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书房#《国语集解》笔记99：君子自污

从地图上看晋国也是一步步灭掉周边小国壮大起来的

晋语·第5则·晋献公灭翟柤

晋献公田猎，在翟柤（zha）国看到凶象，回宫之后睡不着觉。晋国大夫郤叔虎，也就是郤芮的父亲郤豹这一天上朝，献公对他说自己寝食难安。郤豹就问了是床睡了不舒服？还是因为骊姬不在枕头边？献公说都没有关系。

郤豹是对晋献公打马虎眼。退朝，他遇到士蔿（wei）把真实原因点出来：国君晚上睡不着，一定是想在打翟柤的主意。

郤豹评价翟柤的国君喜欢独占好处而且毫无顾忌，翟柤的臣子又竞相谄媚。升官的人就隐瞒坏消息只让国君听好消息，被降职的都是忠言逆耳的人。国君贪婪而不义，臣下就苟且以求侥幸。整个翟柤国，只有放纵的国君而没有进谏的臣子，有贪婪的国君而没有忠心的下属。君臣上下，各自满足一己的私欲，放纵他们的邪恶，民众各有自己的想法而无所依靠。这样的国家没有凶象才奇怪。

郤豹判断晋献公如果起兵征伐，一定可以拿下翟柤。但是郤豹为什么不说呢？注释说让上级士蔿。

士蔿告诉晋献公后，献公大喜过望，兴兵讨伐翟柤。

郤豹身先士卒，打算登城作战，他的下属不理解，大夫的职责不是打仗。郤豹说我既没有老谋，又不能出力，拿什么侍奉国君。于是披上鸟羽，率先爬上城墙，打败了翟柤。

笔记：身先士卒，特征要明显，才能让人听从指挥，逃跑的时候才会卸下标识，化为普通一兵。

晋语·第6则·骊姬的谋略

晋献公有一名为他跳舞逗乐的人叫做施，施和骊姬私通。骊姬问施说我打算废掉嫡子而立我儿子为太子，要如何向申生、重耳、夷吾发难？

施这个人作为优伶能够在历史上留下一笔，一定是有几把刷子。他回答骊姬说：“要早点把他们的地位固定下来，使他们认识到自己的地位已经到顶。”理由是人知道自己已经到顶了，就会戒惧不敢轻慢。即使轻慢，也就容易拿下了。

这个理由在历史上多次成立。位极人臣，要嘛如履薄冰，生怕中了看不到的箭，要嘛稍微轻慢，给人可乘之机。

骊姬又问：怎么开始发难？施的建议是从太子申生开始。

太子申生在第4则中出场过一次，他谨守孝、敬、忠、贞，给自己的行为划下清晰的边界。施分析申生，多畏忌无法忍辱，年长敦厚，又不忍心害人。

一个人爱惜自己的羽毛，就容易遭受羞辱，稍微有点污秽就受不了——这样稳重而不灵活的人，就可以找他的毛病。不忍心害人的人，就只能隐忍，忍到一定程度，受不了就自杀了。施给了一个建议：从污蔑申生最近的行为开始。

骊姬还有疑虑：申生稳重，很难动摇他吧。

施一肚子坏招：懂得羞耻的人才可以羞辱他，即使性格再稳重也会动摇的。如果一个人不在乎羞辱，也就一定不知道固守常规而容易动摇了。

一些丑事爆出来，有的人受不了就自杀了。马加爵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对同学痛下杀手。

施建议骊姬，她内得君心，受到宠爱，说一个人好话或坏话，国君没有不相信的。如果骊姬表面做出善待申生的样子，私下用不义的罪名羞辱他，那他的意志一定会动摇的。施还听说，太过精明的人近乎愚蠢。精明的人容易受辱，就会愚蠢得不知躲避祸难。这一句话我不太理解，是说以为自己洞察了一切，所以不当一回事吗？

按照施的计策，骊姬贿赂献公偏爱的梁五和东关五两位大夫，让他们向献公进言。他们对献公说，曲沃是先公宗庙所在，蒲和南北二屈，是您的边疆要地，不能没有人主管。宗庙所在地没有人主管，民众就不会畏惧；边疆要地没有人主管，就会引发戎狄的侵略野心。

打着这样正大光明的旗号，把三位公子支出去。这是政治的特色之一吧：以最正大光明的理由掩盖最龌龊的意图。

晋献公听到这个的建议，大悦！等到三位公子被支出去后，骊姬开始在朝廷当中进谗言，太子申生从此蒙受了不白之冤。

多么标准的操作！支出去后，鞭长莫及。

打完，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