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 清清

今天是清明节，也是我祖母张月明的二十六周年祭！

     这几年，父母都在上海跟我和二哥生活，平时要么是我照顾，要么是二哥照顾，生活过得闲云野鹤，其乐融融。

     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七是我奶奶的忌日；七月二十是爷爷的忌日；十月初三是太祖忌日，这三个日子我是每次都要陪父母回海门凤西乡下祭奠的。

     奶奶张月明，晚清光绪29年，也即是公历1903年生辰，生肖属兔，1989年无疾而终，享年八十七岁。

     奶奶一生艰辛磨难，生活贫困，但性格坚强乐观，积极开朗，能言善辩，做事干净利落，非常能干。

     年轻时，张家姑娘梳两条乌油油大辫子，面容清秀，身形娇小，能歌善舞，还能说会道。你说我怎么知道，不是我臆想，是我奶奶用现在的话来说，她也是个超级自恋爱炫的女子，小时候总听她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耳濡目染，我受了她不少影响，对她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奶奶嫁给我爷爷据说是个美丽的误会，因为爷爷家贫，而奶奶娘家还很富裕，有三千步良田，折到现在有十几亩的地，张家三姑娘又生的花容月貌，怎么会嫁给一个穷小子呢？从爷爷的相片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就是个相貌堂堂，十足的帅哥，还有当时再怎样也是个封闭的时代，然后媒婆又巧舌如簧，把我爷爷家夸的是花好桃好，说动了奶奶的父母，就这样把三姑娘给嫁了过来。

      我爷爷名谓顾文田，虽然名字中有个文字，却是没有什么文化，忠厚朴实，是个辛苦的庄稼汉子，一年到头土里扒食，冬天帮人在河里涝烂泥，后来因为经常头晕目眩患病，大去那年才不过六十岁。

     爷爷和奶奶共育有三子二女，实际上加上我母亲是三个女儿，因为母亲是童养媳妇，那个年代，好像都流行童养媳，我俩个舅妈也是童养媳。我父亲是第二子，比我妈大一岁，这个媳妇就指给了他，奶奶对我妈妈真的视如己出，从没有苛责过她，但是妈妈也乖巧懂事吧。

     这样多的子女，你想想做父母的是有多艰难，又是在那个兵荒马乱，食不果腹的年代。奶奶的精打细算，爷爷的勤劳肯苦才能把这个家给撑起来，再苦的日子也要让孩子们吃饱饭，也没有过送掉一个孩子的念头！有个插曲：有个人寻开心，说要把我最小的姑姑给带走，做他家的姑娘，我小叔叔是又哭又闹，要咬那人，用扫帚拚命把那人给赶走了！可见兄弟姐妹之间有多情深，父母的爱凝聚着一家人，再苦再难也要一起相守相伴，这，成为了我们顾家一直以来的家训！

     爷爷走后，她一个人当家守护着全家大小，什么都干，拉扯儿女长大后，又拉扯孙儿辈长大，虽然辛辛苦苦一辈子，但无病无灾的一直活到87岁，那一年我22岁，她老人家临终前，是喝了我熬的几口稀粥，此后几天，她就没再吃喝，慢慢衰竭，如一朵祥云般，清清爽爽的驾鹤西去！

     如今，我亲爱的祖母大人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虽然此后梦里也有邂逅，但总是阴阳远隔，永不见音容，不禁怅然唏嘘。因此，我每次回到凤西的娘家，第一时间，总是要对着墙上爷爷奶奶的相片拜上三拜，跟奶奶喃喃低语几句，由此慰籍心中的思念之情！

     今日清明，雨淋淋，烟花朦胧路泥泞。

     魂不断，勿喜也无悲，梦里望见南天门！

     飘飘衣袂宽衫袖，闭月羞花那是谁？

     慈眉，善目，浅笑，嫣然，是月明！

         作者：     顾霏

         2015年农历二月十七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