鹳雀楼——风陵渡(三)


鹳雀楼——风陵渡(三)

自2016年12月16日从北京辞职出去浪迹天涯,第一站青海湖,第二站张掖,第三站大通,第四站西安,第五站风陵渡,第六站洛阳,第七站郑州。这是发生在第五站的故事。

2017.1.9阴转晴山西运城风陵渡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王之涣《登鹳雀楼》

2012年的夏日,我骑行中国,曾有缘站在武汉的长江大桥上仰望黄鹤楼,又冒雨骑行一天在洞庭湖畔抚摸岳阳楼。有关四大名楼的诗词文章读了很多,这些诗和文章,我们还在孩提时代就能背诵。与其说是来寻景,不如说是来寻诗、寻历史。

正如余秋雨在《阳关雪》中所说:“孩子们的想象,诚恳而逼真。因此,这些诗,这些楼,这些寺,早在心头自行搭建。待到年长,当他们刚刚意识到有足够脚力的时候,也就给自己负上了一笔沉重的宿债,焦渴的期盼着对诗境实地踏访。为童年,为历史,为许多无法言传的原因。有时候这种焦渴,简直就像对失落故乡的寻找,对离散亲人的查访。”

文人虽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把偌大一个世界的偏僻角落,变成人人心中的故乡,令无数人向往。今天,我冲着王之涣的这首《登鹳雀楼》,去寻楼了。出发的前一天,小琪询问我是去看天鹅还是去鹳雀楼,我毫不犹豫的说后者。

鹳雀楼位于永济市蒲州古城西面的黄河东岸,距离我住的宾馆有四十分钟的车程。一出县城,便是如我家乡一样的农村。今天天气不好,微风,四周阴沉沉的,太阳时有时现,看不到蓝天。飞驰在乡间公路上,我透过车窗看外面绿油油的麦苗,想象着鹳雀楼的样子。

因司机在路边又载了一位乘客,本来要走大路的现在改走小路。当看到路边堆着整齐的毛石料,问这是干嘛用的时候。司机介绍说这是为了防止洪水期河水泛滥,留在大堤上防洪备用的,还解释说路面不硬化就是为了方便挖开大堤泄洪。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已经在黄河大堤上了。很难想象眼前这条两米来高,六七米宽的马路就是黄河大堤,估计是我在郑州、商丘呆久的原因吧,那里的大堤比房顶还高。

走了不一会便看到鹳雀楼,远远望着,楼体威严壮观,在一片平地上拔地而起,显得有些突兀,难怪常有鹳雀栖息其上。心里舒了一口气,终于见到赫赫有名的鹳雀楼了,王之涣第一次看到鹳雀楼的时候是不是也同我一样激动。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屹立在天地中,好像高冷的对我说着,“你来或者不来,我就在这里。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走进你的心里。”

700年间,不知道她迎来了多少佳人,又送走了多少才子。如今唐诗宋词走了,她的使命也到了尽头!等到成吉思汗进攻中原,金主完颜氏因蒲州城易守难攻,下令死守。在最后一次争夺战中,守将候小叔在元兵进攻时,下令烧毁鹳雀楼,从此无限辉煌的鹳雀楼和伟大的诗人一同消失在金戈铁马中,留下无限悲伤。

幸而重建此楼,给童年一个交代,给想象一个落脚点。这是旅游淡季,又是周一,走进园区,发现偌大的景区只有我和友人两个,安静、祥和。此楼为2002年新建,非旧址。既然是新楼,虽雕梁画栋,每一层的陈设也就不必仔细去看,直奔楼顶。这是俯瞰四周的一个制高点,西北风浩荡万里,扑面而来,耳朵一会冻得生疼,鼻子和手一会便红了。赶紧带上帽子,手插在裤兜里,才定下心来欣赏风景。

站在楼顶,南望有潼关之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西望黄河如带,有河西沃野千里之地;北望有三晋之地,层峦叠嶂;东望有中条山,一字长蛇摆开。王之涣本来就是豪侠义气,放荡不羁,时常击剑悲歌。看到如此豪迈景色,怎么会不有“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一瞬”之感。

鹳雀楼我已离开,但是我的心还在那里。

2017年1月30日大年初三凌晨于河南商丘虞城八里堂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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