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桥北最后一个姑娘

晚上九点半,十六号线里程走完了三分之二,车里的人还有三分之二。

下一站,要在冗长的四号线一直坐到终点站,安河桥北。

身旁的人,有盯着手机屏幕发笑的,有看着窗外发呆的,无论你怎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只要不影响到别人就不会有异样的眼光投来,这种适度的冷漠感,竟然舒适得让人着迷。

海真蓝想起了那条推送至屏保的消息。

“魏二狗:我想你了。”

魏二狗是海真蓝在一个人逃亡的路上认识的。

遇见了二狗以后,海真蓝的逃亡变成了一场腥风血雨般的艳遇。

当年海真蓝正提着行李,前腿刚迈出学校大门一步,后一秒就收到了相爱相杀了四年的男友发来的消息。

“我们分手吧。”

海真蓝拽紧手机迟疑了半分钟后,回复了一句“哦”。

她关掉了手机,平静地走进了小吃街的那间火锅店。

点了一份五星辣味的九宫格,鼻涕和眼泪混为一体被味觉刺激了差不多一小时后,擦干了脸上的一切不成形液体。

打开手机定了一张机票,决定一路向西去大理。

晚上的古城灯红酒绿,海真蓝找到了一间相对安静一点的小酒馆坐了下来,听着民谣,点了杯长岛冰茶,享受着难得的inner peace。

“请问这里有人吗?”

海真蓝正想说有人,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轮廓分明,稳重气质,搭配挺拔身材的男人。这个男人称不上英俊,甚至还有点中年人才有的颓。

“没有没有,你随意。”

这个人就是魏二狗。

“你住这附近吗?”

“是啊,你也住这边?”

“嗯,不远,看来你也爱听民谣,晚上我们可以再继续探讨一下”。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他们从沙发探讨到床尾,从坐立探讨到躺式。

“你心里没有我,我心里没有你,可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颐和园》

海真蓝以为这些能治好她的失恋,白天倒还好,可一到晚上就再也抑制不了内心的感情,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偷偷地笑出声来。

安河桥北最后一个姑娘_第1张图片

再一次碰到魏二狗的时候,海真蓝正在曼谷休假,魏二狗看到她朋友圈里的定位,第一时间给她发了微信,看到消息的海真蓝差点感动得哭出了声。

“约吗?”

“约!”

事后的魏二狗点了一支烟,端详着许久未见的她,海真蓝接过他嘴里的烟,缓缓吸了一口,接完电话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下次再约。“

干媒体这行的就是这样,忙起来可以忘记亲爹亲妈,也可以忘记昨晚刚刚睡过的男人。

“我对他的热情不会持续很久,我知道自己可以一个人拮据度日,但要是换做两个人,这样的生活只能让人心生憎恨。可以和他接吻,但是并不可能为他停留。”——《颐和园》

这些年海真蓝谈过几个男友,分分合合最后也都不欢而散,可唯独和魏二狗始终有着联系,毕竟他们的关系太过单纯了,单纯的只有性。

贫穷与她紧紧相连,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十六号线总是很漫长,一趟从西苑开往北安河的地铁,过后厂村路,一直换乘到西北旺,在十六号线的两岸,公交五站以内的辽阔小区内,大多数的媒体人就生活在这里。

怀着顾城和海子的情怀,拿着超市收银员的待遇。

没有远方,最大的远方就是午饭时间的外卖,和膀胱肿胀时的马桶。

并不是所有的媒体人都加班到没有性生活的,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在床上加班的。

“流量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那要看你今晚表现了。”

张三荤搂着一个女人顺势推到了床上,她的舌头递进他的嘴唇,两个温热而赤裸的肉体在眩晕的灯光下开始晃动,张三荤撕开方形的塑料袋,取出透明的圆形橡胶体。

安河桥北最后一个姑娘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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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张三荤(微信公众号:张三荤讲段子 ID:sanhun1019)

不吃素,不喝鸡汤,

只想趴在你的大腿上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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