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人相食”的例子,这种非人而又残酷的现实,多发生在干旱、洪水、蝗灾、战争等天灾人祸时,人们别无选择,为求苟延残喘,只能拿同类作为充饥之物。
即使生在盛世,也有白居易“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的描述。
更有安史之乱时,唐将张巡镇守睢阳,其兵士“共食三万人”;被叛军围困,城中粮尽,于是张巡“乃出其妾,对三军杀之,以飨军士”,一向还被某些人视为千古美谈。
这些事听起来耸人听闻,但似乎还有情可原。
可你知道吗?历史上竟然还有以人肉“美味”而亲自带头以其为食的地方军阀!
他就是隋末唐初的军阀朱粲。
朱粲起初担任城父县(今安徽亳州)的佐吏。大业十一年十二月,朱粲随军征讨长白山的起义军时,逃亡后聚众作乱,号称“可达寒贼”,朱粲自称迦楼罗王(大鹏金翅鸟),聚众十万多人。于是,朱粲率兵四处转战抢掠,经过之处,即无人烟。
武德元年,朱粲在冠军县自称楚帝,改年号为昌达。
武德二年正月,当时朱粲拥有部众二十万,在汉水、淮河之间剽掠,部众迁徙没有规律,每攻破一个州县,还没有吃尽该州县积聚的粮食,就再次转移,将离州县时,把州县其余的物资全部焚毁;而且还不注重农业,因此发生大饥荒,饿死的百姓尸骨堆积如山,并出现人吃人的情况。
朱粲的军队没有东西可以掠夺,军中缺乏食物,无所虏掠,“乃取婴儿蒸而啖之,因令军士曰:食之美者,宁过于人肉乎!但令他国有人,我何所虑?”
“食之美者,宁过于人肉乎!”——在朱将军的价值观中,人肉的美味无出其右者!
朱粲此语,不知道追随他的将领士兵作何感想?
跟着这么一位将军,不仅是饮食口味要经受考验,那心理上是否也要面临一番折磨蹂躏?
这样似乎解决了后勤粮草的问题,但理由太过令人不寒而栗了。
人肉即使美味,难道真的就不考虑起码的人伦底线了吗?
随即他命令所部,“有掠得妇人小儿皆烹之,分给军士,取小弱男女以益兵粮”。
这样,妇女儿童以及弱小都成了朱粲的军粮了。
当时,隋朝的著作佐郎陆从典、颜之推之子通事舍人颜愍楚,都因贬官而住在南阳。朱粲起初都请来做自己的宾客,后来朱粲缺乏食物,就将他们二人全家都吃掉。
据《资治通鉴》记载,“又税诸城堡细弱以供军食,诸城堡相帅叛之。”
这样子,拿人肉作为军粮成了政治任务了!
不出所料,他的手下也没法容忍他这样奇葩的想法和变态的命令,纷纷背叛。
武德二年,已然支持不下去的朱粲投降李唐,奇怪的是,唐高祖李渊竟然应允了这个食人魔王,还下诏封朱粲为楚王,听凭朱粲自己设置官属,以方便行事。
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后来,唐高祖派遣散骑常侍段确到菊潭慰劳朱粲。段确生性喜欢喝酒,一日,段确趁喝醉酒侮慢朱粲说:“听说你爱吃人肉,人肉是什么滋味?”朱粲回答说:“吃醉鬼的肉就像吃酒糟猪肉。”段确生气,骂道:“狂贼,你入朝后不过是个奴仆头目而已,还能吃人肉吗?”
这下子朱粲突然恶态复萌,就在席间捉住段确和几十名随从,“悉烹之,以啖左右”。
随后,朱粲屠杀菊潭城中的百姓,前往洛阳投奔王世充。
事起突然、全然没有征兆,想吃就煮,曾经指挥千军万马、经历多少次生死胜败的朱粲,此时却没有哪怕一点犹豫和克制的想法,其暴戾残酷让人想起好莱坞影片《沉默的羔羊》中的男主人公精神病医师汉尼拔,智商极高、复仇心强、变态残忍、杀人手段匪夷所思;这朱粲真的与电影中的精神科医生有异曲同工之妙。
难道是汉尼拔医生穿越了吗?
武德四年,秦王李世民率军攻打王世充,王世充兵败投降,唐军抓获朱粲,将他在洛水之上斩首。由于朱粲吃人恶名远扬,百姓们“竞投瓦砾以击其尸,须臾封之若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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