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小说·短篇】大洋水师（一）

一声清脆的枪声惹得一阵犬吠，打碎了晨曦前古镇那最后的一抹宁静。惊得那县太爷连滚带爬，抱着提督府门廊的立柱，哭的像村里吊丧的小媳妇。
“莫大人，你害得下官着实的苦啊！”
带罪之身，原大洋水师提督莫严自杀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久也报到京城主上的耳朵里。那小皇帝痛心疾首，质问众卿该当如何处置。议了几个早朝，得出莫提督擅藏火器归乡，乃罪上加罪；县官监管不严，革职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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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虽年幼，尚且英明。着内务府拨银厚葬，前罪既往不咎，择日国葬，体恤忠良，却惹得几位大臣耿耿于怀。事已至此，遥想当年水师初建，莫家出了个提督，甚至于家园中的泥土，皆被乡里奉为神抵，如今想来，甚让人唏嘘。
到是那打了一辈子的对手，敌国水军统帅晋三瓤同情莫大人辛苦，怜堂堂千年帝国，却容不得一位处事英明绝伦之人。晋大将虽三胜莫提督于汪洋大海，内心却钦佩提督大人之威武坚毅。
遥想当年帝国浩浩几十艘西洋巨舰出师弯耳小国。弯耳国上下无不惊若寒颤，顿首悲歌，一副亡国亡种之态。然今日，弯耳国水军三洋会战皆胜，举国上下如打了鸡血一般，狂妄之极，已怀鲸吞千年帝国之心！

是日国葬，大洋水师管带、兵勇，私下议论，出席大人后事，是好是坏？也有愤愤不顾者，言道：“莫大人为国为民，我等应抵命前往！”；也有踌躇者：“莫大人罪身，圣上虽英明，怎耐得了奸相手中的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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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如刀，丧队静默西行，海湾赘着初冬的白雪，风卷雪起，新旧加杂，弄得海天阴沉不分远近。路的尽头，几个着麻服之人跪于路间，泣不成声，“大人，一路走好；大人，下官有礼了！”
说那时，海港中惊起一阵汽笛。战败，赔款，割地，那艘被莫大人苦求回来的，帝国此时仅剩的远洋舰“惊云”号，拖着累累弹痕的舰体，拉起长汽笛，沿海岸，在海湾中随队相行。
管带岳云篷轻抚黄铜把手，操持有度，现下指挥遍体鳞伤的“惊云”舰来为莫大人送最后一程。他孤傲地对着那岸上渺小细长的队伍，眼含泪花，默默而语道：“莫大人，只要有这一舰在，我岳云蓬定当以死守我万里海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