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记忆—高中篇(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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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Zuo No Die

当宋南极他们见证大仙的李逵的PK的同时,在十几里之外的乡中,中考将至的宋云峰和宋春海则遇到了另外一个更有个性的人——作哥。

跻身2013年微博十大网络流行语之一的“no zuo no die(不作死就不会死)”,近年被发现已成功被录入美国在线俚语词典Urban Dictionary(城市词典),引发网民组团前往围观“作”到国外的盛况。该词典收录了很多常规词典里面查不到的流行英文俚语俗语,最新出现的还有“youcan you up(你行你上啊)”和配套“附赠”的“no can no BB(不行就别乱喷)”。友情提醒一下,现在的出题老师都“很潮”,大家要及时更新单词库,以免挂科啊!

至于一些大家用了多年的“gelivable(给力)”、“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人山人海)”、“zhuangbility”、“long time no see”、“shability”这些“Chinglish”,在这个词典里也是一找一个准。

此处的作哥,就是这么一个很作,非常作,不作就会死的人。

作哥大名刘建国,其目前的真实身份是个辍学在家的无业游民,本来也该参加中考的他却在一个月前犯事被劝退了。痰哥此后唯一的爱好就是到附近的乡中溜达溜达,回忆一下自己当年美好的校园时光,邂逅一下曾经可望不可及MM,顺便在以前的老友面前重新ZUO一下子。

“哎,那个,云峰,你过来一下来。”作哥戴着草帽,穿着红花格子衬衫,大灰裤衩,蹬着雨靴,叼着烟卷守候在乡中大门口,看见曾经无数次向自己兜售过香烟的宋云峰便凑上去打个招呼。

宋云峰今天照例和女友,男友宋春海,以及好友李明霞一起出来,看到突然冒出来这么“fashion”的旧友,吓了一跳,“我刺儿,刘建国,真娘比吓我一跳,你看看你这叫啥打扮啊?”

“啥打扮啊?卧槽,咱这打扮咋了?比JB郭富城,刘德华他们帅多啦。怎么?不服啊?”

“服,谁敢不服咱们建国啊,呵呵。叫我干啥啊?”尽管跟李燕已经搞对象搞了一年多,但“做贼心虚”的宋云峰保密工作做得极其到位,此刻的他可不想让老师看到自己和李燕在一起,心里早就着急要走了。

“不干啥,不干啥就不能叫叫你了吗?嘿嘿,这么长时间不见,想你了。来,过来,叫哥哥摸摸你。”刘建国不但动口,还伸手朝着宋云峰的脸蛋摸了过去。

宋云峰反应不慢,迅速躲了过去,“卧槽,几天不见,你小子怎么还搞起同性恋来了?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呔,李燕摸得,我摸不得?”刘建国依旧笑眯眯地说,“李燕,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你是谁啊?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在这儿满嘴喷粪。”李燕满脸涨红,小嘴开始变成匕首了。

刘建国吐了一口痰在地上,面不改色依旧笑嘻嘻地说:“你看你,我这还没说啥呢,你就生气了,真不识逗。那我要是把你和宋云峰那事都说出来,你还不吃了我吗。真是小心眼儿,你们那点事算JB啥啊?不就是亲亲嘴,搂搂腰吗?咱刘建国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啊。真是,就算是你们那个啥了,那在我这儿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昂!”

“操你娘刘建国,你再说一句?”一向笑眯眯的宋云峰握紧拳头要动手了。在他眼里,自己吃点亏没啥,能忍就忍了,但是却看不得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受委屈。

“云峰,先别管这个二百五了,校长他们出来了。”李明霞低声说着,拉了气冲冲的李燕先走了。

“往后说话给我把点门,要不卸你俩门牙。”宋春海一边拽着宋云峰,一边狠狠的警告“满脸无辜”的刘建国。

“真是,看你们那样儿。随随便便开个玩笑都能把你们气成那样,长大了能有什么出息啊?还想着中考考高中哩,算了吧,还是早点回家种地吧昂,切。”刘建国吐了一口痰,吸了一口烟,轻蔑地说。

作哥不但作,还特别钟爱吐痰。

“刚才那个人叫啥?我怎么越看越不顺眼,你们听听他都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真不要脸。”李燕还在为刚才的事愤愤不平。

“刘建国,他那小子就那样,嘴上说话不把门,随地大小便不说,还动不动骂脏话。为了这他都挨了不知道多少回打了,愣是狗改不了吃屎。”宋云峰说。

“嗯,上个月,星期几我忘了,马上该二模考试了,这个傻逼就因为那张嘴叫学校给开除了。”

“宋春海,你别说脏话行不行啊?”李明霞白了宋春海一眼,接着问,“那他是为了什么事叫学校给开除的呢?”

“具体咋回事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云峰讲的。那天他看见了,你们听他讲吧。”

宋云峰微微一笑,说:“这事啊,用句老话说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还记着那天下着雨,瓢泼大雨,地上很滑,灰常滑——”

宋云峰把痰哥经历的那黑色一天向众人娓娓道来——

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牵着我的思念和梦幻,走回到童年。

记得那年三月三,一夜难合眼,望着墙角糊好的风筝,不觉亮了天——

宋春海喜欢唱歌,不光喜欢麦克这种流行歌曲,还喜欢这种乡村小调。

“春海,你知道为啥人们三月三才放风筝呢吗?”

上学路上,不喜欢走正道的俩人一人撑着一把伞,一边在山岭小路上穿行,一边高声谈论着三月三的风筝。

“不知道,你知道啊?”

“我,呵呵,我当然知道啦,也不想想我是谁。”宋云峰得意地说,“俗话说,这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

“那四月四呢?对了,还有一月一。”宋春海还没等宋云峰说到正题就转移话题了。

“什么一月一啊?一月就是正月,正月正,挂红灯;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四月四,×&@;五月五,是端午;六月六,请姑姑;七月七,牛郎会织女;八月八,(¥×;九月九,喝点酒;十月十,那个啥,记不清了。”编不下去了的宋云峰终于还是放弃了。

宋春海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学,继续追问:“那不对,云峰,你刚才说啥?三月三,生轩辕。轩辕是老早先一个黄帝,这个我知道,那和放风筝有什么关系啊?我觉着这个歌唱得不对。再说了,你看咱们这儿都是正月里放风筝,到了三月三小孩们都去上学了,大人们都上地里干活去了,谁还去放风筝啊?你说呢?”

宋云峰还没开口,突然前方的一抹红色倩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春海,你先走吧,我有点事。对了,替我把书拿到教室去。”宋云峰说完将书扔给宋春海一溜烟跑了。

“哎,我刺儿,你去干啥?”宋春海叫。

“我甭管了。”宋云峰瞬间消失在烟雨迷漫的乡间小道上了。

宋春海摇了摇头,心想:“这小子肯定又是看见他们家那口子了。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唉。”

宋春海说的没错,宋云峰正是看见了他们家李燕了,所以才瞬间抛弃兄弟,去拥抱女友了。

初三了,面对茫茫前程,宋云峰和李燕这段时间比以前更黏糊了。

雨中,俩人在一条僻静的羊肠小道上撑着雨伞漫步。一路上俩人都话不多,但总是时不时四目相对,情深意浓,宛如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郎新娘,羡煞旁人。

“中考咱们要是考不到一个高中怎么着呢?”李燕幽幽地问。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谁考的分低就将就谁。反正咱们得上一个高中。”宋云峰坚定地说。

“那要是有一个考不上呢?”

“现在这高中给钱就能上。再说了,实在不行咱们就都不上了呗。毕业找个厂子一起去上班,总之是不能分开。”

“嗯,我听你的。”

“放心吧,有我在啥都不是问题。要是能一起上高中那是最好,要是上不了,到时候咱们出去干几年,挣两年钱就结婚,哈哈。”

“结婚?你说啥呢?咱们才多么大点啊?还早着呢。”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早点打算总是没错。”

“云峰,问你个问题。”

“你说。”

“你想上大学吗?”

“这还用说吗?谁不想上大学啊!”

“我也想,那咱们就使劲儿,一起上高中,一起考大学。”

“那是肯定的。咱们现在这不就都正使劲儿学呢吗。”

“我意思是,是咱们往后先少见面,为了不影响学习。要是成天这样我担心会分心,到时候影响到咱们的成绩。”

“啊?”

“你刚才不是说想上大学吗?我也想,真想。有时候我做梦也能梦见在大学校园里学习,咱们一起去大图书馆里看书上自习,一起去橡胶操场上跑步,一起做实验,做研究。最后毕业的时候也像电视里头演里那样,带着学士帽,穿着学士服……”

李燕说着,眼里满满都是对遥远象牙塔生活的憧憬,向往。

宋云峰看着她,突然停下脚步,紧紧握着她的手,“燕儿,放心吧,我听你的。咱们一起努力,一起好好学习,争取一起考上大学,在校园里手牵着手,花前月下,一起学习,一起做实验,做研究,为国争光。”

四目相对,两个人第一次在雨中深情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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