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尘网三十年,浊酒明如镜--你听过朱七吗?

他的声音,时而沙哑,时而温柔,

歌词抄下,他是个懂得遁世需要做事的吟游诗人

见到他的模样,像个抱膝灯前影伴身的胖歌手

听到他的live音乐,又发现仿佛是个唱歌讲话都在笑着的可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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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音乐,终究是一个太好用的记忆储存器

网易云上,朱七的歌似乎只有最新的那首《一片大雾》,评论里大家都说“前面太沉闷,就要切歌了,曲调又急转直上、脱胎换骨。听歌的时候我正在看王晓峰的那本《只有大众,没有文化》,前半曲平铺直叙般的诉说并没让我犹疑,因为有种没来由的信任——他的歌,不会让我失望。

我终于再也看不清楚,在这条漫长的路�是要用多么慢的速度,摸索着,迈出下一步�眼前浓到粘稠的大雾,硝烟中,茫茫瞳孔�什么原因让世界渐渐模糊,�是无奈的天空,还是无畏的你我�大雪会在几点钟飘落?星星会在几点钟闪烁?�几万人抬起头,仰望似有若无的苍穹�如果自然要让我们见证他的无穷,�收起漫天星斗,隐约灯火

成长于北方,十岁开始坐地铁上学,大雾于我没有当下同仇敌忾苦大仇深的意味,只是一种特殊的符号。晨起远眺时望见混沌浓稠的空气会为那天的八百米松一口气;和同学一起结伴爬山时手脚并用撑到山顶,俯瞰云雾缭绕下亦幻亦真的村庄;又或者是逃脱未久的那段日子里的一种象征——逼视习题和手机到头晕恶心时如陷大雾的钝重。

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听朱七的歌。 被困在无知无觉的高三里,鲜少的碎片时间也被我割让给了苍白闪烁的手机屏幕,试图以热闹声讯无趣笑料麻醉自己被书占领却又没有书的生活。 但在听酷狗里朱七一首首现场的歌儿时,我会拥有从惶惑中挣脱而出的片刻安宁,这种感觉,就像《一片大雾》里最后那种挣揣逃离的燃。


后来我们终于遇见彼此,发现那些记忆重叠的美

今晚月色好透明,井里捞瓜甜蜜蜜 蛙声轻吟不肯停,黄粱一梦犹未醒

说书人已经是文化符号般的旧事。偶尔会在凌晨广播里听上一小段三国,更多的印象是外婆发现一个新节目时惊喜的神情和老爸回忆童年时抱着收音机视若珍宝的情景。朱七在细水长流的和缓曲调里把八仙水浒唐宗宋祖的故事如数家珍地铺陈,让我想起小六毕业后那段捧着中国通史故作其事的日子,之后不通网络的时候更是看完了到如今读过书籍中的大部分。“水浒一群兄弟轻舟小曲儿反朝廷”的戏谑感慨,倒让我觉得亲切。

也许他的声线不够熨帖,曲调不可称完美,歌词虽讲文化却算不上力透纸背,但他的那句“三十年,如梭去,挂印寻桃林,耕田地;浊酒明如镜,笑自己”却让我听得满心欢喜。

我不了解现在长大的那些孩子,但抓着九零年代的尾巴,我知道八九十年代出生的人其实有很多很多共享的记忆。音符中的悲喜穿越时空,一如他所说的“记忆雷同”。在自己与朋友相知的过程中,逐渐意识到曾几何时自以为是个性的喜爱,其实是一个年代下年轻群体共性的回忆。 但有时候我又会想,在二十一世纪长大,“当我们相遇,分享有记忆的旋律” ——

“哪些歌经过你的生命?”


我的歌除了歌词就没什么好的了

一直期待有人对我说, 他告诉我用我自己的耳朵, 倾听白云飞过 七色彩虹叮叮咚, 风吹过叽里咕噜, 蒲公英唱过天空, 细雨的吟诵, 我都用双眼, 一一听到过

塞上耳朵,走一路聋哑旅途,行走世间,听不到破口大骂庸人自扰,只见着那些脸孔狰狞到好笑,做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该有多好。

现在很多写歌唱歌听歌的人都喜欢追求那种不拘一格的执拗,但就像崔健说的“坚持个性不叫倔,没有个性偏要弄出个性才叫倔”。当一个东西引发热潮以后,急不可耐冒出头的很多行为都会显得跃跃欲试厚颜无耻,朱七却明显试图在自我与时代、生活与生命、个性与共性之间寻找一种温和稳妥的平衡。

在《葬我以风》中记下这样一句话,“其实我知道 在行走中 风景通常是保底的附赠 我想看的 是这世上仍有人是在挥洒与成全自我 没有求全。” 人生处一世,其道难两全。贱则苦冻馁,贵则多忧患。如今我再没有在根河湿地旁栈道木亭碰到卖书的作家老头这种清奇的经历,但我渐渐懂得遁世需要做事的道理,也因此发现一些与众不同的歌者、画家,普通人。

看书写字的人总摆脱不了舞文弄墨无意中夸张的臭毛病,也许你听了他的歌,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做不到跌宕起伏收放自如却还偶尔有点小矫情,不过你应该能感受到那种体悟生活的呆萌专注 永恒执着。

秋天快要到了,听听他的歌,也许你会注意到那句“在秋天出逃, 少年一跃千里的骄傲, 给生命画逗号, 停留在释放自己的一秒, 停驻远方。”又或者是那句“生命是一场新陈代谢,无谓妥协,我独自面对我的青黄不接转眼秋天,男人是不能下坠的落叶,长成树干。” 我请你,莫心急,误入尘网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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