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呼应:《雪国列车》(2014年3月)

内心的呼应:《雪国列车》(2014年3月)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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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跃出庸常的行为,莫不源于内心诉求的冲荡而出。
在黑魆魆非人的末节车厢度过17年的主人公Curtis,拭血吞泪,一路向前,这一切源于自我救赎——自救:抒胸中不平气,因而不惧死亡地往前;救他:舍弃兄弟,是为了改变整个局面,救更多的人。当然结果,他还是放弃更多的人,只选择救他承诺过的个体生命——小孩Timmy。
电影Snowpiercer在结尾,让Curtis在“罪魁恶首”Wilford面前,剖开个人血泪史和心灵成长史。也让他收到另一种心声回应:Gilliam的睿智慈悲侠义的伟大潜伏,Wilford的孤独寂寞救世的伟大禅让。也就是这场被事先“安排”好的“暴动”维持人性复杂和人口平衡的两位设计师的内心诉求。

外面冰域寒封的严峻未知与这节封闭列车里的生命延续,天降大任。这大任仿佛是换位的戏弄,或者轮回的暴力革命——如果来自底层的继位者,“苟富贵,勿相忘”,不忘起义初衷的话,那么,暴力革命会走改良路线也说不定。

既然是怀抱民生而来的,站到了“永恒”的引擎面前的Curtis,一阵眩晕,我也跟着对两方苦心的真相和Curtis身份改变的突如其来,莫名难言,阵阵眩晕——

Curtis屈辱和奋斗的对象——你不得不承认——坏人Wilford的本质就是救世主。在幼儿园的车厢里,黑色幽默的洗脑歌曲,确实存在大众接受的两个常识:Wilford的火车功绩和车外零生存现实。Curtis在永动机车头眩晕腿软的那一瞬间,也被这首歌曲击中了这根本性的认知。
底层的车厢是无窗的,只有在捍卫秩序惩戒酷刑时,打开一个小口。而他在越过一节节车厢的同时,看到了更多更完整的现实,雪原七勇士对于Curtis是不啻于末节车厢17年的另一种现实。原先他考虑的是个体的权益,或者说是人的生活质量和精神品质。如今,他要担负的却是更基本也更艰深的生存运转。坏人Wilford不仅是列车上让众人活命的创始人,也是让Curtis走向社会人和政治人的导师。只不过,如今片子中的英雄也可以不再担负全人类的义务,他可以只完成自己。

革命夺权游戏设计师Wilford枪杀底层前领袖Gilliam,不过是让游戏更逼真,让游戏中的英雄Curtis更勇敢向前。也不过是个人恩仇,底层前领袖Gilliam在主人公Curtis行动时,已经告知他:不要让他(Wilford)开口,一刀割了他的舌头。这个细节是不是也暗示了准领袖Curtis,当生存和人权的诉求似乎可以兑现之后,新世界却还是要从那个一团乱麻的旧世界起炉?而且,以后的革命夺权游戏必然充满更多变化,需要更精心更强大的掌控力。这是不是在革命“成功”后,被请进头号车厢、被请求接任的Curtis,心生彷徨最后剑走偏锋,只完成个人的救赎草草了事的原因?
世界太庞大,不如眼前兑现诺言,只为“战友”托付的小孩Timmy(蒂米),而放弃这个大任,任由另一个设计师南宫民秀的开辟新世界新路线。

如果说一个小孩的梦想,改变了全世界,这个小孩既然Wilford,也是南宫民秀的女儿尤娜。好父亲南宫民秀卧薪尝胆,暗度陈仓,呼应了妻子——这位冰原七壮士的领衔人物的行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理想婚姻家庭。

导演讲了一个二元化的故事,非黑即白的两极社会,却刻画了一个无法二元论的人物Wilford,带来影片中难以分明的领袖形象,让政治寓言与科幻故事附体叠加。一个需要用最原始的斧头、火把来制胜的战场,又何止是政治寓言,还有人类社会寓言的味道了。
简单点,回到人物来说,Wilford和Curtis不得不说是一个人的两个阶段,互相链接,互为表里。该片更是刻画了一个一元的人物——南宫民秀,当世界遇上科技失败酿成寒流大灾时,他(技术支持者,无疑他有领先的嗅觉)和Wilford一起缔造了方舟——列车,当寒流破解(他更是有领先的嗅觉,这个传递给他的女儿)时,他带他的孩子离开列车,回归人与自然的世界。只有在南宫秀民这个人物身上,始终保持和诉说着人类与自然的心灵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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