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黑客机密档案
一、黑客失乐园冰冷的计算机世界最纯洁的自由精神,就是黑客精神。那些没有利益目的,为兴趣和互助而形成的黑客文化,是自由力量的根源。在幻化网络空间的角落里,长住着一群怪人。在传说中,他们蓬头垢面,神情木纳,血红的眼睛总是在盯着电脑屏幕时才放出异样的光彩,这种人我们的媒体惯称他们黑客(Hacker)。这群人出神入化,在自己的领地纵横驰骋,却很少接触外界,对于其中的大部分人,外界只是知道他们的“网名”而不知道这些人真正的面目。最近,突然间这群躲在0与1世界里的蝙蝠侠成了全球媒体的焦点。在媒体的传说中他们有两套面孔,一套是一群专事破坏,令人惊骇的网络杀手;另一套却是,仗义行侠维护网络世界自由平等的侠客。他们是在“魔”与“侠”之间徘徊的社会孤独群落。
提到黑客这个字眼,忍不住要提起朋客文化。一般人印象中的朋客族,是那种流连在纽约Queens街区,剃着“怪头”,脸上抹着五颜六色,行径怪异,信仰奇特的一群家伙。朋客族除了外表上的特殊外,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他们是反主流文化的推动人,对世俗不满,不喜欢道德束缚,我行我素。他们被视为与现实社会格格不入的怪诞一族,北京话叫做混子,上海话叫做瘪三,好听一点的叫做“伤痕一代”。
在70年代的美国,这些具有相同且异于常人思想的朋客族集结成群,。他们中的一些人,打架、吸毒。真正的异端文化情结同市井泼皮混同在一起,分不出彼此,这里孳生了五六十年后流行的东西,而他们自身却完全被淡忘了。他们没有理论总结,大多是一些情绪的释放,是社会道德文化转变的风向标,他们中的许多人走向极端,成为堕落一代。
Katie Hafnet & John Markoff合写的《Cyberpunk》(网络朋客)一书中,详细地描绘了黑客与朋客类似的习性。黑客族同样有着与朋客族相似的特性,在外人看来,他们独特、怪诞(因为一般人不可能花上十几个小时,不分昼夜地坐在电脑前研究)很少于人往来,就像居住在人迹罕至阴暗地带的蝙蝠怪侠,黑色的外衣与环境合成一体,分不出模糊与清晰。
黑客一字被大众认为是可恶的入侵者,值得我们探究的。“Hack这个词有乱砍、支解之意,而加上字尾-er后代表乱砍之人。”只是单纯从字面来看待Hacker这个字,长久下来误导了人们对黑客的认识而产生了误解,尤其是中文的译名,更给这些人配上了神秘的面纱。Cyberpunk翻译为电脑叛客,更加深了黑客反叛,破坏的印象,事实上,尽管黑客们个性叛逆,但是一点也不代表他们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破坏。可惜,我们现在也没有一种新的名词能够准确地表达这些为电脑自由奉献的人群,只好希望人们能够慢慢地了解黑客的存在价值。真正的黑客,喜欢发掘系统细节,学习最新的技术与拓展自己能力,相对于一般人所学习的一小部分必要的电脑常识,他们习得的是真正的电脑知识与系统核心,虽然他们可能不是真正顶尖的程序高手,但是在他们关注的方面,没有任何程序高手可以和他们匹敌。这群热衷于程序设计狂热份子,喜欢技术挑战胜于对理论的探讨,常常编写精致的电脑程序,却从不考虑商业应用。他们中也有一批人,顽固地认同“互联网世界,信息平等”,肆意入侵各种网站。同朋客一样,在很多时候,人们分不出谁是电脑空间的痞子,谁是真正的黑客。无“侠”无“魔”,就是黑客的典型特征。
真正的电脑黑客是信息世界里面对商业文明迷失的一代,但因为长自闭在网络的空间,社会将痞子烙印会无情的刻在他们的脑门上,他们在不被理解的环境里,自娱自乐,几乎没有时间走出他们的天空。黑客绝对不是普通的程序员,一个程序员不论他的水平有多高,如果他只是将编程序作为谋生的手段,上班时无聊时光的一种打发手段,他永远不能被冠以黑客的名称。黑客最独到的特征就是对商业化的软件世界挑战。电脑与程序是黑客生命的一部分,而不是一个可恶的获得工作的前提。美国最着名的黑客凯文(他入侵电话系统,反跟踪FBI,轰动一时)在他被捕时,曾经疯狂的保护他的电脑,他说:“不要动她,她在流血!”
最早的黑客,并不是在电脑世界诞生,产生于70年代美国的电话飞客(Phreaker)是黑客最早的雏形。我们都知道美国的电话网络十分发达,而在当时个电脑尚未诞生的时代,透过发达的电话系统,与来自各地的人交谈是一件十分吸引人的活动,正如后来电子白板BBS一样。而在广大的美国地区,为了要能与来自各地的线上同好相聚,一些精通电话系统的玩家开始研究如何避开电话公司的控制,让自己在电话线上的活动更自主、更自由。这也算是现今网络自由的发源。他们不希望受到干扰,透过蓝盒子(Blue Box),他们可随时随地遨游全世界,一点也不输于我们现在的Internet。着名的苹果电脑公司总裁乔布斯曾经凭着杂志上的一篇报道,自制过蓝盒子,向世界各地打电话娱乐。当然,后来乔布斯转行开发了苹果电脑,创立了苹果公司,再也用不着为省点电话费而冒风险了。
整个Hacker文化的发展都是以MIT的人工智能实验室为中心,但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简称SAIL)与稍后的卡内基梅隆(简称CMU)也快速成长起来。三个都是大型的信息科学研究中心及人工智能领域的权威,聚集着世界各地的精英,不论在技术上或精神层次上,对黑客文化都有极高的贡献。
另一个黑客重镇是XEROX PARC公司的Palo Alto Research Center。从1970初期到1980中期这十几年间,PARC不断出现惊人的突破与发明,不论质或量,软件或硬件方面。现代的鼠标-视窗-图标风格的软件就在那里发明。
在新泽西州的郊外,另一股神秘力量积极入侵黑客社会,终于席卷整个PDP-10的传统。它诞生在1969年,同样是ARPANET成立的那一年,有个在AT&T贝尔实验室的年轻人Ken Thompson发明了一种新的操作系统——后来名彻整个电脑世界的Unix。
Ken Thompson很喜欢Multics,他因为写了一个游戏Star Travel没有电脑可玩,就找到实验室里一台的报废机器PDP-7,编写了一个操作系统,该系统在设计上有从Multics抄来的也有他自己的构想。他同事Brian Kernighan非常不喜欢这个系统,嘲笑Ken Thompson说:“你写的系统好真差劲,乾脆叫Unics算了。”(Unics发音与太监的英文Eunuchs一样),就这样,Thompson的系统就叫了这个名字,只不过稍微改动了一下,叫Unix。他的同事Dennis Ritchie,发明了一个新的计算机语言C语言,于是他与Thompson用C把原来用汇编语言写的Unix重写一遍。C的设计原则就是好用,非常自由弹性很大。就这样UNIX和C完美地结合成为一个统一体,C与Unix很快成为互联网世界的主导。
如果我们现在小觑黑客对“数字世界”的贡献,真应该好好温习一下这些历史,在每一个历史转折的关头,都有一个顽强的名字出现——就是“黑客”!商业软件使得一批软件公司暴富起来,真正出现富可敌国的巨型企业,但这一切并没有给黑客们真正想要的。有人认为,黑客文明开始失去真正能够繁衍的土壤,真正黑客的名声开始为一些系统入侵者替代,人们开始渐渐忘怀那些能够自己写出整个操作系统软件真正黑客。在每个人都认为黑客文化覆灭的时候,奇迹又出现了,黑客文明没有衰亡,相反,倒是在一片商业软件的海洋里,陡然崛起。因为那是人类生生不息的文化命脉所在。
1993初,一个悲观的观察家撰文指出,已经理由认为UNIX的传奇故事连同他带有黑客文明将一同破产。许多人预测,从那时起UNIX将在六月内死亡。他们很清楚,十年的UNIX商业化,使自由跨平台的UNIX梦以失败告终。UNIX允诺的跨平台可移植性,在一打大公司专有的UNIX版本之间不停地斗嘴中丢失,一个完美的操作系统最终沦为多种版本的一团乱麻,这应该说是人类文明史上的一个重大悲剧。在专有软件社会中,只有像微软一样的“集权制,大教堂”生产方式才能成功。那个时代的人悲观地相信,技术世界的个人英雄主义时代已经结束,软件工业和发展中的互联网络将逐渐地由像微软一样的巨型企业支配,再也没有“佐罗”,世界是恺撒大帝的世界,计算机文明将进入黑暗的帝国时代。黑客已经死了,自由不付存在。
第一代的UNIX黑客似乎垂垂老矣,衣食不饱( Berkeley计算机科学研究组在1994丢失了自己基金)。这是一个抑压的时代。专有的商业UNIX的结果证明那么沉重、那么盲目、那么不适当,以致微软能够用那次等技术的Windows抢走他们生存的空间,拿走他们的干粮。幸运的是,在新闻报道看不见的地方甚至是大多数的黑客看不见的地方,一种全新的黑客文化正贪婪地吸吮着INTERNET雨露,顽强地开始生长,在软件帝国时代里,一个带者宿命的俄狄普斯正在网络世界的角落里,在羽翼的阴凉中发出低低地呼喊。最后,这些文化将采取一个全部新的方向到梦想不到的的成功。
就在黑客文化日渐衰落之时,美国新闻周刊的资深记者Steven Levy完成了着名的《黑客列传》一书,书中着力介绍了一个人物:Richard M. Stallman (RMS)的故事,他是MIT人工智能实验室领袖人物,坚决反对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商业化。他是商业软件社会中坚强的一员,决不随波逐流,建立了新的黑客文化。即使是这样,《黑客列传》一书还是说,Stallman可能是最终的黑客。幸而,Levy没有说对。后来,我特意为此事向Levy请教,他向我详细解释了他的说法,不论如何,黑客没有死掉。有Internet的地方,就有他们生生不息的土壤,一种全新的自由理想正在等待着。
典型的黑客主义。如果没有GNU出现,没有划时代的人物偏执狂Stallman出现,黑客的世界也许会同朋客一样,永远的被打上失落一代的标签永远封藏,Stallman是黑客世界的黑格尔。他使黑客超越“我思故我在”的个人精神主义,把黑客“面死而在”的技术精粹主义带到人类社会,让黑客的精神划破沉闷的电脑时空的束缚,在商业社会的天空激荡起绚烂的火光。
在一个很长的商业软件繁荣的年代,许多人认为“黑客精神已经死了!”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只要人类互助自由的天性没有变,黑客精神就永远无尽头。虽然Linus创造了LINUX,成为继比尔盖茨之后软件世界最有影响力的软件世界灵魂人物,但是相同,如果没有Stallman理论和精神的指引,Linus思想的成果只能是黑客世界的一个传奇而已,同凯文·米克尼克没有本质的不同,更谈不上去撕破盖茨微软帝国的层层烟幕,让自由的阳光重新回阴蠡的软件世界。
黑客自觉的意识同黑客自主的精神理论碰撞的时候,伟大的奇迹就诞生了。
那就是反商业软件的民主王国——开放源代码世界。
一个技术的创新,背后可能有数十个技术领域在支持,一旦失败,对整个公司发展的影响非常之大,一般规模的商业公司都没有能够完成这样的创新过程。我们谈论到,为什么Napster不会在微软研究院,IBM研究院这样雄厚资金支持的地方出现的时候,我们惊奇地发现,在兴趣支持下的业余研究,是整个世界计算机技术前进的动力。这些“业余”的研究是零成本的尝试,能够在千千万万的人当中产生,只要有一个机会,他们就可能成为新世界的主宰。微软的财力能够买下一切软件公司,但是却根本没有办法买下自由软件,甚至仅仅是Linux。这些技术驱动下在自由灵魂完全是无形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微软传统的“打不败他就买下他”的策略彻底失效,有点“老孙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感觉。计算机世界,互联网世界不可能没有黑客精神,而中国在轰然打开计算机大门的时候,开始重新演绎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