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之苦:东风恶 欢情薄
严歌苓十一岁到了成都军区文工团学舞蹈,成为了一名芭蕾舞演员。
因为成分不好,她必须要更刻苦,每天起早贪黑练功,直到抡不动一个腿,把十个脚趾跳的血肉模糊才作罢。
《芳华》里面的何小萍和萧穗子都有她自己的影子。
15岁的时候,她遇见了比自己年龄大一倍的军官,他们书信往来。
早恋在当时的环境下,是作风问题、道德问题,要接受非常严厉的处分。后来军官爱上另一个丰满、骚情的舞蹈队副队长,并把严歌苓供了出来。
她被文工团里面的女孩儿孤立、羞辱,只给她坏角色演,每天翻来覆去写检讨,挑担喂猪,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
副队长还来挑事儿:“大家来评评理嘛,她把人家男娃子穿裤头背心的照片硬是扣下!”她大声说。
“你下来——别坐脏我的书桌。”
“还有比这更脏的?”副队长拍拍屁股下的三合板桌面,“这里头锁的东西,有种拿出来给大家念念。那才是脏的生蛆的东西!”
她走过去蹲下来,大家以为在副队长逼迫下打算缴械。
可是她狠狠抓住书桌的腿一掀。队长被掀到了地上,手也划破了,两人扭打一团。
她悲壮的想让人看看,她认定为神圣的东西,可以血淋淋去决斗。
这是她这辈子最觉得创伤的事,从此染上了失眠症,再也无法自然入睡。
不久后,恰逢中越自卫反击战爆发,她心灰意冷的请缨去前线当战地记者。
看到好端端的生命刹那就残疾或毁灭掉,她突然就成熟了,不再执着于短暂、稚嫩初恋事故。
严歌苓在二十出头的时候,她在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写作楼遇到李克威,她的第一任丈夫。
两人有相同的背景和同样的写作爱好,家庭相互熟知。李克威对严歌苓很着迷,骄傲的向朋友们宣布:“这是我的女朋友,严歌苓。”
很快二人结婚,婚后的生活很和睦,谁都没有想到,在第八个年头,她毫无预兆的收到丈夫的离婚协议。
有传言说是因为男方出轨,也有说是常年异地、聚少离多。婚姻生活如同她在中国的点滴生活,人去楼空。她不敢看旧物,一看到就悲痛异常。
到美国后,严歌苓的朋友想撮合她和外交官劳伦斯·沃克。两人第一次见面,严歌苓礼貌的淡淡一笑,劳伦斯立马被击中,他再也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因为恋爱对象是外交官,加上严歌苓的党员身份和从军经历,她被FBI监控,反复的审查和盘问。
某日下午,一个男同学神神秘秘的对她说:“上课前有个FBI的家伙来找系主任和几个同学谈话,调查你的情况,我估计他是反间谍部门的...”
严歌苓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打电话问劳伦斯才知道,外交官要提交安全测试的表格,他填写了她的背景材料,并在两人关系一栏写道:趋向婚姻。
严歌苓了解后宽慰他:“只要能保住这个不错的饭碗,我不介意FBI的打搅。”
然而打搅越来越频繁,甚至动用了测谎仪。
她被带到小屋子里,原本流畅的对答变得越来越吞吐,紧张的不知道自己是到底是“好”还是“坏”。
劳伦斯觉得她受到了侮辱:“这太混蛋了,这是对犯人的手段,你不能去测谎,我今天就把这狗牌给剪烂。”
严歌苓反过来安慰劳伦斯:“普通人谁能有这个待遇?”
他留下辞职信,抱着一箱私人物品,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国务院。
他对严歌苓说:“这下我们都没有工作了。没有玫瑰,我以我的心为信物,向你求婚,我要实现我的诺言,给自己最爱的人撑起一生的幸福!”
严歌苓大为震动,她觉得悲壮,她从他身上看到一个理想主义的因素,爱情至上,为此可以牺牲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她打趣的回答:“难道就这样私定终身了吗?还没钻戒吗?”
终于,第三段爱情让她缓口气,不再遇人不淑。
两人结婚后,严歌苓必须饱尝另一种心酸,常年靠安眠药才能入睡的身体是无法生育的。她便领养了一个小孩,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