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类的眼光中成长

  筱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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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下这个题目,我的眼泪禁不住跌落下来,一路走来,现在的心情是:尘满面,鬓微霜,只是又何妨!

        回首往事,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在眼前。

        浩劫后的卑微

2005年9月,那是生命中最灰色的岁月,记得那年,我上初三年级,一起的平行班有四个,我从初一就带着两个班上来,初三开始分班了。

      按学校的惯例,初三开始分班了,四个班里抽出了一个“快班”,安排给了一个跟领导关系特别好的“元老”上,然后两个“中班”给我,一个慢班另一个老师上。

      “快班”学生不干了,纷纷找校长说要留中班,因为抽到的大都是我原来班级里的学生,后来校长找了我,让我做工作,我按学校的安排,做了学生的工作,跟他们说了:元老级别的语文老师经验丰富,学校的安排是为了他们着想……心里虽然也委屈,可还是用了各等理由平息了那场风波。

那年中考,快班的语文成绩并不理想,我两个中班的平均分超出那个元老一个班的平均分13分,超出县平均分9分,导致那年中考快班高中上线人数还没有中班多。

可是成绩并没有给我带来好运,随之而来却是劫难,我和几个同事在两所中学的合并,人员超岗的状况下,被下放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完小去任教。

随着下放,随之而来的是各种各样不堪的议论,有说不会教书被下放的,有说得罪了领导被下放的,有说肯定是犯了错被下放的,更有人有鼻子有眼的说是因为作风被下放的……

        下放的事件,在我们那个小小的镇上传得很快,同事,亲戚,家长……几乎无人不知。打通了中心校长的电话,我想要个被下放的理由,他吞吐半天美其名曰:工作的需要!我问:我在中学的成绩您了解过吗?工作需要?是我太能干了,把中班成绩教超过了快班,所以中学不需要我,还是那个村小成绩太差了,所以需要我?

在各种各样的议论中,我卑微的不敢出家门,不敢去上街,不敢去做客,甚至不敢接送读书的孩子,因为每次出门都有人会问相同的一句话:怎么会被调到那所小学去!

半年后,原来的校长出了点事,换了校长了,我也回到了原来的中学,就这样莫名其妙经历了一次劫难,卑微之后,我下定决心不能再这么软弱的活着。

特殊环境下的沉沦

“理想总是很丰满,无奈现实太骨感”。经历了那次浩劫,我一心只想活出点尊严来,因此,全身心投入到了教学中了,无奈现实是那样不尽如人意。

随着教育的改革,坐落在我们文井镇内的景东县第四中学也被改为了文井镇中学,这一改不打紧,可录取生源也就发生了变化了,原来景东四中面向全县各个乡镇招生,后来变成了仅仅招镇内的学生了。

这样一来,我们学校成了全县十八个乡镇中学里生源最差的学校了,整个镇,每年小学毕业生近500人,近前350名都被四中录取,余下的全镇十三个村小的全部调皮学生,成绩差的学生,成了我们全部的生源。

学校的学生就是两类:一类是,小学里特别调皮,基本不学习,一类是,智力特别低下,成绩差。

这样一来,四比一的高中录取,我们想教出一个上得了高中的学生比登天都难了,更让人难过的是,学生家长,老百姓根本不理解这些,都说镇中老师不会教书,每年连高中都考不上几个,就连教育局的领导也不能理解我们处境,每年的考核,完全不考虑我们的生源,考核任务一视同仁下责任目标,让我们从来都完不成责任目标,年年被惩,什么外出学习,骨干的培养,各种优秀名额,跟我们通通无关,甚至想要改变环境,考调到城里去,都连报考的资格都没有。

        我们校长也曾试着无数次的沟通争取,一句话:让我们想办法,成绩上去了,什么都好说,这样的生源,让我们想什么办法可以跟其他乡镇一样完成相同的责任目标?……

      随着这样的制度,很多老师也都失去了信心,都觉得无论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现状,大家都在浑浑噩噩中丧失了斗志,学校像是死水潭一般沉寂了。一年年下来,学校老师平均年龄越来越大,到今年,学校教师平均年龄49.8岁。近几年,偶有教师退休,再调进来,也基本上是两边山区退居二线的校长,书记之类,我们学校彻底成了养老的地方了。

      可我好不甘心一辈子这样。常常问自己,真的一辈子就这样混日子了吗?

曙光中的挣扎

        2013年,因为不甘心于沉沦,通过各方努力争取,得到李树萍老师的认可。我成了云南省李树萍名师工作室的一名学员,为此,也得到了一些学习,提升自己的机会,更是因此,我有了邂逅我们星火团队的机缘。

        2015年暑假,“苏语五人行”的到来,给了我浑噩生命中的一缕曙光。

        王益民老师的《河床开始河流》、梁增红老师的《记承天寺夜游》、刘恩樵老师的《那个搭车的青年》、丁卫军老师的《从23到32,作文升格训练》、柳咏梅老师的《借助微视频写作指导课》玲珑尽致的呈现了他们各自教学的风格,令我深深的感慨、震撼。

讲座中丁老师的那句:“做个与众不同的语文人”深深的唤醒了我的灵魂,怀着一颗敬仰的心,我有幸成为星火团队的一员,从此挣扎着抓住那缕曙光。

另类眼光中成长

追随了“李树萍名师工作室”,追随了“苏语五人行”,进入了星火团队,在学校,我成了另类,隔三岔五,总能有人对我说:“王老师,你都成名师”了啊,“王老师,成了名师可要多关照我们啊”“人家是先进,是名师,怎么能跟我们一般见识”……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只笑笑,虽然心里特别难受。

记得星云为我校发起图书募捐的时候,很多的人在为我们学校捐书,我们学校的老师却是漠然的,基本没有几个老师参与捐款,宜格斯英语课进驻我校的时候,很多老师都说“本校老师讲课都听不懂,还弄什么洋教师来交”,还毫不忌讳的在我面前说:“再贴金,我校的学生都成不了上天的凤凰”……

申报“马云乡村教师奖”入围后,登在普洱新闻上,更是遭到了许多的冷嘲热讽。

有时真的心灰意冷,我知道自己在他们中间,早已成了另类,可我问心无愧,我只想做个我的导师丁卫军口中的“与众不同的语文人”。

团队中的滋养

在星火团队,我不再害怕,不再迷茫,不再无措,每周一篇的文章,在秀秀的督促下,不敢逾期,每个月的月报,在凤霞的叮嘱中按时汇报,每晚读书的习惯养成了,各类文章不再怕写了。

每月的教学期刊,给养了我贫瘠的灵魂。集中研修中,遇上了让我温暖的妹妹们,口若悬河的秀兰,落落大方的维英,美丽动人的秋芳,我们成了好姐妹,对这个来自贫穷落后山区的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她们鼓励,帮助我,维英出去听课,还把课堂的录音带回来,发给我,鼓励我,督促我!

还有星云,今生都会让我感激的女孩子。

在她的帮助下,我们得到了一批多少年来都不曾添置过的课外书,我们的图书室有了新的活力了。

在她的帮助下,我们申请到了宜格斯英语,开始了网络海外英语课。

在她的鼓励与推荐下,我申报了2017年“马云乡村教师奖”,并在一千七百多人中脱颖而出,入围300名的提名中,等待着下一轮的评审。

在刘恩樵老师的指导、帮助下,2016年顺利完成职称材料,晋升了高级职称,还被评为“普洱市骨干教师”。

两年来,失败过,沮丧过,但在星火团队的滋养中,我不再孤单,不再害怕。

接下去的路或许依然不会平坦,可我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在另类的眼光中,“尘满面,鬓微霜,又何妨?”做个与众不同的语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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