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天早晨,我儿子宁哥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掰着手指头做出“一二三四五”的手型给我们看,我妈见了,兴致勃勃地问他:“宁宁,一用英语怎么说呀?”宁哥听了,愣住了。
宁哥可以从one数到ten,我妈是知道的,我和他两个人玩的时候经常掰着手指头数:“This is one,this is two,it’s three,and four,and five……”次数多了,他自然而然就可以准确地说出哪个手型代表几。
所以见他很久没反应,我妈马上操着极其不标准的英语提醒他:“一就是万呀!”
这下宁哥懂了,举两根手指给我妈看,说:“two,two就是二!”
“对咯!”我妈听了,觉得自己一个只会说“one,two,three,four和OK”的人今天终于也能启发孙子学英语了,特别高兴。于是马不停蹄又追问他:“宁宁,三怎么说呀?”
宁哥又愣住了。看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在我设想的范围中了,我制止了我妈。我妈很不解,她说我看你平时好像就是这么教的呀!我刚刚那么做就是想考考他,看他有没有忘记呢!
我给我妈举了个例子。
以前大家教孩子学走路,有条件的人家还特意去买辆学步车,把宝宝往里一放,宝宝一边滑着玩儿一边学走路。后来大家发现,用了这种车子,不仅会造成宝宝走路时对辅助物的依赖,甚至还会导致腿部骨骼畸形。
我们现在对孩子进行英语启蒙,就像教孩子学走路一样,不要去想着借用中文这个“学步车”来辅助一下,而是直接明了地指给他看,比如,我们可以直接做手型问他这是几,但是千万不要问“一”用英语怎么说这样的问题。否则,无形中就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跟孩子强调:“这是一,这是一哦!”
02
今年过年回老家的时候,亲戚家有个小妹妹叫萌萌,比宁哥小一点儿。一大桌子人吃年夜饭,就两个小孩子,大家关注的重点当然放到了孩子身上。
萌萌的爸爸在旁边一个劲儿逗他女儿:“萌萌,你给大家说说苹果用英语怎么说?香蕉用英语怎么说?”可爱的小姑娘挠着头蹦出来“apple!banana!”童真童趣,把大家逗得啧啧称赞。
宁哥在一旁咬着手指不说话。他其实是知道苹果和香蕉怎么说的,但是面对这样的问题,除了陌生、腼腆的原因之外,我却很清楚关键问题出在哪儿。
宁哥会说话没多久,我就会时不时拿样他认识的东西给他看,告诉他:“This is an apple!”“See?It’s a banana!”一开始的时候,宁哥多半会用稚气的声音反驳我:“这是苹果!”“这是香蕉!”而我绝不否认他:“YES! It’s an apple.A-PPLE!”我故意把这个词说得慢一点,拖得长一点,说完还会亲亲他抱抱他,表示他说得也是对的。
后来有一个阶段,等我说完,宁哥就沉默了,他连中文都不说了。我再教的时候,他甚至会用非常失望的表情看着我:“我不会说……”
我知道,这个时候,两种语言在他小小的脑袋里开始打架了,他在犹豫,他在怀疑,为什么这样东西他明明早就知道叫什么了,可是现在妈妈说的和他以前知道的却不一样呢?
等过了这个阶段,他慢慢就肯跟着我说的试着去发音,不管他说成什么样,我都会坚持表扬他说得好,并且再把正确的发音说一遍。
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他“苹果用英语怎么说”这样的问题。在宁哥的头脑中,他知道这个圆圆的,吃起来脆脆甜甜的玩意儿叫“苹果”,也知道当妈妈拿着这个玩意儿问他:“What’s this?”的时候,会雀跃着说“Apple!”。有时候他也会突然告诉我:“妈妈,nose就是鼻子!”说着还会摸摸自己的鼻子,这个时候,我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夸他:“You got it!”
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具体名词都可以用这种“指着说”的方法教给孩子。
03
我们这代人,很多都是从小学就开始接触英语的,如果算到大学毕业,英语学习的酸甜苦辣也伴随了我们十来年的时光。现在回想一下曾经的英语学习之路,大概逃不开这么几个关键词:单词,语法,听力,做题。
每一个关键词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满满的心不甘情不愿,而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自己当初学习英语的艰难,加上这么多年的所见所感,使我们萌生出让孩子能够更加轻松、更加愉快地接受这一门新语言的想法。英语启蒙,正是基于这个想法之上——让孩子从小就学英语,
以后能轻松一些。
既然我们的初衷是如此美好,那么毋庸置疑需要讲求更科学的方法,如果在方法上错了,事倍功半不说,带给孩子的恐怕只能是一个令人厌恶的英语启蒙体验了。
借助母语翻译的英语启蒙方法,短时间内看起来有效果,孩子可能可以跟着记不少单词,但是这种记忆,就和我们小时候学英语一样,是在脑子里先过一道中文的坎,再琢磨着译成印象中那个英语的词。长期看来,就是在孩子心中深深插下一根中文拐杖。
而原本,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完全可以通过单纯而大量的英文输入培养出如母语般自然的英语思维的。舍近求远,我们从小便学得的真理:“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在这里可千万不能被忘得干干净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