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就有人告诉我们,生活是场赛跑,不跑快点就会惨遭蹂躏,哪怕是出生,我们都得和三亿个精子赛跑…”印度电影《三傻大闹宝莱坞》开篇的第一句就告诉我们,我们一直都活在比赛中。
这个比喻生动形象,连精子都出来了,可见生活这场赛跑整的我们是痛不欲生,甚至直接告诉我们,要么竞争,要么死,不优秀,不配活。残酷的把生死都扯上了,竞争多么多么惨不忍睹。
自我价值,为谁认可?
奥运第一天比赛结果出来后,媒体铺天盖地的消息,“孙杨冲金失利夺银”,“孙杨惜败摘银抱头痛哭”,“粉丝遗憾万分”….。似乎,那些夺得银牌铜牌的运动员,他们就不算优秀了,他们就无法为夺得亚军季军的名次而高兴了。当然,我们确实可以看到,很多的奥运选手们,与金牌失之交臂的时候的那种难受和痛苦,他们已经开始在心理上自己惩罚自己了。是什么让他们觉得自己就不优秀了?前途?待遇?荣誉?还是其他什么呢?
我无法体会运动员们为体育竞技在背后付出的汗水与艰辛,但我觉得银牌和铜牌,甚至所有的参赛选手都是值得尊敬的。
只是,我们从小就被教导,“要争第一名”,“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是优秀的,你才是可以被人看见的,你才是有价值的。我们都希望自己有价值,然而,你的自我价值,为谁认可?
不优秀 不配活?
电影《三傻大闹宝莱坞》里面穿插了几起学生因为压力过大而自杀的事件。一切为了分数,一切为了优秀。不优秀就不配活吗?这只是电影,而现实比电影更残酷。
18岁少年高考后自杀了,留长文“控诉”父亲教育方式太过可笑,考98分都被骂。
号称北大毕业的一位母亲为9岁儿子安排了变态的作息制度,每天从5点起床,一直要各种学习到23点才能睡觉。简直要将儿子的所有时间都压榨出来,让儿子追求优秀。
男孩考了不好的成绩,因为父亲的一句“等你晚上回来再收拾你”,然后男孩自杀了。
为什么高考分数让中国家长和孩子们寻死觅活。因为,我们都渴望得到他人的认可。特别是那些对我们重要他人。我们无时无刻都活在关系中,我们都可以得到重要他人的认可,渴望能与对方分享自我的价值。如果没有这一点,那就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我小时候的一位邻居,标准的学霸,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各种奖状贴满墙壁。他也从来没有被父母打骂过,即使是偶尔名次下降了,分数考差了,父母也没有说过他半句。但他就是经常很紧张,特别是每次考试前都会做噩梦,关于考试的噩梦,他说他最紧张的时候,曾在考场上留鼻血。因为他很害怕考不好,很害怕考得没有上次好,考得不好的时候,他甚至可以在家门口就感觉到父亲那种说不出的味道,那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我们大部分人的自我价值感最初都是从父母那里建立起来的,我们都渴望爱与被爱,渴望来自于父母对孩子的无条件的爱。
而我们经常听到的声音是,要考好,要第一,要努力,要优秀…等等。我们常常看到的也是画面是,考高分了,全家高兴,拿名次了,物质奖励….。我们的自我价值感就建立在了这些有条件的爱上面,所以,我们的自我越来越显得空洞,而这就需要借助一种可以量化的标准来衡量。成绩,是最好的量化标尺。所以考试失败、比赛失败、那种自我价值感就瓦解了。即使父母、他人没有批评没有惩罚,自己也在内心惩罚自己。这种模式已经深深的内化到我们的灵魂深处。
追逐你的生命
不要输在起跑线,成为人生的赢家…看似精彩,细思极恐。然而,今天的社会文化,学校和家庭的教育,都在推动着这股力量。
我曾看到过一位家长带自己的儿子在小区里面跑步:“加油,我们要超过那个小朋友,他跑不过我们,哈哈,你真了不起!你是第一名!”也许这位家长只是想給孩子鼓励或调动孩子的积极性,也许孩子那一刻也是莫名的兴奋的。但我却忍不住的想到的是,如果他们碰到的是一个大孩子,而那个大孩子真的较真和这个孩子赛跑的话,这个孩子跑输了的话,他是否还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呢?又或是下次继续跑的更快些,这样就可以避免失败了。假若他真的要一直这样,跑步对他又有多少乐趣而言?
电影《三傻大闹宝莱坞》有个场景,当法罕鼓足了勇气告诉父亲,自己并不想当工程师而是想去做摄影师的时候。他的父亲大怒,并质问他如何面对外界的期待,如何面对父母长期的培养。他忍住眼泪,“爸爸,你的感受对我很重要,别人对我没有任何影响”,“爸爸,如果我做了摄影师会怎么样呢,赚得钱少一点,住小点的房子,开小点的车,但是我快乐,我会非常快乐。”这个场面,很感动我。更让我感动的是,法罕的父亲最后对他说,去追逐你的生命吧!
被国际誉为“奥林匹克之父”,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发起人顾拜旦说“奥运会最重要的不是胜利,而是参与;正如在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成功,而是奋斗;但最本质的事情并不是征服,而是奋力拼搏。”这不仅是对奥运精神的阐释,更是一种对人生态度的阐释。
遵从自己的内心,好好的体验、感受和经历。别让你的人生只陷在比赛中。
原创文字 / 不懂点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