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宁波这几年之找工作碰壁那几天

我骑着破旧的单车,在宁波市镇海区的一些大小工业区里来回穿梭了大概四五天,招人的工厂不多也不少,但我能干的却没有几个。

当时由于年纪小加上这边都是一些重工业相关的厂子,机械厂五金磨具之类的工厂占据了各工业区大半壁江山,而招人的要求几乎我一点也不符合,厂里明确点出了要招的工种。

像:加工中心、数控车床工、普车工(普通车床工,也就是手动车床)、铣床工、钻床工、镗床工、仪表车、磨具工、电脑雕刻,电脉冲(也叫电火花)、线切割、无心内外磨床工、还有冲床工以及大型航车工等等。

看着这些密密麻麻要招的工种,我完全傻眼了,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玩意?哥们可是混东莞的,可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更不知道这些机器是何方妖孽?俺老孙还没有去东海龙宫那取我的金箍棒呢!面临这一大群妖魔鬼怪,我该怎么去降服它呢?

即使偶尔有那么一两家工厂要人没啥要求的,但当他们看到我略显单薄的小身板,和幼小的年龄后,人家也不得不摇着头,对我这个满腔热血一身干劲的小y(宁波本地方言,就是小伙子的意思)说NO。

我满腔热血一身干劲,心想着“咱农村人能吃苦,又年轻动作麻利手头又快,找份工作能有多难?”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残酷。有些时候有些事并不是你有干劲能吃苦耐劳就能解决的。

就这样我在工业区大道小巷上,骑车破单车,因为找了差不多一个礼拜,也没有找到我当时可以干的工作,我的激情就这样随着一家家工厂而被无情的磨灭着,直到我来时抱着的那团希望之火被磨光、磨灭。

当时的心情犹如二郎神君杨戬还没拿到三尖两刃刀,就被逼着上战场时的那种彷徨与无助……

那时的我忽然感到,在这个城市原来我只是一个孤独过客,被一家家工厂拒之门外,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色,甚至连角色都算不上……

那一刻我真的很难过,很绝望,很孤独,所有消极的细胞都在向我的大脑涌去,直到所有的积极细胞被它门淹没在我的脑海里。八月份的宁波,天气很是燥热。骑车骑得汗流浃背,我竟然没有感觉到我的衣服都湿透了一阵微风刮过,带给别人的是清凉,而带给我的竟然是有点刺骨的寒意!

我该怎么办?十七八岁的我很是委屈。那天我想起了我妈妈,想起了她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干农活时的背影,我想她打个电话,诉说下我的近况,求求安慰和我心灵上慰藉。

儿子千里母担忧,也许只有做母亲的才会义无反顾的关心自己,在外不管飘向何处的儿子。

我拿起了我那款差不多用了近两年多,有些铁迹斑斑的方盖手机,准备拨出我们村里邻居家的电话(那时一个村里电话还没普及),想跟她说下我近况。可当我按下号码的那一刻我又放弃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拨出去,可能失去了勇气。那天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回去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

在我回去的时候即将出工业区进入生活区这边的村庄时,我看到了两个穿着技校校服的人,其中一个大概四十多,另一个看上去很年轻二十来岁吧,他们手里提着油漆桶正在工业区一家工厂的墙壁上倒弄什么。我也不急着回去,便站在路边看着他俩,我不敢靠近他们,因为我怕他们看到我的狼狈,向我投来可怜的目光。就那样我站在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弄好了提着油漆桶走了。

“永盛数控培训学校”

这八个醒目的大字,犹如神仙赐给我的秘籍,让我的精神瞬间飙升。也许只有打了鸡血才该有的状态,竟然出现在我的身上,心中的那团希望之火马上又燃烧了起来……

我要去培训班……

  那一个傍晚,我兴奋的扒了自己的短袖,握在手里使劲的甩了甩,自言自语道:“什么鬼天气太他妈热了?但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凉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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