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那个愿意陪你熬夜的人

文/阿鹿先生

1

忙完的时候是23：15。我伸了个懒腰，打算上床睡觉。

这时候手机振动了。

是阿宇。

“在吗？我想和你聊几句。”

我划开屏幕，问他怎么了。

接下来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和我叙述他和他女友以及女友的前男友之间发生的错综复杂的各种事，然后又絮絮叨叨地倾诉了很多他略带神经质式的焦虑。

情情爱爱的事，其他人没有话语权。

而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任务——陪他度过这个注定难熬的夜晚。

阿宇是我读本科时候的好兄弟，有求必应两肋插刀的那种。四年同学，我唯独有一次没帮他——大一高数考试，他软磨硬泡让我传纸条，我回了个白眼说不行，因为这是原则问题。

凌晨两点，和阿宇说了晚安之后，我没有很快睡着，脑子里想起那些曾经陪我熬夜的人。

2

在那个触屏手机还不盛行，上QQ得用3G网页版，5块钱的流量包只有30M的年代，我和B先生每天都会聊到很晚。

那大半个学期，B先生每个早上都会挂着两个黑眼圈。大家都认定那是学霸熬夜学习的标志，可他们只猜对了一半，B先生确实熬夜，但大部分时间是和我这个人群里一抓一大把的差等生聊天。

在那段单调乏味又充满压力和紧张的高中时光，我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晚上放学回家，放下书包，趴在床上给B先生发短信。

“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下雨了，你被淋湿了没？”

“今天发的数学卷子，那道三角函数，答案我怎么看不懂呢？”

“邻居小妹怎么又这么晚找你作辅导呀？说，她是不是图谋不轨？”

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想和对方说，以至于每个月赠送的免费短信根本不够用，话费大把大把地超额。而这也在B先生成绩稍有下滑之后，成为他老爸禁止他再和我往来的重要理由之一。

后来，这段亲密关系不了了之。

很多年后的一次聚会上，微醺的B先生轻声对我说：

“现在很难找到愿意陪我熬夜聊天的人了。”

我又给他倒了一杯酒，淡褐色的液体上，浮出好多好多白色泡沫。

3

大概一年前，我睡眠质量特别不好，常常失眠，而且固定会在凌晨四点醒。

那段时间阿月和我走得很近。得知我又一次在凌晨醒来，他开始抱怨自己睡得太死，明明订了闹钟，四点钟还是醒不过来。

我一脸狐疑地说，“神经病，你干嘛这么折腾自己。”

一个凌晨四点，我又醒了，睡不着，于是只能无奈地浏览手机。这时阿月发来一条消息：

“嘿，别担心，我在陪你。”

“你是不是脑子傻掉了？！”我当时没好气地骂他，可是心里却感动得一塌糊涂。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等我醒来，竟然一夜没睡。

4

康熙来了最后一夜，蔡康永和小S坐在床上，说了很多故事。

某期康熙录影前的晚上，小S打电话给蔡康永，说“你愿意过来陪我聊一聊吗？”

凌晨三点半，蔡康永出现在小S家门口，然后一直陪她到天亮。

回忆这段往事，小S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那天是有点茫然啦。”

蔡康永和小S相守12年，每当小S陷入新闻旋涡，蔡康永总是会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

我们羡慕小S，羡慕她有一个蔡康永。但其实，我们的生命里也有这样的一个人，不管夜有多深，只要你需要Ta，Ta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5

我当然明白经常熬夜很容易长痘变丑更快变成黄脸婆。

我也听说了又有某某员工因为熬夜加班导致猝死的新闻。

熬夜很可怕啊，我知道的。但也正因为这样，才让我更加懂得，要珍惜那些愿意陪我熬夜的人。

Ta那么在乎颜值，Ta那么胆小怕死，Ta的作息规律得让人发指，但Ta却心甘情愿陪你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这足以证明Ta有多在乎你。

在黑暗中等着窗外变白的某个夜晚，辗转反侧的你摸索着手机，拨通了一串熟悉的号码。

电话那头，Ta打着哈欠，声音萎靡又关切地问你，“亲爱的，怎么了？”

那一刻好像所有的茫然都有了意义，所有的彷徨和失落都变成一句，“真好，我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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