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高秋月白
(对话体小说)
2018年一月四号,小雪,江城W大05届法律系同学聚会。人物:法务——小白 律师——咚咚锵 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太湖 书记员——心子 法官——张女子 法律援助工作者——无戒
小白一边看表一边默念:我是来得太早了点吧,约定的六点,没错啊,怎么一个都还没到?
咚咚锵对着催他赶紧赴约妻子道:晚点去,没事,又不是陪法官、检察长吃饭。
太湖跟助理道:要不是想看看当年老考第一的那位现在混得咋样,这样无聊的聚会,还真不想去。
书记员心子一边换高跟鞋一边想着:还是去吧,好歹我也是吃国家粮的,不丢人。
张女子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打电话给心子,“你出发没?到我这儿来一块儿去呗!”
心子:“好,好,我马上过来!”
晚上六点半,参加同学聚会的人儿陆续来到香格里拉大酒店最豪华的包间。
咚咚锵进门就看见正往外瞅的小白,赶紧上前来了个熊抱,道:“诶,小白啊!你可一点儿都没变啊!还跟当年一样白呢!现在在哪高就?听说你毕业就做了国企法务,很牛啊你!”
小白有点不好意思,“我还在那做法务,没换地儿。”
咚咚锵拍了拍小白的肩,“也好,也好……国企,起码稳定嘛!”
“哟,两位大帅哥先到啦!”听着打走廊传过来的高跟鞋敲打木质地板的“咚咚”声,好像还不止一人,小白和咚咚锵同时望向了大门处,正是当年系里有才且美的两位大美女——张女子和心子。
咚咚锵赶紧迎了上去,“诶呀,张女子,听你这声音还跟当年全校歌唱比赛一样,悦耳得很呐!”咚咚锵复又对心子道:“你还是这么有气质呢,心子!诶呀,不知谁有福气娶你回家……”
“你不知道心子老公是谁啊?”张女子拉了心子到她身边坐好,“她老公可是咱们那届出了名儿的那位大才子。”
“什么大才子啊,都是些虚头巴脑的,别说他了,也就他一股子犟脾气。”心子轻轻推了一把张女子道。
“你们说的,不会是无戒吧?”小白有点儿吃惊,加厚近视眼镜也没挡住他睁得大大的小眼睛。
“可不正是呢!”张女子揉了揉肩歪着脑袋说道。小白看向心子,心子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诶呀,那小子有福啊,除了成绩稳居第一,口才一流,论样貌,还是在我之下啊……”咚咚锵见另外三人略带审视的神情,又道“嘿嘿,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老同学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呢?”太湖脱掉了高级定制毛呢大衣挂在了衣帽架上,露出了一身儿的爱马仕,“诶呀,就你们几个来了,还有的人呢?”太湖又往门外看了看。
小白激动的抱住了太湖,“老大,每年约你都约不上,今天终于见着你了。”
太湖别别扭扭的挣脱了小白的拥抱,整理了被弄皱的衣衫,道“你小子怎么见我跟见个女人似的呢?一下子就扑过来了,当年在宿舍还没抱够啊?”
咚咚锵上前拉了太湖的手往主位上让,“大老板,你坐这儿!”又回头对小白道“小白啊,招呼上菜了,时间到了,不等了。”
“这,还是等等他们吧……”太湖将袖扣解开,又摘了劳力士手表放在桌上。
“不用等了,也就无戒没到,他刚给我打了电话,他忙完就过来,让不要等他。”心子拢了拢脸旁的碎发道。
咚咚锵将左手的袖口拉了拉,正好遮住天梭的牌子。“无戒现在在哪高就呢?毕业了就没他消息了,你们俩不声不响的结了婚也没通知我们。”
“他,让他待会来了自己跟你们说吧,自个儿往外掏钱,费力不讨好的事。”心子秀美的脸庞沉了下来。
小白招呼了服务员上菜,在自己座位边留了个上菜的口子。
“诶,小白,你在国企,他们一年给你多少钱?有年终奖吧?”张女子转过身对着左边的小白道。
“刚够吃饭,年终奖有是有,就多发两个月工资。”小白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什么破企业啊!你好歹也是名校毕业,司法考试一次通过的主。明儿辞职,跟哥走。”太湖一脸正色道。
“哈,好啊,我早想去你那,你都不见我。诶,老大,我去你那,你给我多少年终奖啊?”小白又激动了,差点站了起来。
“瞧你小子,哥还能亏待你?”太湖正欲摸烟盒,又收回手来。“不能抽,在坐的有女士。”
“太湖,还是这么绅士啊!”张女子甩了甩脖子,“没办法,职业病,每天看不完的案卷。”
“你得多注意身体,大法官!”心子上手帮张女子揉了揉脖子。
“你们俩在法院,每年年终奖不少吧?”咚咚锵将服务员拿上来的拉菲依依给众人倒上。
“嗨,别提了!现在整个法检系统的饭,没那么容易吃……”张女子拿起酒杯,“来,敬你们!”
“咚咚锵,你当律师每年捞不少啊!事务所给你开年终奖吧?”心子给张女子盛了一碗汤,又请在坐的自行吃菜。
咚咚锵抬头对着心子道“诶呀,发是发,不多不少,可没法跟太湖比。”
太湖举起酒杯,敬大家。“你们都比我强,我可没人给我发年终奖。”
“哎呀,老大,快别酸我们了!喝!”小白一饮而尽,“我干了啊,老大,以后的年终奖就靠你拉!”
“你是牛啊!有你这样喝红酒的吗?跟当年喝方便面汤似的……”太湖将拉菲放在桌子转盘上,示意小白自己满上。
“老同学们!我迟到了。”厚重的木门被推开的瞬间,一个人影气喘喘的飞了进来。
“无戒!”咚咚锵赶紧起身示意无戒到身边的位置。“快,自罚一杯!”
“无戒,好久不见啊!”小白对着无戒又是一个熊抱。
无戒跟大家分别打好招呼,来到了心子旁边的座位落坐。酒过三巡,太湖打趣道,“无戒,你以前衣品可不是这样啊!”
众人看了看无戒身上那身地摊货,“哈哈,衣服嘛,穿着合身就行,我一糙老爷们儿,用不着讲究。再说了,我有更需要钱的地方。”
“你在忙什么大事业呢?以你的才学肯定混得不错!”咚咚锵嘬了一口花螺。
“他有什么事业啊,事业都被他搬山区去了,家底都被他掏空了。”心子说话的功夫,给无戒盛了一碗汤。
“什么事儿还倒贴钱呢?你好端端的富二代跑山区干嘛啊?”咚咚锵跟太湖碰了碰杯。
“他干法援呗!干上瘾了,不收钱!遇到可怜的当事人,还自个儿掏钱给他们花。”心子瞪了无戒一眼,却是温情含笑的。“不比你们,都有年终奖拿,我们家这马上大过年的,就指望着我这小小的书记员那点儿年终奖了。”
“诶,我说,无戒大才子!你这么干,国家就不给你发个年终奖?”太湖起身给无戒倒上酒。
“发,发了,今天早上我就是去省里拿‘感动中国’的奖去了。”无戒说着爱惜的摸了摸捂在怀中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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