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 十 出
今天是一月三日，也就是我出院第二天，是出发去鬼谷先生家做客的日子。圣诞树，铁疙瘩和我们预定在早上八点钟左右集合出发。
目前是七点，我跟海哥萎在沙发里盯着电视看，闪动着画面的电视屏幕占满了半个墙壁。南方的城市在冬天也会下大雨，现在外面暴雨如注，有的斜斜拍打在窗上，规律的啪啪声微微盖过了电视的声音。
“由于冷空气过境，我国秦岭淮河地区会出现局部降雪，请……”
节目有点无聊，我拿过遥控器，一按一按换着台。忽然，一个购物卫视吸引了我的注意，里面三笠的手办立刻撩动了我的心弦，还有其中的其他手办：路飞，明日奈，金木……眼花缭乱。
“现在还有不到三千个，快来抢购啊！每个只要三百元，快把手办带回家！”电视里的促销员抑扬顿挫地说。
这么制作精良的手办可不是说有就有的，我非常心动，想询问一下海哥的意见。这倒不是因为没钱的原因，海哥一向反对我花钱大手大脚的。
可海哥不在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远处传来间断的说话声，应该是海哥在打电话吧，特意去了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这就是天意么，命中注定支开海哥，命中注定让我偷偷买下狂三的手办，太棒了。
我心急火燎地掏出备用手机，对着屏幕下方的电话号码拨起来。
幸好，我一边盯着电视屏幕一边想，不用着急，目前库存还有很多，还剩下两千五……五……五——！零！
“对不起，库存已经清空，本次售卖结束，欢迎下次再来。快乐购物快乐相伴！”促销员喜上眉头，俏皮地挥挥手。
靠靠靠，你们这是有意玩我吧。库存两千五百多直接跳到零，你的意思是你们库房的存货被恐怖分子一把火烧了么？还是被狂热爱国分子发现私藏岛国违禁品徒手生拆了？要不然是二次元崩塌动漫人物要维度进化成三次元所以瞬间吸走了所有自己的手办以构建三维模型？别告诉我是有个土豪神经病一下子都买走了吧？这是什么世道？！
我气运丹田，稍稍平复了下暴躁的心……待会还要进古墓，现在得节约精力。便把电视调到网络模式，搜索海贼王。
路飞和明哥激战正酣，突然海哥拿过遥控器直接关了电视。
“喂，你干啥。”我喊。
海哥严肃地站在我面前。我才发觉他已经换了一副装束，头顶高筒圆礼帽，身穿黑色燕尾服，手执黑纹细手杖，脚踏锃亮黑皮鞋，活脱脱一个十八世纪英国资本家的模样。
我呵呵冷笑了两声：“海哥，你这是要搞官僚资本主义复辟么？我才不会跟你一起闹革命，我可是社会主义好青年。”
“哼，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放心你我已经是一支串上的羊肉了，要撸也是一起被撸。”海哥义正辞严地说。
“好吧好吧，依你。革命的火苗即将燃起，星火燎原之势正熊熊展开！臣子们，迎接吾皇的降临吧！”我无心地开着玩笑。
海哥威风地挥舞手杖做了个斩首的姿势 ，说：“我也给你准备了套衣裳，在化妆间里。这是任务，以最快速度换上衣服来见我。”
“领命，海哥。”我从沙发上弹起来去往化妆间。
这么大的别墅，将近三十个房间。海哥怎么会不为来家里玩的各类女性朋友准备个换装化妆搞事情的地方呢？而且海哥经常在各种国际会议正式场合中出没，万一有女同胞玩着玩着衣服就找不到了可怎么打车回家？当然要配备一个像样的整理和换衣服的地方，当然还有一大面镜子墙壁。
化妆间内有电子计算机，和别墅中央控制系统相连。计算机的安设主要是为了一款模拟换装软件的运行，这可不是梦想着变成公主的女孩子玩的卡通换装小游戏。这款软件功能极其强大，可用超声波探测仪扫描输入身材面貌等外形数据，再用感光仪探测输入肤色瞳色等颜色数据。软件根据这些数据模拟出一个3D虚拟人物，与真人相似度高达98.19526%，分辨率在一微米左右。还可以用动作捕捉器实现3D虚拟人物与真人的同步运动。软件主要功能就是换装，数据库中储存着各种服装数据，大体来看，衣服一亿种，饰品五千万种，鞋子四十万种，头型三千种，并且数据库随着时代潮流的改变而更新。这款软件的功能是不是很强大？因此，我们给这款软件起了一个相当霸气的名字——百变小公举！
想要换装的人可以自行选择服装，选择的服装就会显现到3D虚拟人物身上，360°无死角调试。不过衣服种类繁多，眼花缭乱，若要一件件衣服对比挑选，估计再有耐心的仁兄也得给跪。幸好我们中央控制系统是人工智能，只要输入你想要的风格，它会自动根据你的身体数据选择合适的服装搭配出不同种着装方案，每一种都近乎完美，毕竟人家是人工智能嘛。通常选择一套着装方案后点击确认购买，品牌商家会直接使用无人机送货 ，以节约高端消费者的时间提高好感。
回归正轨。海哥已经把着装方案放到了计算机桌面上，风格是——淘金热、西部牛仔！
我去！又是资本家又是淘金者，这是要演一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握手言和庆祝世界人民大团结吗？我满脑子疑惑，但还是换上了这些典型的牛仔服。
我去！这地上满满当当摇摇欲坠的大帆布背包——也得让我背吗！
我换完装回到客厅，圣诞树和铁疙瘩已经到了。两人依旧是昨天的怪异打扮。
我上前去：“喂，海哥，要我穿这一身干什么，演天昏沙迷背对背相隔十米接着三秒钟后同时拔枪转身对射的西部片？”
“你如果想演的话我可以把你介绍到好莱坞，给他们投点资，不光可以让你演个枪法最快的牛仔，你要是想当落基山脉的山大王也是完全没问题的，说不定还能给你配一个漂亮的压寨夫人……”海哥摸了摸下巴：原因只有一个，圣诞树和铁疙瘩这一身装扮出去的时候会有麻烦，毕竟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
“那不穿不就行了？”我不解。
“但他们从来都不会脱下这一身装扮的。”海哥朝我点了点头，不知是在肯定我的智商还是什么。
“真心不可思议，那他们怎么洗白白？”我脱口而出。
海哥郑重地朝我摇了摇头。
圣诞树先说：“毛嫔，心中无杂念之人身上亦无杂尘，臣妾不用洗澡哦。”
铁疙瘩说：“小毛爷，无须多怪。我的肉体与钢铁之间没有衣服等多余的东西，钢铁就相当于我的衣服。我的机甲具备超声波强力清理功能，可以清除身体表面任何一个角落的赃物。其实，机甲还具备其他很多人性化功能，比如，微弱电击以去除局部瘙痒……”
“好好，你们厉害。”我摆摆手。
海哥：“上回我和小毛装成了考古人员，在高速公路收费站警察突击检查的时候这些盗墓装备才能蒙混过关。这次因为他们的衣服不太好骗，所以我想了一个别的办法，我们可以装成举办漫展的人，我们都是cosplayer，圣诞树是青面獠牙黑老妖，铁疙瘩是科技攻关钢铁侠，我是黑色幽默资本家，小毛是淘金时代西部牛。”
“没了？”我试着提醒。
“没了。多么整齐工整的四句话！”海哥说。
“为什么是，西部牛？”我问。
“哦，为了对仗工整，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海哥抬头仰望，大义凛然。
可你舍弃的是，我做人的希望……
海哥：“对了，这次的盗墓设备就交给小毛的帆布背包了，突击搜查的时候就说是淘金装备。”
交给，帆布背包？——作为形容词的我倒成了可有可无……分明我才是那个给你们背东西的人好么！
海哥：“好了，不费话。现在出发，沿高速公路向北六个小时，目的地秦岭鬼谷墓！”
在屋子里面全然不知外面下的雨有多大。即便是我家排水系统非常发达的别墅也一副潦水四流，积水成潭的景象。而且可能是由于降水的原因，空气冷了许多。
这种大雨天气怎么可能还会有警察检查车辆？海哥肯定是多虑了。
外面停着一辆小货车。海哥一边打开车箱的门一边说：“为了使漫展和cosplay的借口更加可信，我特意买了这些东西。Look！”
铁疙瘩用他的军机百库，发光手电筒，照亮了车厢里面。
里面竟然有一个真人大小的，三笠模型！她现在穿的是连衣裙，我目测衣服并非固定，还能换装成调查兵团的战斗服！
哇咔咔咔！箱板上还有一堆其他东西将近占了车内空间的三分之一，定睛一看，竟然是各种动漫手办！
海哥从旁幽幽地说：“刚才有个本地的购物卫视卖这些东西，我就全买下了，顺带赠了个大的，没想到送货还很快。”
……什么！！……那个把两千五一瞬间减到零害得我伤心了老半天的始作俑者就是海哥！我是该悲从中来潸然泪下，还是该祸后得福喜极而泣！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伯乐相马，祝你们幸福。
就在我悲哀自己命运无常的时候，圣诞树往车厢壁上贴了几张符。铁疙瘩也靠近了真人大小的三笠手办。
一切看似正常，突然间，我的目光撇到了一处马上就该被广电局查封的地方。
只见铁疙瘩蹲在三笠手办旁，一点点撩起三笠的裙子！这还不算完，铁疙瘩可能是穿着机甲蹲着看不够爽，竟然直接把脑袋钻进了三笠的裙子里面！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我有种想吐槽的冲动——一个槽！两个槽！三个槽！
一入宫门深似海，深似海啊深似海！铁贵人看上去一脸关心国家生死存亡的严肃表情，本以为他正直善良诚信友爱冷静执着，没想到如此人性竟然还存在另一面！就像一个银白色的一元硬币，一面刻着大大的一划着正品的中国人民银行，象征着规规矩矩的文明中年人；一面画着漂亮张扬的妖异花朵，象征着不再遮掩内心的贱贱猥琐大叔。
那是我的三爷啊！不许玷污我幻想中的女友！我刚想撸起袖子仰起脖子，冲上去干铁疙瘩一顿，虽然铁疙瘩穿着机甲看上去无懈可击虽然组织里不应该发生内讧，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三爷是我的！
这时铁疙瘩把脑袋拿了出来，说：“小毛爷，别误会，很多离别和痛苦都是由误会产生的。经过我的调查研究发现，在长裤短裤皮鞋凉鞋衬衫夹克等衣服中，只有裙子最具备内部空间可变且不易被外人发现的特点，裙子里面便于隐藏各种作案工具，而且裙子里面是道德规范的禁区因此其他人不方便搜查。女性作案者通常会把武器工具藏入裙子来造成麻烦或事故。所以我出于人民群众的安全问题考虑，向上级请示报告，上级同意并特许了我这张"裙内搜查令"准许证。为了中国各地区的和平与安定，我更应该持令执法，决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听上去铁疙瘩极其认真，但不得不说好一个无懈可击的借口！
我刚想问能不能给我看看这橙色外框的传说级别道具，海哥就把"裙内搜查令"从燕尾服兜里掏了出来，朝我晃了晃。
喂，怎么在你手里！你拿人家的东西干什么事去了！
海哥一脸得意地冲我笑，把"裙内搜查令"放回兜里，关上车厢的门：“好了，出发！”
我们的车是人工智能控制的，算是无人驾驶，但也很安全。向北驱车行驶了五个小时，气温生生下降了五度，满天大雨变成了漫天大雪。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哦！我的天，现在的警察叔叔真敬业！大雪天还坚守岗位。看来不必忧虑！有此等敬业觉悟的我们终将驶入共产主义的伟大航线！
刚到达高速公路上的收费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远处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警察叔叔，正在和一名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男子搏斗。天降大雪，仿佛要埋了这地似的，两人就在雪中厮杀。不难看出，警察叔叔正处劣势，明显怎么看都不像好人的男子五大三粗好生威猛。鼻子大，左手除无名指外四根手指大，三根鼻毛粗。光看鼻毛的话，倒有些像海贼王哥尔德罗杰，不知道的人会误把鼻毛当作胡子。
非好人一个闪躲，大吼：“我没喝酒，我喝的是藿香正气水！”
警叔叔：“大雪天你喝藿香正气水干什么！”
非好人：“废话，我怕中暑，要不然我喝它干啥！”
警叔叔：“莫要骗我，我不是智力障碍者。”
大雪中，两个人一时口伐，一时体战，难解难分，真是一番精彩的打斗。
在一旁，有辆敞开车门的小轿车，应该就是非好人酒驾的车了。车的旁边立着个小姑娘，头戴一顶硬硬的粉色圆礼帽，上面积满了雪，像是草莓奶油蛋糕。小姑娘裹着米色的棉大衣，米色的棉长裙，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非好人和警叔叔。
小姑娘应该是非好人的女儿吧，喊破喉咙也想不到五大三粗的非好人会有这么玲珑可爱的女儿。
铁疙瘩朝海哥轻声询问：“海爷，我能去协助一下那个警察的工作吗？虽然这个市不在我的管理辖区内，但维护社会治安是我的天职。虽然会给咋们的行动造成麻烦，但海爷，我……”
海哥一副淡然的表情：“不必多说，你的自由。”
铁疙瘩停下车，推开车门，一股寒风涌进车内，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僚机！”铁疙瘩说道。背后机甲洞开了一个个舱口，舱门打开，诸多微型无人机陆续而出，像是杀人蜂倾巢出动。
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么，一个僚机足以解决啊。我心想。
无人机啪一声电击，非好人应声倒地，警叔叔立刻给非好人扣上镣铐，还不忘向这边投来感谢的目光。
这时，小姑娘踩着雪小跑过来。我心想，不会是来报杀父之仇吧。
小姑娘戳了戳铁疙瘩的机甲，说：“钢铁侠叔叔你太厉害了，又打倒了我爸爸这个大坏蛋。”
“斯塔克叔叔，签个名好吗？”小姑娘眼中水波流转，充满期待。
铁疙瘩照办了。在我这个位置，铁疙瘩在小姑娘手上签的字一览无余，字迹真是潦草，非我这种火眼金睛根本辨认不出那三个大名鼎鼎之字——
红领巾！……算了，反正字迹潦草别人也看不懂。
“斯塔克叔叔，你也是小学生啊！”小姑娘一脸兴奋天真。
我捂脸。
铁疙瘩缓缓蹲下去，表面上是和小姑娘平视，实则盯着人家的裙子看。我暗道，要坏事，这家伙不会又要以维护治安和平促进社会主义建设为缘由掀人家裙子吧。
铁疙瘩一本正经地说：“能不能给我看一看……”
话还没说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海哥一把扛起铁疙瘩，径直背离小姑娘走远，眼睛深陷漆黑一片。
小姑娘兴奋地喊：“超人！超人！超人……”
警叔叔靠近，说：“虽然很感谢诸位对我工作的支持，但你们的装备属于非法武器，不能放你们通行。必要的话还请到警察局一起品茶。”
海哥下了车，从容地一边比划一边说：“警察同志，你看我们这办漫展的也不容易。前年遭到广电总局的封杀打击，近年来动漫行业也越来越不景气，日漫更是遭到一些国民的疯狂抵制。我们几个的生意也是每况愈下，财政也入不敷出。房子已经抵押出去了，相依为命的只有这辆车。前几天说一个城市要举办漫展，找商家合作，可漫展举办地在秦岭雪山上，说是要迎接当地的冰雪节。没有商家愿意去那么艰苦的地方，也只有我们接了这个项目。这是我们的最后机会，错过了这次我们就会彻底破产，唯一的一辆车也要卖去。所以这次我们倾尽全力，出卖自己的色相做cosplay。甚至我们还要迎合节目效果演一出戏，钢铁侠怒杀三勇士，为了使效果逼真必须有电击。虽然苦了些，但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怀疑海哥上辈子是语文老师。
警叔叔点点头：“既然是办漫展，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近两天大雪封山，山路走不通，高速前面那一段已经禁行了。我劝你们还是等两天再走。”
海哥回：“没事，走到哪算哪。再等就逾了期限了。”
我们过了警叔叔检查这关，没经过专门逻辑训练的人非常容易被海哥带沟里去。海哥轻握着方向盘和变速杆，警叔叔也很难发现车是人工智能驾驶的。
前行了一段距离后，人工智能说什么也不走了。前面的雪超出了货车的危险高度。
没办法，总不能顶着超过危险高度的雪走吧。铁疙瘩的军机百库，火焰喷射器，即便化雪够快但路还很长燃料不够。况且要去鬼谷墓的所在地还要走一段山路。
我们下车，跟着海哥走上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坡，雪已经漫过了半个大腿。看来今天要四菜一汤了——四个菜鸟的一个计划泡汤了。
我随着海哥一起瞭望远方，白茫茫一片，触目所及皆是银蛇蜡象。不禁感慨，面对广袤无垠的白色大地人类真是挺渺小的。
突然，一阵嘹亮的冲锋号声响起。
我一下子慌了神，什么情况！刚刚的警叔叔终于发现了我们的目的是盗墓——然后知道我们有铁疙瘩这个钢铁侠级战力——就联络总部调来一个加强连围剿我们！——此命休矣！
但见海哥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的一瞬间，我明白了——海哥你也是够了，竟然把冲锋号设成手机铃声——这货果真是要搞资本主义复辟……
海哥打电话从不废话，说真的不是为了那两个钱儿，而是怕有人窃听暴漏商业机密。
“O！K！”海哥说，刚撂下电话就转头对我说：“小毛这几天我办点事，你和铁疙瘩还有圣诞树好好过活。”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远方就传来了直升机螺旋桨哒哒哒的声音。“靠，说走就走啊，鬼谷墓不盗了？”
海哥：“我回来再说。”
“我怕夜长梦多啊。”
“没事，全世界知道墓穴入口的人只有我一个。”海哥攀上直升机抛下的吊梯，向我挥挥手，“Bye。”
直升机声音太大以致海哥的声音有点模糊。
还真是快，我还没来得及抱怨海哥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走了把我一个人晒在家里令我好难过的说……直升机已经飞走了，螺旋桨的哒哒哒声也消失在了风中。
“哎，打道回府！”
“得嘞，毛嫔。”圣诞树说。
“不必担心，我会保护小毛爷你的安全。这里的安全定义是没有危险，不受威胁，不出事故。”铁疙瘩面无表情地说。
海哥我想你了……
下一章 十二 白
撩（liáo）动 眼花缭（liáo）乱 心急火燎（liǎo） 官僚（liáo） 星火燎（liáo）原 眼花缭（liáo）乱 撩（liāo）起 僚（liáo）机 嘹亮（liá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