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爱情契约,却能保持肆无忌惮的静沐相伴

西蒙娜·德·波伏娃说:成人是一个被年龄吹涨的孩子。

我喜欢西蒙娜·德·波伏娃写的《第二性》,她拒绝婚姻,选择不育,她和萨特却靠一纸契约相偎51年之久。

这足以颠覆了传统意义上的婚姻观。

波伏娃和萨特之间的爱情,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仍惊世骇俗、无比前卫。尽管如此,我仍然将这种关系,视为未来最有可能取代婚姻的关系。​

波伏娃从小就表现出和常人不一样的独立性,她拒绝父母对她事业和婚姻的安排。

对于她而言,她和萨特的关系是建立在知性而非婚姻或者家庭的基础上,她厌恶养育小孩,不愿意和萨特复制一个可怕的生命旅程。

波伏娃和萨特是真爱,这种关系模式,但凡一方没那么高逼格,都会随时演化成市井狗血庸俗家庭戏,这就是哲学家和普罗大众之间的海沟。

然而,现实中波伏娃比谁都明白,自己不应是“等待萨特的女人之一”,而应该是“终身等待”萨特的唯一女人

他们从一定意义上看来是高层次的志同道合,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事业上,永远都是息息相通,萨特是一个哲学家,他的很多文学类作品只是他的存在主义理论和自由哲学的一种实践,波伏娃却是他的追随者。

在法国上个世纪的60年代,波伏娃是萨特忠实的女粉丝,她不仅对萨特的哲学和理论心领神会,而且全力以赴的去实践,他们每天下午1点45分在巴黎交换社会信息、互相谈论工作中的感悟、探讨学术问题,事实上他们俩已经在精神和事业上离不开了

不同于现实意义上的一夫一妻制,萨特有很多情人,他奉行的是“情去人走,无责任可言“的理论,波伏娃只能算是其中之一罢了,但是,波伏娃一直都追随着萨特,她也毫不避讳的谈到这一点,她也深知萨特对自己的价值——这个年轻的萨特,”就跟年轻的柏辽兹或年轻的歌德一样”。

当然,波伏娃也曾向两位男士吐露爱慕之情,一位是加缪,一位是艾格林。

加缪恰巧就是萨特的好友,他是在阿尔及利亚长大的法国作家,一位不折不扣的“文艺男神“,他曾经这样拒绝波伏娃的爱慕之情,他说:“想想吧,以后她躺在枕头上会说什么。多恐怖:一个唠叨鬼、彻头彻尾的女才子——无法忍受。”

我渴望能见你一面,

但请你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见你。

这不是因为骄傲,你不知道我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

而是因为,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

——波伏娃1950年写给美国情人尼尔森.艾格林

波伏娃和萨特彼此都有自己的情人,但是,这些事情似乎都没有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对于萨特来说,波伏娃是他一生所遇到的最重要的女人,是深藏心底最珍贵的女人。

波伏娃在《回忆少女时代》中,曾提到:“命中注定能成为我丈夫的人,不能是有别于我的一类人,他既不能比我差,也不超出我许多,他保证我很好的生活,但不剥夺我的自主权。”

在现实生活中,婚姻无疑是每个女子梦想的城堡。但是,萨特对她说,不要结婚,我们签个两年为期的协议吧。

令人惊奇的是,波伏娃同意了,他们约法三章,遨游世界,多配偶制,一切透明,简单的说,就是灵魂紧紧相靠,身体可以自由,关系必须透明对待

从此之后,他们遵守着契约的规定,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沟通,一日一信,毫无隐瞒的将自己的生活告诉对方,事实上,这份契约本来规定的是两年,但是双方都信守承诺一直坚守着,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将期限扩展为一辈子,波伏娃一生都没有婚姻,却有一个灵魂伴侣—萨特

抛开现实,如果说萨特是为了他的存在主义哲学而活着,那么波伏娃则是以特立独行的理论与实践,为了“自由”而活着。正如她执拗地认为:我想要的是生活的一切。

虽然,波伏娃和萨特,各自都有特别的感情生活,然而最爱的还是对方。当然,这已经不是爱情,或许,这两位哲学家已经不承认爱情这东西了。

关于波伏娃与萨特的关系,萨特在晚年的表述是:“大部分情形下,我和波伏娃之间的关系是最重要的,而且也一直都是如此。我和其他女人之间的关系,则是属于次要的层次。”“和波伏娃在一起是生命的全部。”

就这样,他们多年来一直保持着“最小的束缚,最大的自由,最硬的约定,彼此最彻底的信息同步,身体和灵魂都自由,必要的时候,还帮对方找新欢。”

直到两个人去世后被合葬在巴黎蒙帕纳斯公墓,这也许就是最后的“婚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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