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生活群体——留守儿童

“你多久见一次你的爸妈?”

“一年见一次。”

“生命里什么最重要?”

“命。不,快乐比命重要,见到爸妈快乐,可是我们没有那种命。”

“你爱你的爸妈吗?”

“不爱。”

刚在南方周末上看了几篇关于留守儿童的文章,心里滋味复杂。孩子对镜头说,我不爱我的父母,父母透过镜头看到孩子,泪眼婆娑。

一年前,我曾作为志愿者,到洪灾容易发生的地方,去给那里受灾的小学生发放救灾补贴物。那里的孩子大部分是留守儿童,二年级的孩子小小个,父母在广州打工,他被托管在学校旁边的托管所,一托就是一年。发完东西照例需要找几个孩子做回访,我顺利地做完了两个孩子的回访,到最后一个时,我选择了一名小女孩。小女孩和她的外婆在一起,我按照回访单上的问题小心询问,通过上一个问题回答的信息还判断下个问题要不要问,对于他们有些问题是敏感而脆弱的。我在问女孩问题的时候,她的外婆也在旁边帮回答女孩不懂的问题,两个问题过后,就全部是外婆来回答了,不记得当时是说到哪了,女孩的外婆突然情绪失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问题触动了她,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个是我年龄两倍的阿婆,一时间我在她的面前茫然无措,小女孩在旁边木木地站着,她也没有去安慰她的外婆。当地志愿者问声过来,赶紧安慰阿婆,也许是语言更有亲切感,阿婆很快就不哭了,我拿着没有做完的回访默默走掉。

同样的我在广西一个贫困山区里也遇到过一个特别的留守儿童。那时山洪刚过,孩子家里的墙壁上还留有两米高的水渍印。这个孩子七岁左右,母亲跑掉了,父亲酗酒在几十公里外的街上开理发店,没有回来过。家里只有爷爷和奶奶还有一个妹妹,主要劳动力就是爷爷。这个孩子的性格孤僻、乖戾、极端化。他们的没有课外书,我尝试了很久要和他聊天都没有成功,他太自由。后来我以送的救灾物资为切入点,才能和他交流。他不认识花露水,问我“可以吃嘛?”我教他画画,他才愿意和我亲近。只是在画的过程中,前边几次他画得不太好,直接摔笔,踢凳子,情绪立马上来。等到他画好之后他又非常高兴地把他画好的给他爷爷看。

面对留守儿童,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询问他们的父母在哪?多久见一次?想不想他们?我担心我的问题会突然让他们情绪崩溃。所以我更希望能从周边的大人那得到信息。

接触多了,才看到留守儿童的背后是留守老人的支撑。只是两代年龄差距太大,很多的家庭根本没有家庭教育之说,老人只要看到孩子是安全的就行了。孩子在这样一个“无拘无束”的环境里成长,给人的担心也颇多。

“他们是冷漠的嘛?”当我看到他们时,我总会这样想。他们从小到大,没有父母的关爱,与家中的老人交流不多,他们关于亲情的培养基础在哪呢?但也正是这样,他们对于陌生人的善意也更容易接受。只是没有亲情为基础的感情,是不是对别的情感表现得更为极?

有时觉得还是透过媒体看到这些特殊群体好,心中的那种侠义之情不会复杂。当接触多这些特殊群体多了,会发现,原来世上有那么多这样的人,而自己能做的很少,渐渐地也就会更加客观、理智的去选择可以帮助的人。

不过,还是希望这些孩子能得到更多的帮助。现实很现实,可是每个孩子都有做梦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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