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与玛格丽特的午后》到《局外人》

周一晚上照例上导师的外文原著选读课，在课上，彭老师不仅为我们勾勒了中西哲学的原貌，而且细致入微地深入讲解《源于思想的经验》，也就是海德格尔后期的一首哲理诗：《作为诗者的思想者》的每一个喻象。说到如何读书，他给我们介绍了一部法国电影《与玛格丽特的午后》。晚上回来，我百度了一下，优酷网上竟然有高清版的在线视频。这部影片故事结构极为简单，主要讲的就是一个五十岁的男人热尔曼与拥有渊博学识的老奶奶玛格丽特午后在花园邂逅的故事。是老奶奶那平静的心，尤其是她的阅读的爱好吸引打动了近乎文盲的热尔曼。影片叙述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但是吸引眼球的是老奶奶的耐心朗读打开了热尔曼一颗紧闭的内心。热尔曼是一个虔诚的倾听者，在倾听玛格丽特故事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不幸，自己的人生遭遇。但热尔曼没有丝毫地抱怨，他一如既往地干活，一如既往地服侍患有精神病的妈妈。热尔曼从此与玛格丽特建立了良好的友谊，热尔曼送给老奶奶玛格丽特自己在花园里种的新鲜的果蔬，而玛格丽特则送给热尔曼一本加缪的《鼠疫》。也就是这本书的描写，让热尔曼想象连篇，仿佛进入小说文本中的场景。虽然热尔曼有阅读障碍，但他还是耐心地阅读。

影片看完了，它是一个完美的结局。热尔曼最后发现一直虐待他的母亲是深爱着他的，他的女友也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不远千里去一家简陋的养老院把因为眼睛的原因不能阅读的玛格丽特“绑架”回来，汽车里载着玛格丽特，热尔曼则在缓缓地叙述：她（玛格丽特）以花为名，一生都在文字里徜徉，形容词环绕于周，动词像野草一样疯长，有些令你不快，但她却温柔地植入了我这块硬邦邦的土地和我的心。

影片是温情的，它告诉我们与人共在的快乐，彼此理解的快乐，尤其是阅读的快乐。我当晚就下载了加缪的小说《鼠疫》、《局外人》和《西西弗斯》。《局外人》篇幅很短，主人公莫尔索因为自卫拿枪射杀了一个阿拉伯人，而在宣判他死刑的过程中，法律规定莫尔索不能为自己辩护。最离奇的是宣判莫尔索死刑的法官大人认为莫尔索不是因为杀了阿拉伯人罪至于死，而是因为他在埋葬母亲的时候没有留下眼泪，葬礼完第二天就和女友一起游泳，看电影，完全没有为母亲悲伤痛苦。事实上就如莫尔索自己所陈述的那样，莫尔索一直深爱着自己的母亲。可是他的行为却让人们认为他是一个没有孝心、怜悯之情的人，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以至于最后蓄谋射杀阿拉伯人。

影片《玛格丽特》和《局外人》的对比是鲜明的，二者的共同之处都是人的存在，都是共在，然而却是不同的结局。如何在人与人的共在中相互理解，相互认同，它需要一个共同东西，影片里是阅读，阅读就是倾听，就是愿意彼此耐心的倾听。其实我们阅读的不是文字，而是文字背后的东西，这个东西支撑着我们能够去深入文本，深入生活，深入他人。惟于此我们才能在与人共在中彼此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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