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民无处不在 新沅江行（十五）

中午十二点半，从沅陵到五强溪的船驶离码头。望着远去的沅陵有些不舍，湘西剿匪纪念塔，四大宗教相安无事的宗教街，当地女人胸口、裤脚边的扣花，绣在女人胸前土蓝布或绿布围裙上的花等等都没有看到。

湘西剿匪纪念塔。

宗教街。

由沅陵到五强溪，全程75公里。两岸景色如沈从文描述的那样：「水较和平，山已成为一堆一堆黛色浅绿色相同的东西......山水秀丽如西湖，两岸小山皆浅绿色。」

沈从文那次告别母亲，顺沅江而下，第一天早上登船，第二天上午便「再到柳林叉」，逆水上行，同一段水路，是他四天的行程，于是在船上给太太写了卅张以上的私信。

烟云蒙蒙，能见度欠佳，但丝毫不影响船的行驶速度。《湘行书简》中出现的骂娘滩、白溶滩、横石滩、青浪滩，大滩、长滩一个也没有见到，相信是1996年建成的五强溪水电站早已把它们深藏在江底。

中午上船时，有男人在码头拉客，说是到五强溪的快船，只比普通船贵出20元，一个小时内即可到达。我谢绝了。两岸美景自然是慢慢欣赏，瞬间而过岂不浪费？

这位男人烟瘾难耐。

湖南男人的抽烟密度真可怕，几乎是无人不抽。坐在我前面的男士，开船后不久便点燃一枝烟，然后把头伸出窗外，大口地吞入「毒气」。相隔不久，他竟然在船舱中吸了起来，我急忙制止，于是他再次把头伸了出去。大约一个小时后，船上的烟民们忍不住了，纷纷跑到船头，先给船老大敬上一枝，随后就旁若无人地吞云吐雾起来。这场面让我产生一个疑问，湖南人人均寿命多少？网上的回答是73.3岁，全国33个省市中排第23，在第二阵容中居尾。这当中和吸烟有多大关系？影响湖南人寿命的因素很多，腊鱼、腊肉、泡菜，医学都认为是健康有害食品。

湖南地下矿藏丰富，采矿必然要用水，于是湖南水质污染严重，其中最厉害的可能是镉，大片农田被污染，官方的新名词是「污染土壤修复」。

有报道称，吸烟者人均寿命缩短10年，中国3.2亿烟民中，浙江烟民最奢侈，平均每天消费9.12元，湖南烟民最节约，仅为3.09元。

2018年12月21日（2）

2019年5月4日香港文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