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已婚男人,都应该被赠予至少两年的产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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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律法初议,为体恤男人在外打拼的辛苦,每个男人从孩子出生当日起必休两年产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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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亮下班从公司出来,打算去大楼左侧的停车场取车回家。

刚走下大门前的台阶,就听到一个焦急而又惊喜的女声响起,

“嗨,季亮!”

季亮抬头循声望去,一个长发女孩从他侧前方不远处跑来。长发随着跑动带起的风肆意飞扬,很像爆炸浮起的蘑菇云。黑色的个性长外套下摆飘起来,很像哈利波特里魔法师的外袍。

季亮正暗自打量着,就见那姑娘一个急刹,一边努力平稳前倾的身体,一边急急地朝他打着手势让他过去。

季亮疑惑着她突然停下的原因,本能地转首打量四周,只见几个从办公楼里出来的同事,正驻足好奇地望着那个女孩。

季亮朝着女孩走近了些,才看清楚,这不是王萌的小女友夏一年吗。王萌是季亮铁哥们张宇的老婆。

自从小学四年级跟小他两岁的张宇打了一架后,这18年来,两人一路从朋友混到好朋友,又从好朋友混成了铁哥们。

大学时两人同城不同校,时常相互骚扰。张宇大三谈了个女朋友,就是跟他们同乡的王晓萌,两人时常借着蹭饭的机会找他秀恩爱,也时常借着秀恩爱的机会找他蹭饭。季亮时常开玩笑说,真是亏大了,你们家两张嘴,我就一张嘴,还吃不够本呢。

大学毕业后,两人恰好都到了青城工作,张宇娶了王晓萌,自己则在工作半年后相亲认识了现在的老婆。两家时常周末约聚,一起吃个饭,或者一起出去玩。

第一次认识夏一年的时候,也是一个周末,那天张宇打来电话说,“哥,带嫂子过来吃火锅”

季亮牵着妻子踏进包间的时候,张宇和王晓萌都站起来招呼他们。王晓萌左手边背对门口坐着一个女孩,她听到响动,先侧仰头望了望王晓萌,然后仓促地推开座椅站起来回转身。

她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右手指不停地揉搓着左手指,脸微微发红,安静地朝他们笑笑。

王晓萌给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发小夏一年”,又转头对那姑娘说,“一年,这是张宇的好朋友季亮大哥和嫂子”

整个聚会过程中,那个叫夏一年的姑娘都很安静。大家聊天的时候,她就一会儿侧头看看这个,一会儿侧头看看那个,听得很认真。偶尔才会跟王晓萌和季亮的妻子说笑几句。

季亮后来听张宇说,夏一年是王晓萌感情很铁的发小,在六百多公里外的安城工作,性格有些内向,单身。

说起内向,季亮相信,都聚过好几次的人了,每次见面还是会偶尔脸红。只有在跟张宇家的小朋友一起玩耍时,才会笑得明媚、爽朗。

王晓萌说,她是跟你们不熟,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很开朗。季亮暗自腹诽,一起聚过那么多次的人还叫不熟,这姑娘熟的门槛该是多高?

算来,也有大半年没见过夏一年了,上次聚会还听王晓萌说,她依然单身,因为被父母催婚,奔忙于各种形式的相亲。王晓萌还拜托他和妻子,有认识的单身小伙的话,就给她介绍介绍。季亮一直不明白,那么优秀的一姑娘,怎么就没找到对象呢?

眼前的夏一年让季亮很是疑惑,大周三的,这姑娘不好好在家上班,怎么从遥远的安城跑过来,还是来找他呢?

看着这个因跑得急而头发凌乱、满脸通红的姑娘,季亮温声招呼到“一年,你怎么过来了?”

夏一年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拉“找你有急事,走走,请你吃饭去”。

这么彪悍的夏一年让季亮有些懵,他好笑地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她,“别急别急,我先去开了车,哥请你吃饭”

夏一年拉不动他,就旋到背后去推他“不用不用,我已经踩好点了,门口就有饭馆,很快就吃完,不耽误你回家”

季亮有些哭笑不得,请人吃饭提前踩点就算了,还很快就吃完,这得有多不诚心啊!

依着她往外走,季亮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晚上还有其他事?有事的话改天再约也成”

“不行,这事必须今天说,说完我还得赶火车回去呢,明天要上班”

“这么急?那不用吃饭了,你在这给我说就行了”

“不行,必须请你吃饭!”

踏进包厢,看着桌子上已经摆好的饭菜,季亮头疼地想,这姑娘还真二,算了,什么都不问了,今天就依着这姑娘的安排往下走吧。

季亮被请到餐桌的上首坐下,好笑地看着夏一年把杯碗碟勺用水冲洗一遍,取好筷子递给他,倒好茶水,双手端起恭敬地放到他面前。

“好了,吃饭吧!”夏一年笑眯眯地说。

季亮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在夏一年高伏特的目光下,放进嘴里,嚼完咽下,把筷子往碟子上一搁,笑着说,“菜也吃了,什么事,说吧。”

夏一年一下坐直了,正颜问,“你是张宇的好朋友吧?”

季亮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看她这么严肃地问起张宇,那就是跟王晓萌有关了。季亮耐心地回答“是的,熟识很多年了”

夏一年想了下,皱眉对季亮说“我感觉萌萌他俩最近状态不太对,我又不敢问,怕万一弄错了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你最近常见张宇吗?了解他最近的状态吗?”

季亮愣了一下,“还是三个月前见的,最近他常出差,我也比较忙,还没时间聚呢,张宇怎么了?”

“我就是想知道,张宇是不是有别的想法了?会不会也想离婚了?”

“不能够吧,没发现他有这苗头啊,你从哪里听来的,晓萌告诉你的?”

“不是,周末跟萌萌聊天时,发现她情绪不对,问她,她说是最近看孩子有些累。她铁定是撒谎了,我感觉是因为张宇,也不敢问她,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我觉得张宇不是这样的人,他俩的感情一直挺好的。”季亮突然想逗逗她,“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万一是的话,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过问吧?”

“谁让你是张宇的哥们呢,不找你找谁,你必须得管!”

看着对面突然激动起来,像个斗鸡一样的夏一年,季亮笑了,这姑娘还蛮凶嘛,“你说让我怎么管吧,都听你的”

“你暗暗留意张宇的状态,不能打草惊蛇,平时多跟他联系,要把正能量的婚姻观潜移默化给他”

在余下的一个小时里,就听夏一年在那吧啦吧啦地说,说初中时的王晓萌,高中时的王晓萌,大学时的王晓萌,开心的王晓萌,受伤的王晓萌,很多是甚至连张宇都不曾了解的王晓萌。

饭毕,夏一年说,这顿饭叫封口饭。千叮万嘱季亮要保密,行动要小心,也不要说见过她,甚至连嫂子都不能说。用夏一年的理论来讲,女人好奇心重,万一嫂子想探知些什么,那么聪明的王晓萌,一定会察觉。

季亮要开车把夏一年送到火车站,那姑娘摆着手说,“不用不用,快回家吧,我打车过去就行了。”

看着夏一年伸手拦出租车,季亮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就不怕我今天恰巧出差不在家,还敢提前订饭?”

“不怕,大不了打包呗!”

“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没你号码啊”

“王晓萌有啊”

“我要你的号码,她会觉得奇怪”

季亮彻底无语了。想到她下午坐了6个多小时的汽车,堵自己2个小时,再去赶5个多小时的夜班火车,仅仅因为想解开一个事关好友幸福的猜疑,季亮很长时间才憋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傻?”

可是,那个傻姑娘,已经走远了。

回去的路上,季亮思索,不能打草惊蛇,还必须潜移默化,有点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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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哪天起,季亮喜欢单独约张宇出去喝酒,健身。

张宇意识到的时候,还打趣说,终于恢复了咱俩的二人世界。

自从两人工作成家后,因为工作地点和工作性质的不同,偶尔才会碰到一个共同休息的周末,所以也只能拖家带口的一起聚。

如果想,平时倒也能挤出一两个小时的零碎时间,只是各有家庭,这些时间总得留给家人。

拖家带口相聚的时候,确实挺热闹,聊聊工作,聊聊生活,回忆过往,展望未来,基调永远都是平和、欢乐、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

而生活除了这些,还有隐匿于胸腔的困惑、愁苦、悲愤、迷茫、挣扎,这些情绪像是没穿衣服的自己,不能被摊到桌面上一起聊,甚至不能随意向人倾诉。

当这些情绪找不到出口的时候,就会在平静的躯体内部肆意冲撞、厮杀,那种痛,说不出口。

张宇有时挺羡慕女人的。

比如他单位的几个小姑娘,开心时会捧腹大笑,不开心时,也能当着人面儿瞬间掉眼泪,烦心事说出来,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出谋划策,一会儿就能转悲为喜。

比如自家的王晓萌,只在家带带孩子,收拾下家务,听听音乐,看看电视,跟朋友聊聊八卦,就像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不用经历任何风吹、日晒、雨打。那些沉重的经济负担,日常开支、人情礼节、孩子的学费、房贷等等,都被自己隔绝在她的生活之外。

羡慕归羡慕,可谁让自己是男人呢,该抗的还得扛着。

张宇不是没想过郁闷的时候去找季亮聊聊,可也知道,他工作之余的闲暇时间本来就少,自己总不好打扰人家陪家人吧。

打电话吗?一来担心对方刚好有事不方便长接,二来,对着电话终究是酝酿不出想倾诉的情绪,好不容易提起了勇气,也会在等待接通的时间里,消磨得早已没了想说的欲望。

张宇真得很怀念,那些两人想聚便聚、想说便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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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跟季亮一起喝酒,酒至微醺,聊到了家庭,张宇突然感慨到,“我跟她貌似已经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

季亮将至嘴边的酒杯顿了下,仰头一口喝尽,放下空酒杯,静静地望着他。

张宇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没再说话。

季亮望了他一会儿,想起那个着急忙慌跑来找他的腼腆又彪悍的二姑娘,想起她所讲述的王晓萌因张宇而生出的开心、受伤和隐忍,终是按捺住“蹭蹭蹭”窜至咽喉的火气,平静地开了口。

“按说我一个外人,不应该管你们的家务事,既然你把我当朋友,今天提起了这个话题,我就以朋友的身份,说说自己的看法。

我认识你们也不是三两天了,你家里的情况我多少了解点。你要是想跟她离了另找,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别在她身上给自己找勇气。

别说什么没有共同话题,生活中的话题也不少,你想有也就有了。

别说什么性格不合,你跟她初相识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性格,从恋爱到结婚,再到你两个孩子出生、成长,现在你才发现不合吗?

别说她跟不上你的脚步,你是从哪个方向衡量她跟你的差距的?

你曾经想保护她,便让她留守驻地,自己出去冲锋陷阵。甚至怕她担心,拒绝跟她分享你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你想守护好她,这是你一个男人的担当。

你当初做了那样的决定,现在却想去指责她不曾跟你并肩作战、不能跟你共忆风雨吗?

你也别说,给她说了她也不懂,你不曾给她向你迈步的机会,却自私地把她的脚下定为起点,把你的脚下定为终点。

若你转身向着她的方向,她这么多年付出的、收获的、你所错过的,未必不是你早已追不上她的脚步。

别的暂且不提,你孩子的第一个微笑,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叫你,第一次走路,如果你都知道,你应该感谢她,这都是因为她愿意分享给你,如果你不知道,你更应该感谢她,你没全心全意付出过,却得到了孩子全心全意的信任,若没有她在孩子面前护着你,你恐怕早就成了孩子世界里的路人甲吧。

你以为你的世界她不懂,是因为你从没想过让她懂。你以为她的世界你都懂,是因为你从没认真去懂过。

你没时间参与孩子的每一步成长,孩子的世界你融不进去,她却愿意慢慢教你,缓步等你。你的世界不让她进入,却还想以此为借口迫她离去。

尽管身为你的兄弟,我却只能说,你确实不如她,无论是胸怀,还是爱情!”

季亮站起身,走到张宇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言尽于此,我先回了,你好好想想”

季亮转身大步离去,独留张宇坐在桌前,怔怔地盯着手里的空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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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律法颁布,为体恤男人在外打拼的辛苦,每个男人从孩子出生当日起必休两年产假,去当全职奶爸,全权处理一切家庭事宜,女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和借口辅助之,辅助者,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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