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独白

今晚看了《小说选刊》上刊登的魏微的小说《家道》,很喜欢这种讲故事的方式,看完一遍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家道》讲的是一个家庭在父亲被双规后,家庭由高朋满座到门前冷落车马稀的中落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母女是如何完成角色转换以及在角色转换过程中的母女关系。

故事一开始就说:父亲被双规后,生活的重担都落在母亲一个人身上。然后笔锋一转,说父亲曾经是个非常出色的老师,因为写的一手好文章被组织看中,很偶然的进入仕途,在给家族带来荣耀的同时,也充分满足了母亲的虚荣心。就连小小的女儿也从中感觉到了“因为父亲的发达,我额外得到太多人的疼爱关照”。

当灾难降临的时候,“母亲的自尊心突然起来了,她一向接济别人,等到有一天由别人来接济,她受不了。”以前的房产都被查封拍卖,母女俩站在亲戚腾出来的破旧的屋子里,发誓要重新站起来。于是女儿成为母亲唯一的希望。

女儿也明白,家族的翻身不在于自己成绩的好坏,而在于能否钓到一个金龟婿。母亲到女儿读大学的城市开了一家小餐馆,用小餐馆的钱供女儿读书,装扮女儿。然而,母亲并不想让女儿嫁一个富裕的老头,母亲只想女儿嫁一个将来能成气候得人,为此,母亲亲自到女儿的大学观察。这是一场由母女两人联合发起的翻身仗。终于,她们如愿以偿:母亲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未来的金龟婿,女儿也找到了自己喜欢的爱人。

“我”以一种个人独白的方式讲述了父亲、母亲和我在突然变故的命运中的心态变化,描述细腻深刻,朴实自然,引人思考:当人陷入一种截然相反的境遇时,除了能更深刻的看透人情世故之外,往往能催长出一种绝处求生的本能。也只有在这种境遇下才会发现,当你摆脱虚荣的桎梏,他人的期待,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迎来生活的自由。

能在逆境中涅槃,人将收获绝大的成长。而这对母女最终收获了自己的所愿,不是因为金龟婿是个傻子,而是母女在逆流而上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活出了真我。他们之所以相遇,是因为每一个人都不完美,也因为这个世界太孤独,太浮躁,太复杂。这对母女需要被一个男人来保护、看见和接纳自己,而这个世俗意义上成功的金龟婿又何尝不需要这对母女看见和接纳自己的“阴影”呢?

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别人看不到真实的我,而你却可以。这是《一个人的独白》在文字后面的声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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