版的《倚天屠龙记》,那时的我还看不懂张无忌对感情的优柔寡断,不明了他与四位姑娘欲断难断的感情纠葛,只单纯的觉得,四位女主姐姐好生漂亮。

若不是看到李咏老师跟金庸先生逝世的消息,我都还没发现,原来有很长一段的时间里我都没有再看过关于他们的消息了。

自觉长大后的我,再也找不到当年为了等一部综艺或电视剧,提前几个小时就已按耐不住的期待心情。

那些曾以为最欢乐的时刻,也随着岁月的脚步变得浅淡得褪了色。金庸先生去世后的当晚,我不停地刷着大家悼念查大侠的微博,不禁觉得心里酸涩。

尤其看到“小宝就此别过”、“襄儿拜别”两句话时,更是直接泪目。

曾经饰演过金庸先生笔下人物的人们,都在以那些角色的方式跟金庸先生告别,只是仿佛大家挥手告别的不仅仅是离去的金庸先生,更是一个时代。

那个曾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们的时代,曾赋予过我们无数快乐与泪水的青春,在我们还未做好万全准备就已不告而别的年少岁月。

就像电影《岁月神偷》里说的:“在变幻莫测的生命里,岁月,才是最大的神偷。”

02

“你跟旭哥要好好的,两个人不要再吵架闹别扭了,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千万别让自己留遗憾。”

在跟男友吵架冷战的第二天,我收到了我俩双方好友叶子的消息。

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平常的劝架方式,我赶忙把吵架的事扔到一边,问叶子发生了什么事。

细问下才知道,叶子最好的朋友小鬼去世了,旅游回来的途中出了车祸。

叶子跟小鬼算是发小,住得邻近的两个姑娘从小就玩在一起好得要命。当然,十多年的时间里也不是一直好到底,中间两人也吵过不少的架,只是最后两人都能和好如初。

小鬼出事前,两人曾因为一件小事大吵过一架,不过彼此都没太放在心上,觉得几天两人都冷静下来了,吵架时的不愉快也会随之过去。

只是谁也没想过,两人最后狠话说尽面目狰狞的样子,成为了彼此见到对方最后的一面。

谁都无法预料到,明天和未来哪一个会先来,真的千万别为了小事让自己留遗憾。”这是叶子哭着跟我说完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总以为日子还长时间还久,所以肆无忌惮地浪费着光阴。

当挚爱的亲人、亲密的好友、珍贵的爱人渐行渐远,甚至天人永隔时,我们才会后知后觉,有太多的时间被用于争吵冷战,有很多的爱意歉意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03

我第一次真正面临的死亡,是朋友大辉的去世。

当年大辉跟旭哥一个班,我每次给旭哥送吃的喝的时都是大辉帮的忙,一来二去两个人便也算认识了。

印象中的大辉是个特别温柔的男生,对谁都礼貌有加,每次见大辉脸上都挂着笑容。我有时跟旭哥吵架,大辉也会来帮着旭哥说好话。

变故发生在高二那年的体检,在所有人的检查结果都被告示健康时,大辉的体检报告上只写了“脑部肿瘤”四个大字。

我跟旭哥一起去医院看望过大辉,去之前我被吓得半死,在我的认知里,一旦脑子里长了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是很可怕的,但看到大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就算患上了在旁人眼中不得了的“重病”时,他依然是笑意盈盈的。

当我看到大辉因治疗瘦了一大圈的脸难受得想掉眼泪时,他却反过来安慰我。他说,他的肿瘤是良性的,医生说已经控制得很好了,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回学校当我们的学弟了。

最后我跟大辉约定好,等他回来后我俩一定要做特别好的朋友,一起怼旭哥。

我一直期待那样的生活早点到来。却从没想过,有些人,已是见过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了,只是我还没发觉。

12月24日平安夜,我在跟大辉玩得很好一个女生哭声中,知晓了大辉去世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一瞬间我都是懵的,眼睛干干的眼泪却掉不下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在放学看到旭哥时,我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才猛然反应过来,那个一直温柔的男孩子不在了,最让人难过的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他成为特别好的朋友。

以前我从来不会主动去找大辉,我一直都觉得还有时间,不联系也没关系,但现在,好像再也联系不了了。

回首过去短短数年,其实我们一直都站在岁月的长廊中,与曾经相识的人们与过去告别,可面对突如其来的离开时,那句再见却依然梗在喉中无法吐出。

不断地失去,不断地在失去中成长,不断地习惯每一次的不告而别。

04

去年过年回家时,碰到了小时候跟我妈玩得很好的阿姨。

阿姨看着我笑着说:“都上大学了,还嫩得跟个高中生一样。”

我也笑着回阿姨道:“我都已经20多了,哪像高中生了。”

话说出口不久,突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记得18岁生日的那年,身边朋友相拥一起庆祝。如今早已过了20岁的两余年,那时的好友早已走走散散,被我丢了一路。

有人说,90后已经到了开始失去的年龄了。喜欢的球星退役了,看过的漫画完结了,听过的歌手隐退了,读过的作者去世了,曾经至亲至爱的亲情友情爱情也都在我们未曾反应过来时,消失在了一步一脚印走来的路上。

可惜的是,在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往往已经是那些人走远的时候。

就像《克斯维尔的明天》中描述的那样:“其实真正的送别没有长亭古道,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就是在一个和平常一样的清晨,有的人留在了昨天。”

我们已经踏入了流行不告而别的时代,只是我们还未能好好学会告别。

特别喜欢电影《同桌的你》中的一段话:

“那时候我们说话都喜欢用终于,就像终于放假了,终于毕业了,仿佛任何告别都像是一种解脱。

最后我们才发现,那些自以为是的如释重负,才是让人想念的东西。到最后可惜的不是离散,而是没有好好地跟那些人告别。”

愿君多珍惜,莫说为时晚。

我不怕会失败,不怕会错过,不怕会失去,更不怕不能重来;我只怕,最后没能好好跟你说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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