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群被上帝判了死刑却越狱的人

国庆期间在美丽迷人的青岛旅行。我们在劈柴院弯弯曲曲小巷里尝遍了的各色小吃;在青岛啤酒厂里大口喝着啤酒嚼着香酥的花生米;在八大关走走停停地寻找旧时光留下的痕迹。但是最让我感动的,不是这些美丽,而是一群人,一群被上帝亲吻出伤痕的人。

针对于“残疾人”这一称呼,我觉得这真不是一个礼貌的称呼。像被深深打上烙印一样:“残缺的”、“有疾病的”,从根本上来看是消极的。在日本称“残疾人”是“身体不自由的人”,这多有诗意啊,虽然身体不自由,但是灵魂可以自由啊。

在青岛的五四广场我遇见有两类这样不自由的人。一类是,看见人就贴上去,手心朝上的恳求:给点钱吧。或者干这行挺久了,竟然还有点理直气壮地反复要求:给点钱,给点钱。

另一类人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换来了大家的好评。

在靠近奥帆中心的地方,有一群人围着看着什么。其实一般人多的地方我不愿意去靠近,但是这一群人围了很久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我觉得应该是有有趣的东西。我也就寻了一个细缝往里钻。看见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前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白净的宣纸,那人正用毛笔慢慢勾出汉字的模样。在桌凳斜前方的地上,是几幅毛笔字,方方正正,遒劲有力的黑字没有出卖作者丝毫的不同寻常。

有一群被上帝判了死刑却越狱的人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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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看,那人的两个手臂从胳膊肘往下就没有了。他用胳膊肘夹住毛笔,在宣纸上不紧不慢地写着。练到这种程度应该是写毁了无数的宣纸,把墨水弄得到处都是过,夹笔处的皮肤早已摩出老茧吧。

很多人都仔细地看着他是如何得心应手地将手肘变成手掌似的写出那些熟悉的汉字。

是啊,我们有双手的练很久的人也不一定写的有他那么好。

朋友买了一副字画。我问他是同情他才买的吗?他说是喜欢他写的字才买的。

在朋友的眼里,他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一样。

走了百来米的距离,有一群身穿黄色衣服的人,一字排开的坐在凳子上,中间一个人正在情绪高昂地唱着歌,其他人都一边打着拍子,一边一起唱着。我才注意到他们有点不一样。正在唱歌的那人,眼睛好像看不见,再看看其他人,都是有不太自由的地方。但是他们在街头唱歌,那么地饱含热情,那么地充满希望,那一刻我也好想同他们一起唱出对生命的热爱。在他们唱歌的同时,有不少人在他们前面的箱子里放入一些现金。这说不好是谁帮助了谁,因为他们的自信深深地感染了我们。

如果不能用双手打量这个世界,那么就用手肘写出心中的理想;如果不能用眼睛描摹世界的艳丽,那就用喉咙来歌咏美丽。生命是生生不息的,只要活着,不管身体上有多么的不自由,那有什么关系。灵魂有多自由,面前的舞台就可以有多宽。

我忽然之间就想起了另一个被身体困住的天使:澳大利亚的尼克胡哲。生下来就没有四肢的他,现在在全世界巡回演讲,鼓励有四肢的人们,要对梦想充满希望。

有一次看他上《鲁豫有约》,听他讲他会去尝试自己想要做的事,比如说跳水,冲浪。他讲到了一个他和他助理的一个细节,有一天他对他的助理说,他想要喝水。他助理给他倒了一杯水,离他一米远的位置,伸出拿着水杯的手臂:给。助理见他半天都没有接水,才想起他没有手。

因为他没有囿于像个残缺雕像的身体里,而是像寻常人,不,比寻常人更加勇敢地、努力的追求自己热爱的东西。同时又身体力行地鼓励着别人,所以他才常常被身边的人从心底地认为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现在的他有一个美满的婚姻,有两个不能再健康的孩子,他才是人生的大赢家呀。

身体不自由的人们的确会付出很多很多超出看似自由人的努力,但是这样的他们是熠熠生辉的,就像黑夜里闪闪发光的宝石,用坚定的光去照亮更多的人。

世界以伤痛吻他们,他们回报以优美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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