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肿么搞的嘛……？”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们gong 安部wu装jing察干部大队那时在北京秦城看守监狱时，除了看守勤务繁重外，军事训练、政治、业务学习等都抓的很紧，把人搞得疲劳有加。

尤其是军事训练上，不仅训练内容多，有队列、射击（长枪短枪1、2、3、4练习）、投弹、刺杀、战术、擒敌技术，格斗对打等所有武警必训科目全部训练，甚至连器械、游泳等辅助项目也是一个不落，而且要求也非常严格。

记得刚到秦cheng监狱之初，全大队集中训练，动不动就采取“会操”的方法，推促训练质量提高。

有时也施以“比武”、“考核”强化训练要求。为了“达标”，我记得队列正步训练时，小队长手拿一把刻有尺度的尺子，对我们的脚抬地面高度和手腕离扣缝宽度进行丈量。

如若不是规定标准，立马就是一尺子砍下去，手或脚顿时就肿起一条大大的青紫色的埂，多天难以消肿。

为了增加擒敌技术的冲拳力度，我们天天练打千层纸，沙包、沙篮球（就是用废篮球装沙，耐打，不易坏），把手打得鲜血直流无一人叫苦叫累。

由于长期练习打沙包之类，我的双手除大母指外，其余4指第二关节处都练出了厚厚的老茧，以致一天不打双手都发痒，难受极了。

说来并非笑话，1980年3月我回农村老家探亲期间，几天未练手，双手奇痒难耐，想开打吧家里又无沙包之类可供训练之物，只得对着那时我家还是土砖房子的土砖墙壁冲拳，哪曾想到只两下就把土砖墙壁打了一个大洞。

之所以要求如此严格，是得益于我们干部大队有一位“狠心”的参谋长。据说我们参谋长在调去秦城之前是山东武警总队教导队队长，曾参加过“文革”前的全军军事大比武。谁要是在军事训练上出点问题，那准没啥好果子吃，他将把你骂得无地自容……

记得那是1979年7月，我们进行半自动步枪二练习实弹射击。大家知道，二练习实际上比较简单，目标：半身靶；姿势：立跪卧；距离：分别为100米、150米、200米；子弹数量：9发（立跪卧各3发）；成绩计算：不计环数，只计中靶弹数，分别为5（及格）、6（良好）、7（优秀）。

过去射击训练和实弹射击一向还不错的我，这次实弹射击前的训练，按惯例经分队长、中队长、教导员等人用瞄准镜反复检查过，都认为我据枪很稳定，“三点一线”准确，击发时机掌握都较好，实弹射击取得好成绩应该没问题。

可谁也没想到实弹射击时出乎大家意外，差的离谱，9发子弹，仅中三发，连及格成绩都达不到。

当报靶员宣报成绩后，不仅我本人懵逼了，就连中队长也一时难以相信，他要求报靶员再查找下是否看错，当成绩被确认时，中队长也为我感到可惜和不解。

这时，参谋长当着全中队人员的面，恼怒地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和一口标准的山东话，高声大嗓、劈头盖脑地把我好一顿臭骂：“你是肿么搞的嘛，凶（训）练时你在干甚末，木掌握要领，成绩贼末差……”当时，自尊心极强的我心里特别蓝瘦香菇，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参谋长边骂边拿起我的枪（那时实弹射击是各用各的枪，没有专用射击枪），动作麻利地压上9发子弹，“呯、呯……”风风火火射击完毕后，报靶员拿着报靶杆，一个劲儿地画圆圈，结果更意外，9发一发不中。

这时，参谋长断定：枪有问题。

说实话，先前我压根儿没往武器上想，我还一直责怪自己，很是懊恼，并琢磨我的动作要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是参谋长宣布结论，这个“黑锅”恐怕至今我还背着呢？！

看着参谋长沮丧的神情，我的懊恼顿时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