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疼痛艺术展：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创作

在磁共振图像上创作的油画和拼贴画：《共振：消除》丨创作者：Susan Gofstein（美国伊利诺伊州）丨图片来自painexhibit.org

疼痛，是我们一生中经常遭遇的体验。没人喜欢疼痛，更别提每时每刻都要忍受疼痛。但是，你知道吗？全世界有许多人正遭受着慢性疼痛的折磨，在疼痛中挣扎度日。

据新闻报道，“欧美有35％的人患有慢性疼痛，而我国对比这一数字只高不低；世界上每天约550万人忍受癌痛的折磨，每年全世界90％的男性和95％的女性至少发生一次头痛，而中国城市居民中约57％的人经历过不同程度的头痛。”

什么是慢性疼痛？百度百科解释：“慢性疼痛是指持续一个月以上（以前为三个月或半年）的疼痛，也有人把慢性疼痛比喻为一种不死的癌症。目前，中国至少有一亿以上的慢性疼痛患者”。

慢性疼痛给患者的身心带来极大的痛苦，“会使人出现睡眠紊乱、食欲缺乏、精神崩溃甚至人格扭曲和家居不宁等后果，致使不少病人因无法忍受长期的疼痛折磨而选择自杀。对老年人的生活和生命质量产生严重影响。”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痛？在疼痛面前，语言显得如此苍白贫乏，疼痛的人往往用尽词汇也无法描述，那日夜蹂躏自己身心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酷刑，惨烈到何种程度。

马克·科伦（Mark Collen）就是这样一个被慢性疼痛困扰的人。腰背部的椎间盘突出导致了慢性神经痛，让他多年不得安宁，一直未能找到满意的治疗方式。他发现，无论他怎样努力尝试与医生沟通，都很难用语言表达出自己亲身感受到的疼痛。于是，他开始进行艺术创作，把疼痛视觉化，并且把自己的作品拿给医生看。这样一来，医生能更为直观地体会到他的疼痛，从而改善治疗方式。

这段经历让科伦意识到，在关于疼痛的沟通方面，艺术是比语言更有效的表达方式。2001年，他在网上发起了疼痛艺术展（PAIN Exhibit），除了展出自己的作品，也向其他艺术家征求作品。展览引起强烈反响，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们纷纷自愿加入，将作品在其网站PainExhibit.org上展出，与大众分享他们的痛苦经历。2012年6月，疼痛艺术展在美国正式成立非盈利组织，致力将艺术品作为视觉工具，向医疗人员和广大公众宣传慢性疼痛，为默默忍受慢性疼痛的人们发声。

在“疼痛展”的网站上，艺术作品按以下主题分类：疼痛的肖像、看得见的疼痛、痛苦、隔离、心理健康、你看起来挺正常、医疗照顾、逃离疼痛、无条件的爱、希望与转变以及其他等等。

网站解说艺术和疼痛的关系，指出疼痛引发的负面体验包括：接受多次手术和痛苦的治疗，使用会产生难受副作用的药物，人际关系的失败，孤立无援、无法动弹的感觉，糟糕的自我形象，抑郁，失眠，寻找更好的治疗方式却无果的挫败感，与保险公司和律师作斗争等等。

与跌断胳膊不同，慢性疼痛往往是看不见的，所以医生、同事、朋友和家人难以相信患者正在承受如此大的痛苦。他们可能会说，“你看上去没什么事啊！”，“哪会有这么疼！你小题大做了吧！”，这样的态度对于疼痛者来说是雪上加霜。

从好的一面来看，尽管疼痛是人们避之不及的事情，却也仍然能给生活带来积极的影响。“但凡杀不死你的，最终都会使你更强大。”为了抵抗慢性疼痛，人的内在能量得到激发并不断增强，而且越来越具有内省能力，能更好地了解自己，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慢性疼痛迫使人们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从而开辟了新的人生道路。许多慢性疼痛者在灵性方面深入探索，获得新生。

“疼痛展”的每一幅作品都传递着难言的疼痛，无声地诉说着慢性疼痛是如何令人痛不欲生，彻心彻骨。

图片来自painexhibit.org

《幽灵》丨布面油画丨创作者：Hal Camplin（英国布里斯托尔）

• 创作描述：我早期的创作冲动集中在激烈的绘画上，主题与我的慢性疼痛和脊椎疾病有关，这种病叫做脊髓空洞症。作品体现了对脊椎的爱和个人的痛苦。绘画让我以抽象的方式去探索我感受到的情绪混乱。

　

图片来自painexhibit.org

《无题》丨纸本水墨丨创作者：George Emma（英国伦敦）

• 创作描述：我不记得疼痛之前是怎样的。我没有词语来表达我身心的感觉。我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还有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图片来自painexhibit.org

《双重折磨》丨纸本水墨和彩铅丨创作者：KJ Williams（美国新罕布什尔州）

• 创作描述：这幅作品代表了我和疼痛每日作斗争的感受。我感觉自己被撕裂，忧郁沮丧，无动于衷，不想再继续前行。但又希望被奇迹般的治愈。我的黑暗面是否值得呢？在我的身体里还有什么是好的吗？

　

图片来自painexhibit.org

《根除者，被慢性疼痛消耗》丨回收材料：碎玻璃，去污剂，卫生纸，线，油漆，万圣节旧物丨创作者：Dawn Koch（美国伊利诺伊州）

• 创作描述：如题。被慢性疼痛消耗。这幅作品代表了我每天的痛苦挣扎。我身体中唯一没有受伤的部分仍然在寻求帮助，因为我没有放弃。这个艺术品能在黑暗中发光，代表着我每天24小时不间断的痛苦。

　

图片来自painexhibit.org

《卢卡》丨纸本水墨和彩铅丨创作者：Cynthia Yolland（美国亚利桑那州）

• 创作描述：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一只小猫咪，它能让我开心。当最重的处方麻醉剂也不能减轻我的疼痛时，她会做一些新的游戏，让我笑起来。这是一种切断痛苦螺旋的方式，能让我放下所有的止痛药。

　

图片来自painexhibit.org

《蜕变》丨水彩丨创作者：Haneefa Mateen（美国伊利诺伊州）

• 创作描述：蝴蝶象征着蜕变。已经不可能回到先前的阶段。生理和情感上的痛苦给了我机会，更像是强迫我成长和改变。我比大多数人更有同情心，更宽容。然而，我学会了如何自信，在需要的时候为我的权利而奋斗。我也学会了设定优先级——“不要为小事烦恼”——因为我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去为那些我无法改变的事情和人承受压力。我的首要任务是实现人生目标，带来美丽、快乐和满足。

　
进入Pain Exhibit网站可以看到更多以慢性疼痛为主题的艺术创作。网址：http://painexhibit.org。
　

---

本文参考资料：

• Pain Exhibit 网站
• 百度百科词条：慢性疼痛
• 人民网：慢性疼痛也是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