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
梅花就落满了南山。
——张枣
文丨旧故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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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说呢,这或许是Q有生之年都无法治愈的顽疾。
说起他,Q可能一辈子都说不完,在一起两年,见面却不足两个月。异地恋的他们曾坚信可以走到山长水远,海枯石烂。
Q是典型的90后,乐观、个性、灵气逼人,但若问她心目中最喜欢的电视剧,她的回答却总是惊人,《西游记》或《还珠格格》,多么接地气啊,若继续追问哪个更喜欢,她便来气的说,一个神话,一个爱情,没有可比性好吧!
也许在骨子里Q早就立下了一个flag,从她选择和W在一起时。
W是工科男,没啥浪漫细胞,因为代码写多了,整个人丧丧的,除了游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次偶然,他遇到了Q,被她的活泼吸引。
“生活中有Q这样的女孩,真是欢乐许多啊!”他这样想到。也许是新鲜感的刺激,也许是真的春心萌动,他发誓要为自己的幸福生活努力一次。
他笨拙的处处关心,Q看在眼里,一个月后,Q答应了他的追求,然而就在那个月,W被工作分配去了北京,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Q一边安慰W自己在这边会好好的,一边鼓励W加油努力。W本想留下,但看到Q那么支持,就妥协了。
离开是在他们认识的第40天,Q送W到机场,微笑挥手,他们没有拥抱,只是微笑。
到了北京的W工作繁忙,但无论多忙都会抽空给Q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调侃一下。本打算十一长假两人可以聚聚,结果,出了点小问题,W通宵加班了两天,再也没有力气回Q身边赴约了,他选择在北京躺尸了两天。
Q给W打电话,问他是否还能撑下去,要不要过去陪他。W拒绝了。
倒是圣诞那天,他火急火燎的从北京连夜赶回来,因为接下来到春节都是繁忙的日子,最近偶得空,回来看看。总之,Q的生日他是来不了了,这次就当是提前给Q过生日吧!
初吻发生在那天,Q很激动,回去写了满满三页的日记,欢喜的睡不着。她本想着第二天去找W,结果那天晚上W就飞走了,这次,W既没有告知,也没让她去送。
或许是舍不得离别,或许是怕起飞时间晚。人们总是比较容易想象对方的快乐,却很难互相理解痛苦。
Q是痛苦的,她在这座城市,还有人在穷追不舍,她没敢告诉W;而W也因工作的牵扯,险些丢了工作,一堆烂摊子需要他处理,却还要抽出时间陪女友,他有些心力交瘁,但又不能和女友抱怨这些,总之,更加疲惫。
W到北京第一年,他们见了3面。平时的电话,之后越打越少,有时甚至会一周不联系。Q有时候等电话等的焦心,便自己打了过去,常常会是无人接听状态,她明白W的辛苦,表示理解。
但爱是感觉,不是责任。感情的变淡在他们之间,只是时间问题。电话里,沉默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会发现无话可说的时候就别说话,不知如何回答别人的话时就保持沉默,这是生活中一个很好的策略。
冷战这种事啊,就好像下起了一场雨,我没有带伞,站在你门前,几度想要敲门,开口问问能否暂借避。但我没有,只是一直站在雨里,任凭大雨淋湿自己。
不了了之的一个月后,W快接近两年期满,要回来了,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可Q记着。他回来的那天,Q在机场整整等了一整天,W晚上九点多才落地,Q在门口已满是疲惫,这时的他们已将近半年没见了。
W看到Q的时候,身体怔了怔,有些自责,停在了那里,Q开心的招手,满是笑容,他有些退缩,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动,他还是停在原地,Q只好跑过去。
“喂,今天回来也不告诉我。”Q朝W胸口打了一拳,他没有说话。
“如今不走了吧?”Q继续问到,W没有回答。
“哑巴了?”Q停下,直勾勾看着他。
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流下泪来。
可两周后,他们还是分手了,和平分手。W还是要不断地出差,日以继夜,对他来说Q是比什么都要珍贵的东西,他如获至宝,但不得不放手说“不要浪费时间”;"不要浪费时间"是荒谬的忠告,Q没做挽留,也没有追问缘由,因为比起真相,人们更愿意相信谎言,所以解释太败兴,不如酷一点。
可之后的生活,每每说起W,Q还是话很多。生活层层叠叠,以至于我们老是在新鲜的遭际中碰触过去的旧痕,而过去既非完美无缺也不功成身退,而是活生生地存在记忆里。
W成了Q的顽疾,因为太年轻,所以悲伤和快乐的感情都显得那么深刻,轻轻一碰就惊天动地。
所谓“幸与不幸,都因你而起”,大抵如此。一切已成往事,只有傻子才会执迷不悟,但事实上,我们都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