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景

昨夜给爱人通电话,当时已经是夜晚九点多了。他跟着邻庄的几个姐妹们一块儿,在金乡给人做临时工。金乡位于河南,是产蒜的大县,所以说他们在那儿也只能做些好多男儿也做不来的苦力活儿。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正从地里往住处赶,要十余里的路程。我问他:“那里没有下雨么?”他略带疲惫和无奈的回到:“下了,中午就停了,上一个主家的活儿做完了,我们几个中午吃过饭就出来找工作。”我听后愧疚的低声又问:“找到没有?”他说:“找到了,下午两点开始干的,一直干到现在。”我听后,心里禁不住一阵酸楚!随后又和他平叙了几句家常,再没敢多问,多半原因是我怕自己受不了那种痛。(多自私啊)

前几年不顾家人集体的一致反对,我一直到处折腾,就为了心中那个不安分的理想。三年后,最终以失败告终,最后还落下一身的债务。在公司这两年来,慢慢还清债务之后,也没有多少盈余。现在三十多岁的人了,常常还需要父母亲的帮衬,每每想来,总愧疚难当。

本来这样一大家子算是开始有些平稳了。世事难料,去年年底我爱人他哥做工程偏又遇到亏损,一下子背负了几十万的债务,金融机构常有催款通知单,再加上工人的各种闹,生活难以为继,无奈搬出老家庭院,在外租房过节。中间有向我借助,无奈囊肿羞涩,还有自家妻儿老人,实属无力。紧接着爱人赌气出走,许久不曾来信的弟弟打来电话,说是自己生病了,需要动手术,可又身无分文,晚上准备回来。于是我近六旬的老岳父带着岳母骑着电动三轮车,大冬日连夜里往市里赶,去接他的车。老人为两个儿子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最后老岳父给爱人打电话,那个时候我正好从外地务差回来,接到爱人的电话后,我们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就往医院赶,好在人已无大事。年后公司调整,我又调换了市场,一切都要从零开始经营。

孩子日渐长大,学费这一项都是不小的开支。有天夜里,几年来一直从不曾远足,在家操持的爱人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张嘴就说:“我要出去打工了。”我听后惊讶的说:“你去哪里打工,活又不好找,吃吃喝喝又攒不到钱。”他说:“不出去工作咋办?靠你那点不确定的收入我们还不得饿死!”我听后又是羞怒,又是无助,顿了几秒后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唉……好吧,只是在外要照顾好自己,不行就马上回来……”

这些年环保查的严,物价飞涨,各行各业都不好做。公司也做了许多的调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能干,还是不能干,过完节公司就把我调到了公司老业务员几年都没开发动的大市场_安徽。

不知道安徽往年五六月份如何,但今年给我的印象就是雨水特别的多,隔三差五的下,对没有开车的我而言,基本很多事情赶不上时间,做不了,远一点没有通车的地方必须走过去,毕竟打的是一项很大的开销,无奈,腿又时常疼痛,不能一直连走,只能停停歇歇,这样就拖累了办事的效率。当然,遇到客户特别紧要的事情,还是会把这些一股脑儿都忘掉的,只是后来会有些心疼[愉快]。上个月公司例会公布的成绩单,让我倍感压力,尤其是加上一些入职不久的新人,做的那么好,真的是让我无地自容。我时常想,一定是自己还不够努力,为此,常常夜里无法入眠,心里堵得慌。这个月出来这些时日,时间不是浪费在赶车的路上了,就是在下雨天。尤其是这几天,雨不停的下,好不容易停了,又逢到礼拜天,老板多有不在。

今早淮南的天,算是勉强没下,赶早去了凤台,工地情况进展,尽不如人意。回到淮南住处时,天已经拉开了夜幕。

我回到房间,洗了昨天换下来的衣服,然后躺在床上,脑子里絮乱不堪,心口堵的难受。于是我穿上外套,灭了灯,向外走去。

    夜晚九点多钟,连续阴雨后,五六月份淮南的夜晚,还是有些清秋的凉意。我住的地方,拐角不远处就是这个城市里的大街道。道路上灯火通明,车流不息,一个比一个开的快,不知道在这时的夜,他们去何方,又是为着什么?还有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豪车,总不能是和我一样想回家吧!突然想起托尔斯泰小说里的一句名言“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或许他们有时也常为着工作夜行奔波。道路两旁隔着一条绿化带是人行道,人行道一旁是街市的门面,霓虹闪烁着的多是饭店和娱乐场所。虽然这条路常走,但还真没注意过这四周的景象,今夜细看,还真是有另一番诗意。大路两旁忍冬的植被,密密麻麻的簇拥在一块儿,被工人修的整整齐齐的平头,像一群有了意识的生命,大概有5米左右,就会有一棵那种会长毛球儿的参天大树。树身虽然不高,两三米左右,但是长的特别的粗壮,似乎身上那斑驳的花色,是被撑炸的皮肤造成的,尤其是那枝干,可是不了得,有的都能有十几岁小孩儿的一抱那么粗,由粗到细斜上着伸展十几米有余,叶儿又肥又厚又大,有枫叶的形态,只是较之显得更加的丰颐,年轻有力。这种粗壮的枝干有的树身上足有三四个至多,他们拼了命的向上疯长着,又另发着树叉,有的直捅破了结实的房子,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奋发的力量,在有限的生命之余,尽情的伸张着生命的色彩。几个大枝组成的冠盖,可谓这天蔽日,重量数十倍于它的身体,但它却不畏地下有坚硬的岩石,深深的向下扎根,汲取更多的养分,它好像知道,若稍有怠慢,就会倾倒。禁不住感叹,这生命的力量,真是可敬可畏。在这烦闹都市,独自绽放着异样的色彩,谱写华章。

走过大道,不远处我拐进一条平时里就少有人至的小巷,今夜更显得静怡,这是今年为新楼盘才开的一条路,所以这里的空气也显得格外的清新。当我抬头时一阵惊喜,天上竟有一轮残月,看着那若隐若现我的惨白的光,转而又一阵愁思涌上心头,那该是多么炙热的光,而那又是怎样的一幕阴云。在天际里来回的撕扯,都想挣脱彼此的桎梏。偶尔从草丛中传来蛐蛐窃窃的鸣叫,它本来是唱的可以很好听,它明明可以放歌,但是这又是为着什么?偏偏匆匆的窃鸣几声,再不敢声语。难道生命就不该那样的义无反顾吗?一个天才歌唱家,在有人的时候却不敢放声,这是何等的悲哀!那一声嘶鸣,又是何等的悲怆!

    陡路一转,前面进入了闹。城市的广场上成群结伴,有恩爱的年轻眷侣,有一家其乐融融带着孩子出来散步的幸福家庭,有翩翩起舞欢快的老人,但,但这一切都不属于我的!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今天的景象,他们曾经又付出了多少的艰辛呢。

看时辰不早了,我从另一条道路折回。走到一家小饭店的门口时,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饺子。于是又想起老家过年时的景象:

    在我老家过年是俗成的吃饺子,不比南方人还有一大桌子美味的菜肴,我们只有饺子。这也最契合我一直追求的年味了,儿时最熟悉的感觉。关于饺子有许多的传说和历史记载,其中最深刻的就有这样一篇解说:据三国魏人张揖著的《广雅》记载,那时已有形如月牙称为“[2]馄饨”的食品,和如今的饺子形状基本类似。[3]到南北朝时,馄饨“形如偃月,天下通食”。据推测,那时的饺子煮熟以后,不是捞出来单独吃,而是和汤一起盛在碗里混着吃,所以当时的人们把饺子叫“馄饨”。这种吃法在我国的一些地区仍然流行,如河南、陕西等地的人吃饺子,要在汤里放些香菜、葱花、虾皮、韭菜等小料。

大约到了唐代,饺子已经变得和如今的饺子一模一样,而且是捞出来放在盘子里单独吃。

宋代称饺子为“饺耳”,它是后世“饺子”一词的词源。这种写法,在其后的元、明、清及民国间仍可见到。

元朝称饺子为“扁食”。明朝万历年间沈榜的《宛署杂记》记载:“元旦拜年……作匾食”[4]。刘若愚的《酌中志》载:“初一日正旦节……吃水果点心,即匾食也[4]。”元明朝“匾食”的“匾”,如今已通作“扁”。“扁食”一名,可能出自蒙古语。

清朝时,出现了诸如“饺儿”、“水点心”、“煮饽饽”等有关饺子的新的称谓。饺子名称的增多,说明其流传的地域在不断扩大。

民间春节吃饺子的习俗在明清时已有相当盛行。饺子一般要在年三十晚上12点以前包好,待到半夜子时吃,这时正是农历正月初一的伊始,吃饺子取“更岁交子”之意,“子”为“子时”,交与“饺”谐音,有“喜庆团圆”和“吉祥如意”的意思。

过年吃饺子有很多传说,一说是为了纪念盘古氏开天辟地,结束了混状态,二是取其与“浑囤”的谐音,意为“粮食满囤”。……

想着想着,不知几时已经到了住处,抬头看看天上,竟然有一轮明亮的月儿!突然又想起一句话“守得云开见月明”。只要坚持,何愁混沌不开呢!

回到住处的时候,店主穿着睡衣正准备掩们,楼道里安静急了,只听到店主嘴里嘟嘟着什么,以及不远处火车咬着轨道传来的咣咣声……

“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已经睡了?我的爱人!孩子还好吗?父母现在还好吗?”写完之后,忍不住又是一阵想念。

晚安朋友们!

2018年5月26日夜  于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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