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客家人为何又被称为木客?

作者:客家乡绅 阳春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吞灭六国,俘获了数以百万计原六国的官吏、贵胄、将士,以及这些国家的富贵商贾。这些被统称为“谪徒”的战败者,等待他们的只有两个字──杀头。然而,要把数百万的活人砍掉他们的脑袋之后再挖坑将他们埋葬起来,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再说战争已经结束,秦赢政完全明白,他是无敌的,这群战败者已不可能东山再起。在已经统一的大好江山面前,这位始皇的当务之急是兴建他的宫殿和修筑他未来的去处──皇陵。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秦始皇一声令下:免除这些谪徒的死刑,,将他们逐至南蛮,凿山开河,伐木为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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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南蛮,就是当时的岭南百越,即今日赣、粤,闽三省交界的三角地带。这里群山巍峨,峻岭万座,遮天敝日的巨树珍木,正是秦始皇建造阿房宫最好木材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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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32年,秦始皇命令他的战将屠雎押解50万六国的谪徒南下,即所谓的“长征岭南百越”行动。象蚂蚁一样的谪徒队伍,沿途毙尸相伴,他们先汉水而长江,再从波阳湖溯赣江而上,先后进入赣、粤、闽三省交界处的大山之中。当时这一带只有一些鱼猎游走的“过山瑶”(瑶族)和“蛮僚”(畲族)在这里“暂栖”,这些栖身在密林深处的土著,偷偷地窥探了这一群群“天外来客”及其生息形态之后,给他们取了一个十分尊敬友好的名字:“木客”─一群前来砍伐木头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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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古代的被流放者,大都是拖家带口被押解着送到流放地的。这一群群原中原六国的门户清高者,虽然当了秦始皇的逐客,但他们却是当年中原文化的代表者。从某种角度看,人的本质,就是某种文化的本质。苏东坡曾在赣南滞留过好些日子,他有一首描述当年这些流放者的诗,十分生动地反映了这群“木客”的文化生态:

四峰乱嶂郁参差

云外高人得世知

谁向空山弄明月

山中木客解吟诗

其实苏东坡写这首木客诗之前,唐代的一首兴国山歌《上洛山木客歌》就曾非常真实地描述了这些“木客”的生活:

酒尽君莫沽

壶倾我当发

岭外多嚣尘

还山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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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群人数众多的被流放者,将先进的中原文化带到了这块与世隔绝的山地。他们和他们的后代不但没有被落后的土著所消融,恰恰相反,这些中原人凭籍自己先进的文化和人员的众多,反客为主,成了这片后来被称为客家地区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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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深外境犹吾境,日久他乡是故乡。”这些秦始皇的逐客,为后来在这个地区逐渐形成一个新的族群,迈出了第一步,他们是客家地区最早的拓荒者,是我们客家族群的先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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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的统治者是殖民的创始人。秦始皇为扩大自己的疆域,曾有计划地向边境大规模的殖民。他曾命令陇秦一带的居民“迁河北,榆中三万家”,并且规定“率族人迁徙者拜爵一级。”

客家人族谱的扉页上几乎都有这样的诗句:

骏马奔程书远方

日久他乡即故乡

这是殖民者最典型的写照。

殖民有两类:一类是人为的,另一类则是大自然逼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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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古代曾出现过四次有记载的寒冷时期,低谷等温线近5千年来实际上南移了近400公里。每一次这种生态环境的变化,都迫使居住在北部的民族向南方大规模地迁徙。时间最早,规模最大的一次是公元400年左右的那一次寒冷期,当时居住在西部和北部的匈奴、鲜卑、羯、氏、羌等族群,在大自然的逼迫下,恰巧又遇上了西晋灭亡的契机,于是他们在族长率领下,纷纷向南迁徙。刚刚建立的东晋王朝无力抵抗这些凶悍的殖民者,一时天下大乱,这就是历史上的五胡十六国时期。失去了朝廷的保护,被外族殖民者挤压得无法生存下去的中原汉人,不得不大规模举族南迁。

有个民间传说很有意思:

五胡乱华时,有几个“木客”的后代,遵照祖先留下来的遗言,他们一同跋涉到北方去寻找祖先的发祥地。由于闭塞,这些木客的后裔并不知道秦代灭亡之后的几百年,天下已经大变。半路上,他们恰巧遇到了南迁的中原汉人,一问,原来这些南迁的人群正是从他们祖先的发祥地逃出来的“老乡”。于是这几个木客的子孙便将这群南逃的中原汉人引进了赣南。

五胡乱华时数以万计南迁的中原人,确实是沿着当年秦始皇的逐客们所走过的路线进入赣、粤,闽三角地带的。从那时起,与赣南相毗邻的广东北部山区、福建西部山区,便成了历代南迁的中原流民驻足的地方,这一群群陆续到达这个地区的中原汉人,就是我们客家人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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