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杏干,永远是最好吃的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这么寒冷的天,终于落下。
南方的冬天真是冷,冷的让人看见雪都不敢出去打雪仗。
一晃,自己都这么大了,看着窗外的这场雪,记忆的匣门再次打开,想起了那个做的杏干蜜饯永远最好吃的二伯《“吹响,我的父亲”》。

(一)

记忆中的二伯,手里总是拿着东西。

如果在路上遇到他,他总是拿着铲子,要去锄草,亦或是去找薄荷或者去干活。
从他那里我才知道,原来薄荷完全可以在野外找到,为此我特意在草丛里找了很久很久的薄荷,只是,到现在我还没有找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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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看到的山

如果在墙角下遇到他,那肯定是在傍晚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肯定在那里晒太阳,感受阳光的味道。
总是看到村里的老人们去村边悬崖边那儿而晒太阳,以至于让我们这些小孩们也一直去那儿,和二伯他们坐在一起,一起晒着暖暖的太阳,再听他们讲他们当年的故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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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年随手一拍

如果在家里遇到他,那肯定不用说,你一定是去拜访他的。二伯的唢呐吹得很好,在村子周边是很有名气的,徒弟也有很多。他其中一个儿子还是音乐系的教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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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jpg

在家里的他,手里不仅是唢呐,还有二胡,还有各种他自制的小玩意,只是每一次我拿到手里完全不知道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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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

我们这些小孩子,很喜欢跟他聊天,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二伯的毛笔字写得很好看。
我们去看他,每一次他都会拿出字帖、纸和笔,让我们学习练字。练完字之后,他还会点评一番,现在想想,那些时光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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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的字

二伯的诗也写得很好,记得小时候去他家的苹果园的房子里,墙上有他写得诗。
诗是关于我哥他们半夜去偷摘他家的苹果写得,很可惜,已经不记得那首诗了,房子也在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之后倒塌了。
幸好,它留在了我们的记忆里。

我们这些小孩,很喜欢拜访他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二伯做的杏干蜜饯实在太好吃了。
我们那儿其他的不多,就是杏子多。杏子黄了打下来捡回来之后,老人们就会把一颗颗的杏子掰开,把果肉和杏核分开,放在太阳下面,果肉晒干就成了杏干。
吃了那么多年二伯的杏干蜜饯,我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蜜饯怎么做的。这么好的手艺就这么失传了,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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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杏树
(二)

看见这场雪,让我想起二伯,想起小的时候下了这么厚的雪,我们会去溜冰。有一次的溜冰,二伯也参与了,只是那次他是那个挨痛的人,也是有了他,才让我对那次溜冰记忆犹新吧!

相信溜冰或者滑雪对于北方的孩子都不陌生吧!自然我说的溜冰和滑雪并不是电视上的运动员比赛那样的。

我说的溜冰,是在下雪之后,喊上一帮朋友,找个有坡度的路段,先把坡上的雪用脚很整齐地走一遍压实,雪不够可以从其他地方扔过来一些,然后一帮子开始从坡顶开始往下滑,滑过几次之后这雪就变成了冰,冰成了就可以开始溜冰了。
溜冰有个体验很爽的必要条件,就是你的鞋子的摩擦力不能太大,需要一双鞋底比较滑的鞋。
自然也有简洁的方式,就是在下雪天的当天在坡上倒一桶水,到第二天早上冰也就好了。完全不用自己再去把雪溜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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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还是那个山

恩,这样的方式简单有效,我都实验过了。

当冰形成之后,这样既可以喊更多的人来一起溜了。小时候的我们,买双鞋子很不容易的,没有鞋底很滑的鞋子,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别人滑吗?
当然不会,机智的我们,想了各种注意:你可以在两个鞋上穿上塑料袋,感觉不是很好,当总比滑不了好多了;你也可以把塑料袋垫在屁股下面,直接坐着塑料袋滑,不止是塑料袋,那会我们还找到了空的塑料油桶,没有装杆的铁锨,坐在屁股下面滑下去,那感觉何止一个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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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一种

咳咳咳,扯远了。
二伯会出现在这一次溜冰的环节中,纯属意外。

顽皮的我们,很少会挑偏僻的小路来溜冰。我们几乎每一次的滑雪都是主干道。这不,这次就碰到下坡要去麦场里拿柴火的二伯。

家里要做饭,没有柴火了,需要去拿柴火,而拿柴火就必须得从我们的冰上下去,让六七十岁的老人从何冰面上滑下去,这种事情危险系数很高的,可惜,那会的我们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我们觉得就应该“众乐乐而乐”。

我们先把二伯的背篼扔下去。背篼如果滑下去,对我们的冰面会有很多的划伤的;然后让二伯滑下去就是个很麻烦的事了。

对于那会少年意气勃发崇拜行侠仗义的我,这种事情肯定是我出面了,我主动站出来,让二伯拉着我的手,蹲着的姿势带他滑下去,将他安全护送到坡地。

让我想想那会的我应该是在读小学,大概身高不到一米吧(忘了),拉着一个身高七尺的二伯,结果大家可想而知了吧!

过程很美好,但最后一刹那不是很满意,达到坡地站起来的时候,二伯双脚没有站稳,重力失衡,一下趴在了冰面上。

我赶紧扶起他,好在没有什么事。就这样,关于溜冰滑雪,二伯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记忆中,也就这样记忆消失了。

后面关于二伯怎么回到家的根本不记得,只知道,自那次滑雪之后,二伯的儿媳妇见我一次,说我一次,因为我们的不小心,让六七十岁的大爷溜冰摔倒还把一颗牙齿磕下来了。也是在被说了之后,才知道,那么一趴,二伯仅剩的几颗牙齿又少了一颗,关键是那会根本没有发现。
现在想想,那会我真是瓜,小小的力道,怎能让一位老人跟我们一起溜冰呢?

(三)

在远地方读书或者打工回去的我们,在家里待得的时候,总要去看看二伯,无论是男还是女。

记得有次,我回去,在二伯家的门口和二伯聊天,遇到刚从地里回来的五婶。她看见我们,就对二伯说,二哥啊,还是你好,这些孩子一回来都会来看你。

前年的时候,我们几个发小小聚,聊天的时候我们聊起二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记忆,每个人都跟他有乐趣,这也就成了我们大家共同的记忆了。

雪越来越大,故乡的那段坡路还有人滑雪吗?二伯你在天堂可好?自吃了你做的杏干蜜饯之后,我就再没有吃到过杏干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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